我看着他拧着眉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突然笑起来。
原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惹怒他也没关系,不顺着他也不会怎么样,不跟时年道歉也可以。
地球还是一样的转,不会因为少了一句时念的道歉就停下。
太可笑了,我竟然到今天才想明白这一点。
时念就是时念,不是谁的女儿,不是谁的未婚妻,不用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也不用讨好谁祈求谁的原谅。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少了时念也没关系。
“你没有错,可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爸爸。”
这话成了彻底激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到他充斥着怒气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就连我妈都看不过眼的朝着我骂。
只是她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太清了。
无外乎是一些“没良心的”、“不懂事”这种之类的话。
听了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熟悉的耳鸣顺利的抢占了我所有的感官,连带着胃里抽搐的疼痛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扶好墙,就被冲过来的我妈一下子推倒在地上。
其实她没用很大的力气,大概是她也没想到我现在这么脆弱。
总之眼前一片黑暗笼罩的时候,耳鸣声逐渐褪去,像涨潮的海水退潮一样带着嘈杂不明的混响,
一个耳熟的声音带着凉意在我耳侧响起。
“这里禁止喧哗。”
紧接着我浑身一轻,被人打腰横抱了起来,他胸前的铭牌晃呀晃,晃得我头晕,
我看了许久才认出上面的字:
“内科主任医师 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