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罕你,他贼稀罕你了!”
听到这话,豆腐西施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
要不是双手扶着柜台,她已经摔在了地上。
金句杀伤力,可见一斑。
麻了。
豆腐西施人麻了。
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日思夜想的如意郎君,居然稀罕她。
而且是贼稀罕她。
白景玄观察着豆腐西施的反应,心里有谱了。
自从得到《姻缘红线》这个神通,他心里有一点质疑:红线牵绊的男女,当真是良缘吗?
他对“缘分天注定”这古老概念,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怀疑。
万一红线搞错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头来,形成了孽缘,他这个做媒的里外不是人。
直到观察过霍谋思的反应,再看到李秀芹如今的反应,白景玄不得不承认:老天爷安排的,最大。
甚至于,他有了多么痛的领悟:这对狗男女,简直可以为对方去死。
带着这种觉悟,白景玄做到了心里有数。
千里姻缘一线牵,今天,他就要牵上这条红线!
计划赶不上变化,李秀芹回过神来,无比幽怨地注视着少年:“十二少,当初我没同意你娘提亲,你也不用这样报复我吧?”
“秀芹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景玄怔了怔。
“不要装了,去年你娘找过我,让我嫁给你。”
李秀芹怒道。
“还有这回事?”
白景玄尴尬了,怪不得他老娘今天给他物色瞎眼的、瘸腿的姑娘,敢情在豆腐西施这里碰了壁,有了多么痛的领悟。
“别装了,孙二狗他们都说,十二少整人不见血,县城里的二流子都怕你。
别以为你爹以前在衙门里当差就可以欺负人,你再这样戏弄我,我便去县衙击鼓鸣冤!”
李秀芹怒目相向。
年纪轻轻出来抛头露面,能够抵御四面八方的狂蜂浪蝶,豆腐西施还是有点东西的,一句“击鼓鸣冤”颇有威慑力。
“误会,这误会大了。”
白景玄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展开补救措施:“秀芹姐,消消气,你先听我说完。
霍大人说了,他第一眼看到你,你就住进了他心里。”
“有些话,他不方便派衙门里那些当差的传话,就想到了我。”
“你也知道,我爹以前在衙门当差,如今我又当了媒人,霍县尉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传话。”
“秀芹姐你放一百个心,你我之间一清二白,我就是作为媒人来给你传话的。”
“你看,我能进出衙门,也能上街找你,对你和霍大人都很方便。”
幸福来得太突然,李秀芹难以置信:“你胡说,霍大人乃是进士出身,见过京城里的金枝玉叶,大人怎么会瞧得上我?”
“哈哈,霍大人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白景玄笑道:“大人神机妙算,料到你不敢相信,也料到你害怕那些闲言闲语,特地叫我转达另一句话——只要你点头,他就敢明媒正娶,娶你做正房夫人。
不管外人怎么嚼舌根,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李秀芹的眼眶,又泛红了。
世间有些话,哪怕是假话,女人也爱听。
她陷入了一场美梦里,不愿意醒来。
可现实无情地提醒着她,民女和官老爷,是两个世界的人。
悬殊的身份让她走出了美梦,咬牙说道:“我不信,你定是在戏弄我。”
白景玄摆事实讲道理:“说实话,就连我也不信。
可霍大人告诉我,他在家里也排行老大,体验过许多无奈,和你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