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1 / 2)

🎁美女直播

第101章第一百零一个瓜

“发噩梦?那到底是不是噩梦还是真的?”

周师奶儿子皱着眉头,问他老妈。

周师奶无奈,摊开手:“我也不知,如果不是顾小姐提起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

“咩啊,没这一件事,我好好的,哪里来的流血,我看,是她自己累过头脑子糊涂了。”

林婶瞳孔收缩,死鸭子嘴硬地说道。

巡警看向周师奶,“这位师奶,你确不确定自己真的见到她流血?”

周师奶就是不确定。

她道:“要我说,那确实不像是做梦,但如果是真的,林婶好端端的,又难以解释。”

林婶见周师奶无法解释,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个巡警却突然道:“既然这样,就得入室调查一下。”

林婶夫妻俩愣住了,“啊,阿sir,你们凭什么进去调查?”

巡警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有市民说在你家看到这种情况,于情于理我们都得进去查看。请你们配合。”

“这……”

林婶跟她老公对视一眼。

巡警再次催促,“请麻烦配合一下,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错过一个坏人。”

“就是咯,如果心里没屎,那怕什么。”

“拖拖拉拉,耽误了这么久,我看就算他们家没尸体,也肯定有猫腻。”

大家都催促起来。

林婶夫妻俩拗不过,只好推开门,让巡警进去。

众人想跟着进去,却被巡警拦住,只有顾溪草跟周师奶被放进去。

林婶带着众人去阳台,指着阳台道:“呐,你们自己看,有什么,什么尸体啊,简直就是开玩笑。”

周师奶四周围看了看。

林婶这个阳台跟他们那边一样,地上有鸟屎但是不多,不过靠东边却是砌了个灶台。

“诶,你们家里几时砌了个灶台?”周师奶先前经常过来这边,因此看到灶台的时候只觉得突兀,下意识地想要朝着那边走去。

她的手甚至碰都没来得及碰灶台一下,林婶就着急地啪地一声拍开周师奶的手。

周师奶吓了一跳,叫了一声捂着手,困惑中带着受伤,“你打我干什么?”

“那谁叫你自作主张碰我们家的东西。”

林婶双手一摊,指着四周围,对巡警们说道:“你们看到了,有没有尸体啊,没有吧?”

她说话理直气壮,仿佛很有道理一样。

她老公也道:“闹到现在都耽误了我们吃饭,没发现尸体就赶紧出去,我们家还要做午饭呢。”

“不急,我们做下血液检测。”巡警从腰包里拿出一瓶喷剂,看向周师奶:“周师奶,头先你说看到林婶的手在阳台拍,是在哪边?”

周师奶愣了愣,忙走过去,蹲下来指着两家阳台连接处,“就是这里,我记得她趴在这里,那只手伸出来,在拍打我们这边。”

巡警点点头,示意周师奶让开,将试剂喷洒在那几个位置。

林婶夫妻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看到巡警瞧见那几个位置发光后变脸色,都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墙面渐渐亮起淡蓝色荧光。

几个巡警呼吸都急促起来,面面相觑后,两个巡警站起身来,看着林婶夫妻,“林婶,你刚才一直坚持说自己没受过伤,是吧?”

林婶不知道怎么回事,艰涩地咽了下口水,“是,我、我是没有受过伤,但是,我老公有可能在这边受过伤呢。”

她冲男人使眼色。

男人会意,忙道:“我这个人很马虎,砌灶台的时候可能受伤了也没发现,几滴血而已,没那么夸张吧。”

“这可不是几滴血!”

一个巡警忍不住,指着地上道:“这么多血液痕迹,那个人至少流了100CC的血,你们夫妻俩别装糊涂,现在老实交代,还能有机会将来轻判,这些血到底怎么回事!”

“阿sir,那个灶台好似一直有苍蝇从里面飞出来。”

顾溪草指着灶台说道。

巡警们的眼神如闪电般看向那个灶台。

林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挡在灶台前面。

“让开。”巡警头的手已经摸向了枪袋,上前一步。

林婶夫妻俩脸上都在流冷汗。

“我交代,我是无辜的,是她、是她杀了人!”

面对巡警压迫性的眼神,那个男人率先崩溃,双腿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我是被她胁迫帮她处理尸体的!”

男人的声音很大,其他人虽然没能走进林婶家里,可在走廊也足以把男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先是安静一瞬,而后像是鱼雷丢进了水面,顿时炸开了。

“艹!真有尸体啊!这他娘的我说怎么这几个月咱们楼里阴森森的,感情是死人了!”

“这林婶真杀人了啊?不是,这咱们邻居十几年,可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

“你个废物玩意!”

林婶还想死撑着,哪里想到男人这么不中用,居然立刻交代了,气急败坏之下给了男人一脚。

那男人挨了一脚,憋屈窝火,“我废物,你算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杀了你姐,咱们现在至于被警察抓了吗?”

“这么说,灶台里真藏了尸体?!”

巡警们立刻严肃起来,掏出枪来,警惕地盯着林婶夫妻俩。

林婶的男人见到那么多枪,吓得脸色煞白,咽了咽口水,“阿sir,你们别开枪,我老实交代,尸体就在里面。”

巡警立刻叫人去拿了锤子上来。

那个灶台本来就不牢固,几锤子下去,藏在里面的尸体就暴露出来了。

一直掩藏的浓郁恶臭味也爆发开来,苍蝇、臭虫嗡嗡地飞。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熏得不轻。

“林、林婶?这不是林婶吗?”

在巡警那边call伙计过来帮忙的时候,周师奶突然看着地上的尸体,惊呼出声。

巡警头看向周师奶,“怎么回事?死者的身份你认识?”

周师奶眼里满是震惊,她看看地上的尸体,再抬头看看被抓起来的林婶,摇头道:“不,不对劲,怎么有两个林婶?”

尸体三个月基本上只剩下骨头了。

但周师奶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林婶,因为林婶身上穿的衣服格外熟悉,熟悉到她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认定这就是林婶。

“你确定?”

巡警听着周师奶的话,觉得有些玄乎。

周师奶肯定道:“没错的,林婶跟我多年交情,我听她脚步声都能认出人来,这身衣服是她最喜欢的……”

她说到这里,脸色越来越白,看着那活着的“林婶”,眼神跟撞鬼一样,“那晚上我见到的是真的林婶,你又是谁?”

青天白日的。

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人,都后背蹿起一股寒意,说是头皮发麻,都毫不夸张。

林婶冷笑一声,“你讲什么,我就是林婶,我看你根本就是疯了。”

“不可能,你是假冒的!”周师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从那晚上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还突然带了这么个男人回来,以前我想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林婶。”

“我不是林婶,那我是谁?”

林婶到了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知道,自己这把岁数,就算坐牢顶多也不过坐几年,只要能放出来,照样还是能过好日子。

“你——”

周师奶急的不行,偏偏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你是林婶的双胞胎妹妹。”顾溪草手里带着手套,用镊子夹着一张藏在死者外套里的照片,“大家可以看下这张照片,照片上,真正的林婶跟这个人非常相似,但有一点不同,林婶耳朵上有一颗痣,而她却没有。”

那张照片已经发黄了,很是模糊。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能看到照片上有两个长得很相似的中年妇女。

假林婶瞳孔颤动,耳朵旁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开。

“你是不是没想到你姐姐居然保留了你们当初的合照?”

顾溪草拿着照片,眼神清冷地注视着假林婶。

假林婶嘴唇抖了抖,垂下眼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不想承认,是因为你想冒充林婶,将来出来还能住她的房子,花她的钱,是不是?”顾溪草看向男人:“你呢,如果你不配合,警方这边可是会把你当做共犯的。”

男人面色灰白,他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我交代,事情、事情就是你说的这样,她跟我不是夫妻,我们俩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几个月前她说自己要发达了,我还以为她是买中了彩票,哪里想到,第二天她就叫我来这边,要我帮她埋尸。阿sir,我真的不想,但是我怕她连我一起杀了,就帮她做事。那个女人,是她姐姐,她杀了人之后还要冒充她姐姐,好继承房产跟存款。”

“你个扑街,粉肠,老娘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假林婶激动不已,唾沫横飞地冲着男人骂道。

巡警立刻抓紧了她:“老实点儿,你现在交代,到底你是谁?!”

“我、我想起来了,你是林露,是不是?”

周师奶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指着林露。

林露怔了怔,“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林婶跟我说过,她有个妹妹叫林露,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被她前未婚夫哄骗了,跟着跑了,她说她一直很惦记你,担心你过得不好。”

周师奶说到这里,眼眶渐渐红了,鼻子酸涩。

周围的巡警也不由得露出不忍神色。

“你讲大话,她怎么可能担心我,她恨我恨得要死!”

林露却突然十分激动地反驳道:“当初,我跟那个男人私奔,她骂我,说恨不得我去死!”

“你都说是当初了,几十年前,你做出这种事,她恨你不是很正常吗?”

周师奶悲愤地看着林露:“可几十年过去,她早就放下这件事,甚至还一直找人打听你的消息,结、结果你居然……”

林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担架抬着尸体出去。

林露跟她的姘头两个人都被警方押走。

两人离开的时候,有看不过去的人冲他们丢去烂菜叶子、臭鸡蛋。

“林婶真是可怜,做了一辈子好人,没想到遇到这种妹妹。”

周师奶不住地抹眼泪。

其他邻居也都跟着叹息,本来大家都以为林婶是杀人犯,义愤填膺,可谁想得到,林婶是受害者,还是被亲人杀害的,这更叫人心里难受。

“周师奶,别想了,现在都算是老天保佑,至少害死林婶的凶手会遭到报应。”

林师奶安慰道。

周师奶擦擦鼻子点点头,她看向顾溪草,非要把礼物给她,“如果不是这次大师你过来帮忙,林婶的事不知道几时才能发现。这些东西你一定要带走,你不带走,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顾溪草见她执意如此,便只收了一袋茶叶。

香江狗仔的消息是真灵通,这个案子才刚发现,次日早报上就都是这个新闻了。

“吴太,买一份报纸吧。”吴妮拖着买菜的小车,路过报纸刊的时候,眼神随意撇了一眼,就被卖报的喊住。

她站住脚步,看了看报纸,“今天有什么新闻啊?”

卖报的拿出每日时报递给她,“大新闻,新界那边发生一起亲妹杀姐埋尸案,那个亲妹还扮成姐姐出出入入,比电视剧还离奇啊,更离奇的是,是那个顾大师算出来的。”

“顾大师,是不是电视太那个顾溪草啊?”

旁边街坊听了这话,八卦问道。

卖报的立刻道:“可不就是她,那个小姑娘真是有本事,要我说,可比不少神棍灵多了。”

“那给我来一份报纸看看。”街坊二话不说掏了钱,拿了一份报纸。

吴妮犹豫一瞬,也掏了钱买了一份。

她拿着大包小包买来的菜回到家,做好早饭,喊家里人出来。

她老公张耀搀扶着她婆婆出来,看见桌上的菜,婆婆王慧皱眉道:“一大早,怎么买这么多菜?又买鸡翅又买油条,家里日子不过了?”

小闺女在吃鸡翅,听见这话,手上动作一顿,犹犹豫豫地把鸡翅放下。

吴妮心疼闺女,对王慧道:“妈,家里再缺钱也不缺小孩子这口,阿苗跟阿礼两个小孩子现在都在发育,现在不吃饱,将来怎么长高?”

“那你买阿礼的就好了,阿苗一个小姑娘吃的这么好做什么!”

王慧嫌弃地看了吴妮一眼,“你啊,不出去挣钱哪里知道我儿子挣钱多不容易,要持家一定要省钱,不该花的少花,咱们女人少吃点儿,不会死人的。”

吴妮听见这番话,心里头怒火中烧,省钱省钱,成日跟她说要省钱,她自己倒好,出去一趟直接丢了四十万!

“阿耀,你看下你老婆,我才说她几句,又是为大家好,她就这么黑口黑面地对着我。”王慧抹眼泪道:“我知道,自从我被人下了迷药,骗走了钱,家嫂就对我有意见。那这件事我也不愿意啊,而且,家里的钱我都交出来了,我能怎样。”

张耀闻言,不由得有些无奈地看向吴妮。

吴妮心里头火气越旺,她把东西放下,道:“阿妈,我几时说过对你有意见,家里现在是没多少钱,但再没钱,我都不会省钱省到我闺女头上来。如果真的没钱,那就大家一起吃西北风!”

“阿嫂,一大早你怎么就对阿妈这么不客气?”

吴妮的话音刚落,小叔张鑫就带着媳妇儿子过来蹭饭。

张耀忙打圆场:“没什么,一家人住难免吵几句,你阿嫂很孝顺的。”

张鑫坐了下来,刚要拿一根油条,吴妮就拍开他的手,“小叔,不好意思,我们家里现在没多少钱,阿妈都说我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我从今天开始只预备了我们家几口的饭菜。”

张鑫黑了黑脸,看向张耀,“大哥,你看大嫂怎么做人的?她说的好像是我们经常来你们家蹭饭一样。一两餐饭而已,如果不是阿妈在这里,我们都不愿意过来看人脸色。”

“阿鑫,你别说了,阿妈现在就是罪人。”

王慧哭哭啼啼,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阿妈知道,我年纪大了,又不会挣钱,还把钱弄没了,家嫂恨我都可以理解。不过,阿辉,你自己想想,阿妈一个寡妇带大你们兄弟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兄弟俩从小到大没少给我添麻烦,阿妈说过什么没有,就算打也都是打过一次就算了。阿妈对你们都算是含辛茹苦了,现在,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家嫂就这样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阿妈真是心痛。”

“妈!”

张耀是个大孝子,见亲妈哭诉起这些事,不由得心里过意不去,他带着些怒气看向吴妮,“吴妮,就算是我求你都行,你对我妈态度好点儿,丢钱那件事,谁也不想的。”

“爹地,妈咪没有……”

张苗看吴妮也气得红了眼,心疼的不行,想开口帮吴妮说话。

吴妮却制止她,看向张耀,“我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这件事,是你妈自己不断地提起,但既然都提起了,好,今日大家索性把这件事查个清楚。”

她拿出报纸,丢在桌上:“这个大师算命很准,咱们就去让她算算阿妈那笔钱到底是被什么人骗了!”

屋内众人不禁错愕。

王老实把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上光可鉴人,估摸着开门时间到了才把门打开,人还没回去,就瞧见一群人朝这边走过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没有号?”王老实上前问道。

吴妮花钱跟被人买了今天的号,她牵着小女儿的手,拿出号来。

另一组是父子几口,看到他们一大家子,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儿子还八卦地对张耀问道:“大哥,你们一家子来算什么的?”

张耀脸色有些难看,没搭理那个儿子。

王慧却抹眼泪,一脸委屈:“我们啊是来算我这个糟老婆子的罪的。我这糟老婆子被人骗走了家里的钱,罪该万死。我儿媳妇要找大师,算算钱去哪里了。”

吴妮没搭理她,跟王慧当了这么多年婆媳,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婆婆演技比女明星还好,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吴妮的名声被婆婆连累的臭的不行。

“哎呦,那可不是巧了吗?”

那家儿子拍着手,气恼道:“我爸也是前不久被人骗了钱,他的棺材板全都被骗走了,足足三十多万。我们听说这大师灵得很,这才来找大师,想算下那骗钱的骗子躲到哪里去了!”

他爹估计得有七十多,挺着个大肚子,说话还没开口就先咳嗽一声,痰音很重:“就是,那个骗子简直缺德,我七老八十了,全靠这笔钱养老,谁想那天早上出去走走,就被骗走了。”

王慧一听,立刻共鸣了,对那人说道:“大哥,我也是,你说发生这种事,咱们也不都不愿意,心里比谁都后悔难受。为这事,我好几天没睡好,还做噩梦。儿媳妇怪我,其实我能理解,几十万呢,攒多久才能攒到这笔钱。咱们啊真是家里的罪人。”

王老实听着这两人念念叨叨,面色笑呵呵,一点儿不往心里去。

走江湖走的多了,就知道,听人说话能信一半都多了,他问道:“你们两家,谁先来?”

吴妮立刻道:“我们先来,这件事早点儿水落石出,找出骗子,我妈也好心里好受些,不用天天见人就说自己是罪人罪人,她不腻,我耳朵都要腻了。”

王慧脸一沉,斜眼看了儿媳妇一眼。

那眼神狠辣、怨毒的,王老实这个局外人瞧见,都吓了一跳,他心里暗忖,这婆婆看着都不是吃素的。

这婆媳俩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真不好说。

“那你们先,你们先。”

老爹很是大度。

三个儿子儿媳妇倒是有些不满,嘀咕了一句,可碍于话都说出来了,总不会反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吴妮一家子进去办公室。

“请坐。”顾溪草招呼吴妮等人坐下,例行先收费,才问道:“你们要算什么?”

第102章第一百零二个瓜

吴妮还没开口,王慧就叹了口气,抹眼泪道:“大师,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麻烦你帮我们家算下骗了我的钱的那个骗子,现在在哪里。如果算不出,那可别骗我们的钱,188现在对我们家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顾溪草微微一怔。

吴妮脸上燥得通红,忍不住对顾溪草道:“大师,我婆婆说笑的,你别当真。我们很相信你的本事。”

“什么讲笑,我认真的。”

王慧分明就是纯心故意让儿媳妇丢脸的,她看了吴妮一眼,道:“早上你花钱买那么多菜,那就算了,至少吃进肚子里还是便宜自家人,但188,买菜都能买好几天了,如果算不出,这笔钱当然要拿回来!”

张鑫也附和亲妈:“就是,大嫂,不是阿妈特地说你,是你这个人花钱实在大手大脚,没有规划!”

“你们——”

吴妮气得咬牙都忍不住要哭了。

张耀冲着张鑫、王慧呵斥:“妈,都别说了,来都来了,说这些干什么!”

王慧撇撇嘴,心里对儿子维护儿媳妇有些不满。

张耀对顾溪草道:“大师,您别把她们的话放心上。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忙算算骗走我妈的骗子现在在哪里,还有钱能不能拿回来?”

吴妮吸了吸鼻子,对顾溪草道:“是啊,顾大师,我婆婆上个月出街,谁知道出去走了一趟,居然被人喷了迷药,把钱、存折、金子什么的都给了对方,七七八八加起来都四十多万呢。”

吴妮说到这里,不由得心疼。

张耀挣的不算少,一个月人工也有两万多,但是他们家人多,两个孩子要读书,加上婆婆又经常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一年到头来能攒四五万都算多的。

本来,吴妮就不赞同丈夫把钱给婆婆管,偏偏丈夫耳根子软,婆婆哭诉几次,就把存折给她。

这一给倒好,直接给出事来了。

王老实端着茶进来,就听见这句话,他吃惊咋舌道:“喷了迷药?什么迷药这么厉害?”

他问这句话本不过是好奇打听一下,可王慧却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声音尖锐地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说谎吗?”

王老实哪里想到王慧反应这么大,当下错愕之余,不由得觉得好笑:“老太太,您别激动,没人说您说谎,是觉得这事离奇,想多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老板跟警方那边关系不错,说不定可以帮您找到骗子呢。”

张耀惊喜不已:“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妈,你赶紧告诉他们,你在哪里被骗的,那骗子长什么模样,这钱要是能追回来,我给你们送一面锦旗都行!”

王慧这时候反而支支吾吾了起来,她含糊其辞道:“我那时候被喷了迷药,哪里还记得这么清楚。我不是跟你们说了,那骗子喷了我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要不是碰到阿鑫,我都走不回来。”

她冲张鑫使眼色。

张鑫会意,忙道:“对啊对啊,我可以证明我妈那个时候的确状态很不对。你们也太为难老人家了,她哪里想的起这么多事。”

吴妮心急如焚,没好气地说:“想不起也得努力想啊,小叔,这要是几百块几千块,我就不说什么了,这四十多万,都够给首付了!”

听到首付两个字,张鑫跟王慧脸上掠过一丝慌色。

王慧立刻道:“你吼我儿子干嘛,你不都带着我们来找大师,你问大师,不就行了?”

吴妮心里一肚子火,大师再灵验,也得问清楚才知道啊。

顾溪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几位不用吵了,这件事我已经清楚。”

吴妮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抓着桌子,“大师,那那个骗子在哪里?”

“根本就没有骗子这个人。”顾溪草摇头道,“你婆婆压根没被人用迷药迷晕,这个世上压根就没这种药。”?

吴妮跟张耀夫妻俩都是一懵。

自从王慧被人骗走钱后,家里为了这件事,吵了不少架,王慧说的信誓旦旦,就连吴妮也信以为真。

可现在,大师居然说没有这种药?

那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你是什么大师,我看是你根本不会算,胡说八道!”

王慧急了,手指着顾溪草,比手画脚、唾沫横飞,“没有骗子,那难不成存折、金子什么的会自己长腿吗?”

顾溪草看着王慧,“老太太,存折、金子是不会长腿,可架不住有人自己把钱给了小儿子,又怕大儿子一家发现,就谎称是被人骗了。”

顾溪草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张耀夫妻俩还有什么不明白。

张耀立刻看向张鑫:“细佬,大师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妈真的把钱都给你了?”

张鑫错愕之余还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表情,顶着满脸慌乱、心虚,站起身来回答道:“没有啊,没有,大哥,你别信人胡说,阿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也不能拿这笔钱的!”

吴妮却不是好糊弄的。

她双眼盯着张鑫,“你真的没有拿?”

“大嫂,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张鑫还死不承认。

这会子要是有一面镜子,他保准不敢把话说的这么满。

因为张鑫夫妻脸上的心虚,实在是太明显了,两人的脸都红的不行,满脸慌乱。

“好,你说没有,我信你,我现在就报警,说有人骗钱,如果警方调查了,说你确实没有,那我就信你!”

吴妮终于压不住火气了,拿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报警。

王慧忙按住吴妮的手,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是我真的把钱给阿鑫了,你们用得着这样吗?”

王慧这么一出,那钱去哪里了,还哪里不清楚明白?

即便是张耀再孝顺,这会子也盯着母亲,满脸的不解跟受伤,“你把我辛苦挣的钱都给了细佬?”

王慧露出一脸可怜模样,她对着儿子,吸了吸鼻子:“阿耀,阿妈也不想的,但你知道你细佬没能力,比不上你,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得租房,实在可怜,阿妈心里看不过去,就、就先把你的钱借给他们。你有本事,这笔钱你以后再赚不就行了?”

王老实在旁边听着不住摇头。

这种父母真是作孽,自己心疼儿子,那你去挣钱补贴啊,挖有本事的去弥补没本事的,这分明就是给孩子中间下蛆。

吴妮冷笑一声,抱着手臂,看着丈夫:“之前阿妈一直补贴你弟弟,我就说过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好了,咱们家这么多年积蓄都补给你弟弟,四十多万,再赚,说的容易!”

饶是张耀素来维护自己家人,这会子也涨红了脸,无话反驳。

他不好对亲妈发脾气,便瞪眼看向亲弟弟,“那你,阿妈说给你,你就真的拿?!”

小儿子脸上心虚但又坦然,“大哥,阿妈非要给我们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是亲兄弟,这四十万就当是你借给我的,难道你这都不肯?!”

小儿媳妇也道:“就是啊,大伯,你就当发发好心啦,你们家有房有车,没什么好担心。我们家到现在还没房子,你就忍心看你侄子一直租房吗?”

她推了推自己的小儿子。

小儿子会意,机灵地对着张耀说道:“大伯,求求你啊,别怪奶奶,跟我爸爸妈妈。”

张耀一向疼这个小侄子,此时见到小侄子撒娇,眼里露出一丝不忍。

吴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闭了闭眼。

“张耀,我现在才明白,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这笔钱你不拿回来,我也要报警拿回来。”

“你凭什么,这笔钱是我儿子挣来的,跟你什么关系!”

王慧本来眼见大儿子心软,正在窃喜,今天这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里想到大儿媳妇会跳出来。

吴妮冷笑:“就凭我是他老婆,凭这个家都有我的一半,我说要报警,就一定会报警!”

“你、你,你如果敢报警,我就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王慧几时见过吴妮这么刺头,一时几乎气炸,指着吴妮鼻子骂道。

“妈!”张耀喊住王慧。

吴妮却反而笑了,“离婚,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不说,我都要离婚。张耀!”

吴妮看向张耀,眼里带着十足的冷漠,“这么多年夫妻,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是个好人,但现在我才明白,你这个好人,是对你妈,对你弟弟,我们这一家你哪里放在眼里。这笔钱我不但要报警拿回来,还要跟你离婚,以后,你想怎么补贴你弟弟,补贴你妈我都无所谓!”

张耀懵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今天即将颠覆。

“为、为什么,就为了这点儿小事你就要离婚!”

“小事?”吴妮看着两个不说话的孩子,然后抬头看向张耀,“你觉得是小事?这么多年来,你有看到我的委屈吗?我给你说过的话你放心里去过吗?我跟你说你妈补贴你弟弟,说你弟弟在咱们家不把自己当外人,说你妈欺负我,欺负阿苗,对阿礼也不如对你弟弟的儿子好,你都觉得是小事,那现在离婚,对你来说也是小事,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会起诉离婚,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也会拿到手。”

“你别痴心妄想,阿苗跟阿礼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离婚,也得归我们!”

王慧一直拿离婚恐吓吴妮,哪里想到有朝一日吴妮反而会提出要离婚这件事,惊讶之余也不由得窃喜,但紧接着就忍不住开口争孩子的抚养权!

张苗跟张礼都忙抓住吴妮的袖子,“我们才不要跟爸爸、奶奶在一起。”

“阿苗,阿礼,你们……”

张耀大受打击,难以置信地看向一对儿女。

张礼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张苗却头一次鼓起勇气,“爸爸,你根本不爱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妈咪一直回护我跟弟弟,对你来说,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们都是外人。就算法院判我们跟你,我们也不要你,只要妈妈。”

如果说吴妮果断要离婚,对张耀来说,如同天崩地裂,张苗的这句话,张耀听来就如同世界末日。

不是的。

不是的。

他怎么可能把他们当外人呢?

他就他们两个孩子啊。

张耀满肚子的话,可对上张苗、张礼姐弟俩带着抗拒的眼神时,却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难道真的错了?

吴妮带着一对儿女跟顾溪草道谢,看也没看张耀,就离开了,王慧等人也匆匆跟着离开。

外面那一家人刚刚在外头听了七七八八,瞧见他们出来,都眼神乱飞。

张耀对上其中一个儿子的眼神,脸上通红,快走几步推开门离开。

“你们看见那家没有,要闹离婚哦。”

陈立强八卦地扭头对大哥、小弟说道,“那个男的真是傻子,自己孩子不疼,自己媳妇不护着,去疼别人孩子,现在好了,搞到离婚,这把岁数了,四五十了,就算再找能找到什么好的。”

陈立勇跟陈立新都点头赞同。

几个儿媳妇也觉得王慧这个婆婆真是搅屎棍。

“大儿子有本事,就得让人家贴小儿子,现在舒服了,搞到离婚,以后兄弟俩还有什么交情!”

“可不是,要我说那个婆婆真是没事找事做,还说什么被迷药迷晕,结果居然是把钱给了小儿子买房,这不纯心找事吗?”

几个儿子儿媳妇在这边议论,当爹的陈勇成有些局促,他双手插在袖子里,嘴唇嚅动,“那什么,我看要不咱们别算了,回家去。”

陈勇成一开口,几个儿子就瞪眼看向他。

老大陈立勇无语道:“老窦,你痴线啊,咱们大老远地跑过来,等了这么久才拿到个号,现在回去,那不是脑子有病?”

“就是啊,公公,咱们这笔钱也不小啊,三十多万!”

大儿媳妇刚说完这句话,突然眉头一挑,觉得哪里不对,警惕地看着陈勇成:“公公,那三十多万你该不会拿给谁了吧?”

大儿媳妇虽然没指名道姓,可她眼睛朝二儿子、小儿子看过去,那意思还不明显。

就是怀疑公公跟王慧一样,借口钱被人骗了,结果却是给家里另外两个儿子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二儿子一家、三儿子一家也反应过来了。

彼此大眼瞪小眼,怀疑地看着其他人。

二儿子居中,从小到大受到的忽视不少,当下便怀疑到:“细佬,老窦的钱该不会是给你们家了吧?”

小儿子当然不认,反而怀疑起大儿子:“二哥,你问我问错人了,咱们家里,老窦最疼的就是大哥的儿子,那三十万说不定是给咱们大侄子买房了。”

大儿子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老窦被人骗钱的时候,我们夫妻还在外面打工!”

“这可不好说,老窦自己说钱被人骗走,咱们也不知道到底哪天,万一早就给了你,现在才说,谁也不知道啊。”二儿媳妇觉得小儿子说的话不无道理,因此便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她说道:“大伯,要我说,真要是你们拿了钱,不如现在早点儿说,大家不必多花钱进去,那三十多万,咱们一家分一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必要闹得跟之前那家那样难堪。”

听二弟妹这么一说,大儿子又气又委屈,“孙子才拿了钱,我说没拿就是没拿,老窦,我看,你还是说实话,钱到底哪里去了?真是被人骗了吗?”

陈勇成汗如雨下,这会子要是有后悔药,他肯定要买两瓶。

“这钱就是被人骗了,还能有假,那骗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回家去。”

陈勇成越是急着要走,几个儿子儿媳妇越发怀疑这事有猫腻。

大家也不是傻子,既然都不承认,索性直接拉着亲爹进顾溪草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对顾溪草道:“大师,麻烦你给算算,我爹的三十多万棺材板到底哪去了?”

顾溪草招呼他们坐下。

大儿媳妇心急如焚,摆摆手道:“不用坐,我们也不吃茶,大师你有本事,您直接说钱是不是给人骗了,要是给人了,给谁了就行。”

陈勇成脸上豆大的汗水直流。

顾溪草看了看他,又看看愤怒的几个儿子儿媳一家,道:“你们爹这钱说是被人骗了,也没错。”

几个儿子儿媳妇怔了一怔。

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倒是古怪的好受了不少。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老头子把钱单独给哪个儿子,其他儿子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可要是被外人骗了,那大家反而没觉得那么生气。

当然,少不了要骂那个骗子!

“那个骗子在哪里,王八羔子,骗到老子爹头上来了!”二儿子握着拳头,粗壮的胳膊把衣服都撑得鼓鼓囊囊,手背上那青筋跟树根一样,一看就是个力气不小的。

王老实瞧着,不由得搓了搓牙花。

这一家子可不是好惹的,那骗子得罪这家人怕是要倒霉。

“你先别急,这笔钱你爹虽然是被骗,可他未必愿意讨回来。”

顾溪草对陈勇成说道,“陈先生,我看,你还是干脆点儿跟你儿子儿媳妇交代下情况,别搞出误会来。”

陈勇成当下脸红的都要滴血,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小儿子心眼多,听着顾溪草的语气,这事像是别有玄妙,他拉过陈勇成到一边低声道:“老窦,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干脆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浪费大家时间。”

陈勇成捂着脸,“这事怎么好说,我要说出来,哪里还有脸见人。”

他越是吞吞吐吐,含糊其辞,几个儿子越恼火,儿媳妇也不耐烦道:“公公,到底什么事,你直说就是,这里也没外人,人家大师也不会告诉别人去,你赶紧说吧!”

“就是,赶紧说就得了,还说谎别人骗了,闹得大家最近都为这事操心。”

陈勇成拗不过儿子儿媳,不得已,只好道:“那笔钱,我给、给楼下楼师奶了。”

楼师奶?

几个儿子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都懵了。

大儿子嘴巴微张,“不是,老窦,你把钱给人家楼师奶干嘛?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

大儿媳妇脑子可比丈夫好,见公公低头没脸见人的模样,脑子里掠过一道灵光,指着陈勇成,“公、公公,你不会是跟楼师奶有一腿吧?”

几个儿子眼睁睁地看见陈勇成没说话,也没摇头,顿时炸开锅了。

二儿子险些气得吐血,“我说爹,你疯了,还是傻了,你之前还不经常在家里说人家楼师奶风骚,有老公还四处勾引男人,你、你……”

二儿媳妇脸上表情跟生吃了**似的,“怪不得之前楼师奶听说咱们家丢了脸,那表情古怪,我还以为她看咱家笑话,感情是看咱们的笑话。公公,你真是能耐,咱们全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儿子气不过,“三十多万啊,老窦,你就算睡了她,也不用给这么多吧,这笔钱重新娶个都够了!”

陈勇成低着头,小声地尴尬说道:“那,那不是我运气不好,跟人家楼师奶睡的时候,人家老公突然杀上门来,还拍了照片。我没办法,我都是为了大家的脸面,才拿钱了事!”

几个儿子、儿媳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摆明被人仙人跳了吗?

但偏偏,这事就是恶心人,谁叫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明知道人家有老公,还去勾搭。

“不行,这笔钱一定得要回来!”

大儿子咬着牙,涨红了脸。

陈勇成急了,抓着大儿子的胳膊,“不行,可不能去,要是去了,这件事不就大家都知道了,我还哪里有脸见人!”

大儿媳妇没好气:“公公,你现在知道没脸见人,当初睡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都七十多了,还不老实!这得亏婆婆死的早,不然这会子都要被你气死了。”

一家子当着顾溪草的面,商量起了怎么讨回钱,至少都要讨回一半。

丢人就丢人,横竖能拿回钱比什么都重要。

顾溪草默默感叹,这有些老年人私生活也真炸裂。

第103章第一百零三个瓜

“孙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林谦时边开车边给顾溪草介绍,“之前那个大通金铺也是他们家的买卖之一,最近这几年,孙阿姨有心投资其他行业,等会儿你可以试试跟她聊一聊,兴许有些收货。”

顾溪草今天是得了林谦时的邀请来交际。

息壤那边她只管着大方向,细节的事都是张梁他们在操心,这几个月来业务增长了不少,但目前来说还是缺大项目。

林谦时正好就提到自己认识一些人脉,可以介绍给她,本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心态,顾溪草就过来了。

孙氏企业有单独一栋楼。

林谦时跟着顾溪草上楼去,说了预约,那秘书脸上却露出迟疑为难神色,“不好意思,林生、顾小姐,我们孙董现在不在。”

“不在?”林谦时跟顾溪草对视了一眼,回过头来,眉头微皱,“先前我跟孙董联系过了,孙董没有交代这件事吗?”

蓝韵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孙董是交代过这件事,她也是刚刚才走的,就你们到之前,她突然有事,就离开了,你们这边的预约恐怕得另外改期。”

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办法。

林谦时看向顾溪草,“溪草,你觉得呢?”

顾溪草没多想,道:“改期也行,也不急于一时,要不改成明后天?”

“这个……”蓝韵看了下工作日程,摇摇头,“明后天恐怕也不行,要不下个星期,怎么样?”

“下个星期,蓝韵,你糊涂了吗?”

秘书长踩着高跟鞋从楼下上来,听见蓝韵这话,眼皮抬起,冲着蓝韵呵斥了一句:“下个星期孙董家里事多得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能过来,你这会子乱安排,回头孙董没时间见人,这责任谁来负责?”

蓝韵被秘书长骂的脸上通红,耳根都红的滴血。

她攥紧手中的本子,但还是试图压下情绪,对秘书长道:“秘书长,孙董走的时候也说了……”

“说什么,孙董说下个星期见人?”秘书长打断蓝韵的话,她瞥了林谦时跟顾溪草一眼,眼神在顾溪草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才看向林谦时,“林生,我们不是针对你,是我们不敢自作主张。您跟孙董这么熟,要想见面,回头多的是机会,下个星期孙家订婚,到时候您有什么话不能那个时候说嘛?”

林谦时有些诧异,单手插在口袋里,对秘书长点了下头:“蓝秘书的为难,我也能明白,这样,我回头再联系孙阿姨见面的时间吧。听说蓝秘书的女儿要嫁给孙董的儿子,我还没恭喜你呢。”

蓝秘书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没什么,这婚事其实我们真是高攀了,要我的意思,家里亲戚办个小的订婚宴就算了,孙董跟赵总却非要大办。”

林谦时心里疑惑越发多,儿女婚事难道不是大喜事,孙董的儿子孙世茂虽然学业不精,为人也吊儿郎当,可孙家家大业大,孙世茂也称得上是个金龟婿。

怎么蓝秘书长的语气倒像是很不满的意思。

但他没多问,对蓝秘书长跟蓝韵点点头,就带着顾溪草走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还能听到蓝秘书长在身后呵斥蓝韵的声音。

顾溪草回头看了一眼,低声对林谦时问道:“那蓝韵是那个秘书长的女儿?”

“对,你怎么知道?”林谦时才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糊涂了,以顾溪草的本事,怎会连这都看不出来,他上了车,才介绍道:“那个秘书长的母亲是孙董的保姆,孙阿姨对她们家很不错,陆续送她们母女去上大学念书,毕业后她们也都选择进孙家企业帮忙。”

“那那个秘书长的老公呢?”顾溪草突然开口问道。

林谦时从后视镜里看了顾溪草一眼,“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圈里是说她先前被男人不小心搞大了肚子,那男人跑了,之后这么些年也没结婚。其实,她们两家这婚事,大家也都挺惊讶的。”

香江是个很封建、阶层差距很大的地方。

像孙家,虽然比不上林家王家这些豪富,资产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一个父不详,母亲还是保姆女儿的姑娘,居然能嫁入孙家,这怪不得不少人吃惊。

顾溪草脸上露出思索神色,双手抱胸,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林谦时对她说道:“今天见不到孙阿姨也没关系,下个星期他们家订婚,到时候我帮你引荐一下。”

“不用。”顾溪草摇摇头,唇角勾起,“我跟孙阿姨有缘分,会有别的机会见面的。”

蓝何欣训斥了蓝韵一顿,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从窗户从上往下看,瞧见林谦时那辆跑车渐渐远去,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摊开手掌心一看,手掌里几乎都是冷汗。

“铃铃铃——”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

蓝何欣忙过去拿起电话,“喂?”

“是我,那个人走了没有?”电话那头是把焦躁的男声。

蓝何欣刚才在外面,对着蓝韵冷嘲热讽,连敲带打,说话好不刻薄,这会子听见这把男声,语气却一下温柔似水,“阿茂,她走了,你不用怕。”

“我怕,我怕什么,我是讨厌那个女人到处搞事,万一她多嘴多舌,说出什么事来,那怎么办!”

孙世茂的声音远没有他想象出来的那么镇定,至少这会子,蓝何欣都忍不住心疼他:“阿茂,你放心,我跟你爸爸都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的好事的。等订婚宴结束,你赶紧让蓝韵怀上孩子,那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知道了,蓝韵蓝韵,她生的那么丑,要不是你们非要我娶她,我才不干呢!”孙世茂语气充满嫌弃。

而蓝何欣居然也附和道:“丑就丑了,反正她有孩子以后,你们就结婚,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王雪莉是星期一回香江的。

赶着年初开股东大会,她在会议上大肆宣扬自己在菲律宾、大马那边多么努力,又花费了多少心血、人脉才能在这两个国家的首都最好的地段买入最好的地皮,建造酒店。

“雪莉真是长进了,现在都有这种本事,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几个董事给面子地夸赞了几句。

当然也不纯是给面子,毕竟要在其他国家做生意,那得打通不知道多少人脉,花多少心思才行。

严琴笑道:“你们别夸她,免得她得意的找不着北,她昨天回来,我还说她呢,好好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了快两个月,累成这样,多辛苦。结果她说,顾伯伯培养她这么多年,奶奶也重视她,她不能叫爷爷奶奶失望。”

顾峙章眼里露出一丝柔软。

张燕对王雪莉道:“你有这份心就对了,咱们家的孩子不能指望着吃老本,得自己努力挣钱,像溪草,这两个月来业绩也不错,息壤公司多了不少业务呢。”

顾溪草扯了扯唇角,算是回应了下。

王雪莉瞥了顾溪草一眼,“奶奶,我要建的那两个酒店都要建成地标型的,菲律宾那边要60层楼高的,大马那边至少也要70层楼,这两栋酒店建成,就是咱们轩源集团的招牌,以后在菲律宾、大马那边再建设其他酒店,也更方便了。”

顾峙章微微颔首,但眉头微微皱起:“要建成地标那倒是不错,只是建成这样的高楼,一栋酒店投资怕是不少吧。”

顾峙章虽然做的房地产生意比较少,却也对这略通一二,房子的建筑可不是每层建筑成本都是一样的,楼越高成本反而越高,光是地基,十几层楼的,跟几十层楼高的成本就天壤之别。

除此之外,这种高楼的建筑少不了邀请知名设计师设计,整栋楼下来至少需要五千万投资。

王雪莉撒娇道:“顾爷爷,您之前也说了,富贵险中求,要想挣大钱,那就得多投点儿钱。如果只是建成三十多层高的酒店,那不就是普通酒店,有什么特别的,咱们怎么在其他国家打响口碑?怎么吸引消费者入住?”

王雪莉虽然娇气,但这番话不无道理。

股东们议论起来。

“这六七十层高的酒店,的确是个很好的噱头,只要做得好,相信一定有得赚!”

“大马的有钱人跟菲律宾的有钱人也不少,咱们把牌子打响了,以后可以开连锁,搞个中低端的酒店品牌。”

五千万对于一般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很巨大的数目。

但对于这边的股东来说,每个人都身家过亿,虽然说五千万肯定拿不出,但几百万拿出来投资,还是比较轻松的。

王雪莉听得其他股东议论,支持,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

不枉费她花了两个月在外面应酬交际,现在不就是她收获的时候了。

“溪草,你觉得雪莉这个主意怎么样”

严琴也是满面春风得意,含笑地看向顾溪草。

顾溪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冷不丁被点名,愣了愣,抬起头,“严总,问我?”

严琴笑道:“你这孩子,我不问你,那问谁?你不是神算吗?你觉得雪莉这策划案好不好?”

严琴是有得意的资本的。

这个策划案她跟雪莉花了不少心血请人做的,就连婆婆也说挑不出毛病。

她问顾溪草的意见,也无非是想踩着顾溪草,露脸罢了。

顾溪草道:“建筑地标酒店,这主意好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王雪莉听前面的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听到不过后,脸上笑容就有些勉强了。

顾溪草丢下笔,抱着手臂,道:“我不赞同投资海外,尤其是菲律宾跟大马。”

王雪莉听见这话后,嗤笑了一声,“你是不赞同我,还是不赞同这个项目?”

严琴也不赞同地看着顾溪草:“溪草,这做人要公私分明,不能在工作里面夹带个人情绪。”

顾溪草耸了耸肩膀,“反正我说了我不支持,你们想投就投吧,不过我这边是不愿意投资的,别算上我这份。”

王雪莉当下脸就黑了,“你不投那更好,我还不想带你发财呢!等回头我们项目挣钱了,你可别眼红。”

“那我等着。”

顾溪草也没打算给王雪莉留面子,她看向其他股东,“诸位想投资的话也请谨慎,外国不比香江,政治动荡、风云变幻的很快,在香江、内地投资,这个项目可以说是稳赚不赔,可在其他国家,那就不好说了。我最近倒是有个投资内地的项目,只是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你们要有兴趣,不如来找我。”

王雪莉哪里想到顾溪草会这么不留情面的拆台,一时间气得发抖,她看向其他股东,“诸位叔伯阿姨,你们不会相信她的话吧,投资内地那才叫把钱打水漂,内地之前的风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过去搞不好要被人家当资本家打!”

“这个、这事嘛,再商量,再商量。”

其他股东含糊其辞地说道。

除了王家亲戚,不少人都有些犹豫、动摇了。

他们未必支持顾溪草,但顾溪草算得准是出了名的,而且从不说假话,要是这次也算准了,那他们明知道会亏本,还投资,岂不是白痴?

会议散了。

眼见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对于严琴母女的邀请婉言拒绝,王雪莉简直要气炸了。

她朝着顾溪草走过去,瞪着眼睛盯着顾溪草,“你满意了?你纯心今天搅局的吧?”

王丽媛站在顾溪草身后,见王雪莉满脸怒容,不由得心里一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手里的公文包,心里寻思,万一王小姐真的跟顾小姐大打出手,自己这个公文包刚好能护着顾小姐。

“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溪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对王雪莉道:“今天这事,我本来也没想多嘴,是你妈自己要问我的。那我这人,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也劝你,这个项目稳赔,我是好心,你不领就算了。”

王雪莉冷笑:“那咱们就走着瞧。”

她才不可能因为顾溪草几句话就放弃这么大一个项目,顾溪草分明就是为了破坏她的生意。

顾溪草懒得搭理她,抬脚就要走。

王雪莉突然叫住她,从包里取出一封请柬,“听说你之前想去见孙阿姨?是不是想去拉投资?”

顾溪草回头看向王雪莉,眉头挑了挑,表示疑惑。

王雪莉炫耀地挥了挥手里的请柬:“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孙世茂跟我关系好,他放出话了,只认我这个朋友,不认你,就懒他明天要订婚,请柬也不会发给你。你还想拉他家的投资,简直是痴心妄想!”

如果是之前,严琴一定会劝女儿收敛点儿,至少别把心里话说出来,但刚才顾溪草实在太过分,严琴这会子一点儿劝说女儿的意思也没有。

“哦,那不如打个赌。”

顾溪草眼睛一转,“咱们打赌我能不能拉到孙家的投资,怎么样?要是我成了,你捐十万出来给我们公司当奖金,我不成,我就给你项目组十万?”

王雪莉心里冷笑,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严琴拦都拦不住,等顾溪草走了,她才对王雪莉道:“你啊,你刚才怎么就答应了!”

“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王雪莉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她信心十足地说道:“孙阿姨就孙世茂一个儿子,孙世茂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孙阿姨难道还会跟自己儿子对着干嘛?你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严琴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当。

她再不喜欢顾溪草也好,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比自己女儿稳当、有本事的多。

既然会主动提出这个打赌,想必就有赢的胜算。

可顾溪草怎么赢呢,她连订婚宴的请柬都没有?!

孙家独子订婚,把港澳台三地的权贵都邀请了过来。

李雅丽等人也跟着家人过来,李雅丽一如既往给王雪莉当跟班,碰到孙世茂的时候,一群人给孙世茂敬了一杯酒。

“孙哥够义气!”

王雪莉也难得对孙世茂和颜悦色:“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孙世茂愣了下后,回过神,“你们说没邀请顾溪草的那件事啊。”

“可不就是这件事,孙哥,还是你够有魄力。”李雅丽对孙世茂说道,她倒是很想放出这样的话,可李家不是她说了算,李父又觉得顾溪草是个不可小看的人,不愿意得罪对方,因此她只能看顾溪草不顺眼,但却无可奈何。

孙世茂不想提这件事,含糊其辞道:“没什么,今天我订婚,大家别提这些糟心的事。”

几个少爷笑嘻嘻道:“孙大少,今天订婚,激不激动?嫂子人呢?”

提到未婚妻,孙世茂眼里掠过一丝嫌恶跟不满,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傲慢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早上我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去机场接她,估计这会子要回来了吧。”

在场的小姐少爷都是人精,谁看不出孙世茂对未婚妻蓝韵不满,甚至带着些抗拒。

李立新拿着香槟,纳闷道:“孙哥,听你这语气,是跟你未婚妻吵架了?”

“吵架,吵什么架,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孙世茂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立新越发觉得古怪,“那你是不喜欢你未婚妻,怎么还跟她订婚?”

“对啊,你未婚妻虽然从小跟着咱们一块长大,可又不是什么大美人,也不怎么特别,我们还都纳闷,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李雅丽也好奇地八卦问道。

香江圈子太小,大家都清楚蓝韵的底细,更了解孙世茂这人的脾气。

孙世茂这人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从小学开始就没少交女朋友,找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身材好。

大家本来都以为孙世茂将来肯定会找个港姐或者女明星结婚,再不然就是被家里安排,找个门当户对、差不多条件的,可听说过他居然娶了蓝韵后,所有人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蓝韵跟孙世茂,这都哪跟哪呢?

孙世茂脸上露出尴尬神色,“这你们就别问了,反正我爸妈都喜欢她,我就算给家里一个交代!”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暗忖,只怕是搞出人命了。

“大哥,那孙世茂真没邀请顾小姐啊?”

林和煦跟跟屁虫似的跟在林谦时身后,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拿眼睛看孙世茂他们那边。

林谦时夹了一块蛋糕,淡淡道:“你问这个干嘛?”

林和煦义愤填膺道:“我这不是为顾小姐打抱不平吗?孙世茂什么人啊,跟他什么关系,用得着他来喊口号站队。要我说,孙阿姨肯定不知道这事,孙阿姨可是明白人,要不,咱们想办法告诉孙阿姨?”

林谦时抬起头,正要说什么,眼睛瞥见门口走进来的人,忽地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容。

林和煦瞧见这一幕,不解地顺着林谦时的眼神往后看。

当他看到顾溪草跟着孙云音、蓝韵进来的时候,愣了愣。

孙世茂的错愕、惊慌可比林和煦来得猛烈的多,他看到顾溪草出现时,险些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就想要叫人把顾溪草请出去。

他父亲赵平样可比孙世茂反应的快,走过来的时候拉了孙世茂一把,把人拉到身后,对着孙云音笑道:“老婆,不是儿媳妇去接你吗?怎么这还多了个人?瞧着有些眼熟。”

“你忘了,上次顾董认的亲孙女。”

孙云音嗔了一声,介绍道:“这是小顾,我们路上车子抛锚,小顾帮了我们一把,我听说她没收到请柬,就邀请她过来,你也真是的,儿子胡闹,你怎么也由着他?”

路上遇见的?

赵平样心里打鼓,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容:“原来是这样,请柬的事我倒是不知情,世茂,你没让人给顾小姐发请柬?”

孙世茂慌乱,随口扯了个借口:“我,我不知道顾小姐住址啊,怎么送请柬?”

“没关系,只要孙先生不是要赶我走就行。”

顾溪草意味深长地看了孙世茂父子一眼,轻笑着说道。

“怎么会,世茂就是粗心,顾小姐既然来了,可别见外,吃好喝好玩好。”赵平样态度格外亲热,甚至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

林和煦过来的时候,听见这话,不由得疑惑地看了赵平样一眼。

这个赵叔叔向来眼高于顶,颇有门缝里看人的习惯,怎么对顾溪草这么尊敬?

第104章第一百零四个瓜

“顾小姐,你怎么会跟孙阿姨一起出现?”

林和煦满脸好奇地看着顾溪草。

顾溪草随意拿了一块蛋糕,道:“路上偶遇的。”

偶遇?

林和煦才不信。

他哼了一声,摇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不信这话,你是不是故意想办法跟孙阿姨见面的?”

他刚说完这话,就啊了一声,捂着头看向林谦时,脸上带着控诉,“哥,你打我干嘛?”

林谦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看你额头上有一只蚊子。”

“蚊子?这才二月份,哪里来的蚊子。”

林和煦怀疑他哥是公报私仇,可惜没有证据。

“顾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们去一边说话?”

就在林谦时兄弟斗嘴的时候,赵平样父子朝顾溪草走过来,对着林谦时点点头后,跟顾溪草说道。

林和煦眼睛一转,只觉得古怪。

顾溪草拿着蛋糕,挑起眉头:“赵先生,我跟你们不熟啊,有什么话好说。”

“你千方百计混进来,不就是……”孙世茂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赵平样瞪了一眼,打断了话。

赵平样笑呵呵:“顾小姐,不熟多见几面也就熟了,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正好我这边有件事想拜托你,报酬方面可以商量,还请顾小姐赏面。”

他在报酬两个字上重重发音。

顾溪草看了林谦时一眼,把东西放下,道:“那行,我跟你们去。”

赵平样眼里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蓝何欣远远瞧见赵平样父子带着顾溪草离开,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微松懈下来。

“阿蓝,你怎么不去陪着小韵?”

孙云音突然开口,蓝何欣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瞧见是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小韵不是在化妆吗?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这里帮忙招呼客人。”

孙云音拉长尾音:“哦,原来是这样,那这边麻烦你看着,我上去换身衣服,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得穿正式点儿。”

蓝何欣巴不得如此,目送孙云音离开。

赵平样跟孙世茂父子俩带着顾溪草去后花园,看了看四周围没人,赵平样才眼神带着探寻地盯着顾溪草:“顾小姐,你今天特地来我儿子的订婚宴,不是单纯来喝杯喜酒,这么简单的吧?”

顾溪草笑道:“赵先生,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你们不想让我来,不也是别有原因,不是真的站队这么简单。你们家跟王家可没这么深的交情。孙少爷跟王雪莉感情也没那么好,对吧?”

孙世茂眼皮肌肉抽搐,没有外人,他不再强撑着惊惧,而是黑着脸,咬着牙道:“这么说,你真的知道我们家的秘密?你特地上门,就是为了敲诈我们?!”

“诶。”

看着孙世茂的手指,顾溪草挑挑眉,“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秘密,什么敲诈,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现在不说,不代表等会儿不会说,以后不会说。”

赵平样父子本就心里有鬼,听得顾溪草这番话,似乎大有含义,不由得心里打鼓。

赵平样试探道:“顾小姐知道多少?”

顾溪草上下打量他,又看向孙世茂,“不多,但刚刚好,比如孙少爷是你儿子,不是孙董儿子,比如蓝韵是谁的女儿,蓝何欣是谁的妈妈。”

她每说一句话,赵平样的脸色就难看了一分。

千防万防还是没用!

他们在知道孙云音要见顾溪草的时候,就怕事情败露,特地搞出事来把孙云音调开,又让孙世茂以王雪莉为借口,阻止顾溪草来订婚宴。

本以为如此一来,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想不到,人家早就知道。

孙世茂咬着腮帮子,后背蹿起一股寒意:“你管好你的嘴巴,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世茂!”赵平样对孙世茂厉声呵斥了一句,扭过头,他沉吟片刻,“顾小姐果真名副其实,算无遗漏,是,世茂的确不是云音的儿子,但这件事说到底毕竟是我们的家事,你身为外人,何必多事呢。只要你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听说你现在在管着一家投资公司,我愿意代表公司,回头跟你们合作。”

啧啧。

顾溪草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这男人是真精。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算计,公司的合作那花的是公司的钱,他自己根本分毫不花。

“不够。”顾溪草干脆地拒绝,“你们就这点儿诚意,把我当叫花子打发了?投资的事我不管,我这边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来堵住我的嘴。”

她扬眉看了看身后的洋房,“孙家这么大的家业,你们用这种手段算计,狸猫换太子,把蓝秘书长的儿子跟孙董的女儿掉包,鸠占鹊巢,还打算娶人家亲女儿当老婆,以防万一事情败露,孙董跟你们算账。你们这要是成功了,那至少能拿到孙家几十亿的家业。就几个项目就要把我打发了,你们当我是什么,乞丐吗?”

赵平样脸侧流下豆大的汗水,尴尬中不免羞恼,“顾小姐,话也说的太难听了。”

“爸,别跟她废话了,顾溪草,你也别装模作样,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能闭上你的嘴!”

孙世茂年轻气盛,没那么好的耐性,忍不住就直接开口质问。

顾溪草道:“那要问你们愿意出多少钱买下这个秘密?”

“你!”

孙世茂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不摆明了想狮子大开口吗?

赵平样也面露不虞,顾溪草忽然扯开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开玩笑的,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我当然不会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五十万,五十万买下这个秘密,我保证再也不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怎样?”

五十万?

赵平样父子对视一眼。

这个价格低的超乎他们意料,他们原本商量了,若是顾溪草能收买,那只要一千万以下都可以答应。

毕竟跟孙家家业比起来,一千万就相当于九牛一毛。

“五十万,这可是你说的!”

孙世茂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飞快地写了数额后,扯下支票,对顾溪草道:“钱我们能给你,但这件事,你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妈!”

“你放心,我绝对不提!”

顾溪草举起手来:“我发誓,要是我跟别人提起你不是孙董亲儿子这件事,我就不得好死!”

见顾溪草说的果断,孙世茂心里信了几分,“最好是这样,管住你的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他把支票丢给顾溪草。

顾溪草抓住支票,看了一眼,挑了下眉,“孙董,蓝小姐,你们可以出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面色铁青的孙云音跟蓝韵从花园拐角处走出,身后是几个亲戚。

“老婆、蓝韵,你们……”

赵平样看到孙云音跟蓝韵一行人出现时,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孙世茂更是吓得手中的支票簿都掉在了地上。

“顾小姐说的竟然都是真的,你把我的孩子跟蓝何欣的孩子掉包!”

孙云音咬着牙,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压着心里的火,手都在发抖。

“不、不是的,云音你听我解释!”

赵平样下意识的反应是想否认。

可孙家人却不是好糊弄的,孙云音的舅舅冷笑道:“解释,怎么解释,刚才我们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你们都承认了孙世茂不是我外甥女的儿子,蓝韵才是!”

“对啊,大家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一句话冤枉你!赵平样,你个龟孙好样的啊,我们外甥女对你怎样,你心里有数,不说感恩戴德,你居然搞出狸猫换太子,把我外甥女的亲女儿跟你外面的私生子调换!对了,那个蓝何欣,就是孙世茂的亲妈吧,你们俩可真是白眼狼!”

“妈,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啊。”

孙世茂急了,跑过来想抓住孙云音的手,却被孙云音甩开。

孙云音看着他,眼神冷漠中带着痛恨,她叫人去把蓝何欣带过来。

蓝何欣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对孙云音把自己当佣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为不满。

可当看见赵平样父子俩苍白、惊怕的表情时,蓝何欣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她挤出一张笑脸,对孙云音道:“孙董,这订婚宴都要开始了,怎么大家都在这里?是不是世茂跟小韵吵架了,小两口吵架常有的事,咱们得顾全大局,今天那么多亲朋好友都来了,可不能耽误,不然叫人笑话!”

不管蓝何欣说什么,孙云音的眼睛都定定地盯着蓝何欣。

蓝何欣的声音越说越小,甚至头也低了下头。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孙云音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

蓝何欣满腹委屈,“孙董,我做错什么了,就算是小韵做错什么事,也怪不到我这个当妈的头上吧。我先前早就说过,小韵跟世茂不合适,以她的条件,给少爷当个情人都不……”

蓝何欣的话没说完,一巴掌就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蓝何欣打懵了,蓝韵也露出错愕神色,眼里露出些许心疼,脚步下意识想上前。

“你、你打我?”

蓝何欣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孙云音打了一巴掌,她捂着脸,怔愣地回过头看向孙云音,眼里带着仇恨,“你凭什么打我!”

“我凭什么打你,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吗?”

孙云音咬牙,心头怒恨涌上,她恨不得将蓝何欣给撕了。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为了今天的订婚宴,我忙前忙后,孙董您是大忙人,我少不得多在这些事情上操心,”

蓝何欣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有道理,“你若是因为不满意蓝韵,当初我也早说过,我不看好这门亲事。你之前不说,现在迁怒在我身上,你觉得这合适吗?”

“别说了,别说了!”

赵平样焦头烂额,心虚又恐惧地对蓝何欣低喝道。

蓝何欣却越发恼怒,“我凭什么不说,就算我是她的员工,我也有理由表示不满!”

“好,好,你当然可以表示不满!”

孙云音拍拍手,“我倒是见识了,蓝何欣,你这演技不去娱乐圈,那真是可惜了。你不用装了,我已经知道,孙世茂是你跟赵平样的儿子。”

蓝何欣瞳孔收缩,满腹怒火像是弹簧一样瞬间被压下去,随机涌起的是慌乱跟无措。

她看向赵平样,眼神带着质问跟难以置信。

赵平样面色灰白,虽然没说话,但神色显然是默认了。

“怎么样,怎么不继续说话?”

孙云音扯了扯唇角,盯着蓝何欣,“你不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吗?继续说啊。”

“孙、孙董,这、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蓝何欣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到了这会子还垂死挣扎,“少爷怎么会是我的儿子,蓝韵才是我的孩子啊。”

蓝韵看着蓝何欣,闭了闭眼,“刚才赵先生跟孙世茂把什么都说了,蓝秘书长,你到这个时候还想否认,有意义吗?”

什么?

蓝何欣只觉眼前一黑,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赵平样跟孙世茂,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无端端的怎么会说出这件事。

孙世茂还垂死挣扎,拉着孙云音的手:“妈,我不认她,她是什么档次的人物,也配当我妈,你才是我妈!”

蓝何欣仿佛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孙云音看了看孙世茂,眼睛眯了眯,她拨开孙世茂的手,环顾了下众人,对孙世茂道:“世茂,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认我这个妈,是不是?”

孙世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孙云音似乎有松动、心软的意思,忙点头道:“没错,妈,蓝何欣是生了我又怎样,是你把我养大的,我在孙家长大,我只认你这个妈!”

“那好,当妈的被人欺负,你这个当儿子的给妈出一口气,不为难你吧?”

孙云音笑眯眯,拍了拍孙世茂的手。

孙世茂这会子只想保留住自己孙家少爷的身份,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连忙摇头:“不为难,不为难。”

“那你去给他两巴掌。”

孙云音指着赵平样,对孙世茂说道。

孙世茂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到赵平样时,愣住了,脖子僵硬,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舌头:“妈,那,那是爸爸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了?”

孙云音收回手,直起身来,“我还以为你对我这个当妈的有多少情分,感情就这样。世茂,那你就跟你爸爸一起滚出孙家,这么些年,你爸手里也捞了不少钱,够你当个少爷了。”

孙世茂脑子里嗡地一下。

离开孙家,那怎么能行?

孙世茂从小养尊处优,成年后更是挥金如土,他习惯了被人崇拜、嫉妒,赵平样是有点儿钱,那那点儿钱够买什么的。

赵平样则是为孙云音的心狠错愕,“云音,你……”

孙世茂握着拳头站起身来,不给赵平样反应过来的机会,就给了赵平样一巴掌。

赵平样这人,也不是好性子,何况儿子打老子,哪还有天理,当下就跟儿子打起来了。

蓝何欣看在眼里,何其心疼。

她捂着心口,愤恨地眼里含泪地看着孙云音,“孙云音,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恶毒!世茂叫了你这么多年妈,平样也是你老公,你为什么不能包容包容他们?何况,蓝韵跟世茂结婚,这家业终究也没有便宜外人啊。”

孙云音听见蓝何欣说话,就只觉得恶心。

自己一家也算没亏待过蓝何欣了。

蓝何欣的亲妈是个寡妇,孤儿寡母的,日子艰难,要不是孙家看着可怜,让她进来当保姆,还出学费让蓝何欣上学。

蓝何欣最好的下场,无非就是嫁给个穷男人,拼命干活的同时还得拼命生孩子。

可这贱人,就是这么报答她们家的。

跟赵平样勾搭上,利用亲妈保姆的职务便利,掉包两个孩子,倘若这些年,蓝何欣对蓝韵稍微好些,孙云音都没觉得这么恶心,偏偏蓝何欣对蓝韵一直冷嘲热讽,甚至不断打压。

以前孙云音以为蓝何欣是因为厌恶蓝韵的生父不负责任,还迁怒到孩子头上,现在她才知道,蓝何欣分明是故意虐待蓝韵。

孙云音捏着蓝何欣的下巴,“蓝何欣,是不是我对你们太好,你们真以为我孙云音能撑起孙家家业,是吃素的?”

她的指甲掐破了蓝何欣的下巴,刺痛让蓝何欣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挣扎。

蓝何欣这时候才想起孙云音往日是怎么报复那些商业上的对手,跟叛徒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蓝何欣终于知道害怕,“孙、孙董,是、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放过我们吧。”

她看向蓝韵:“阿韵,妈把你带到这么大,这些年也没亏待过你,你帮妈妈求求情,好不好,阿韵。”

蓝韵看着蓝何欣,干涸的嘴唇微张,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神色,“妈。”

蓝何欣眼里爆发出希望的曙光,可怜兮兮地看着蓝韵。

孙云音跟孙家人脸上有些许失望。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吗?”蓝韵问道。

蓝何欣怔了怔,“什么、什么菜?你——”

“如果你能说对,我可以帮你求情。”蓝韵面无表情地看着蓝何欣,“用你说的话,你养了我二十多年,不会这都不记得吧?”

蓝何欣不禁哑然,冷汗落下。

蓝韵嗤笑一声,自嘲道:“看,二十多年,但凡你对我有一丝关心,都不至于一道菜都说不出来。”

“奇怪了,这个时间点,怎么孙阿姨他们都不见了?”

王雪莉等人边说边吃东西,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孙家人露面。

其他宾客也都有些疑惑。

林和煦听着他们的话,低声对林谦时问道:“哥,你说今天这订婚不会取消吧?”

林谦时呵斥道:“别瞎说。”

“我可不是胡说,顾溪草特地来,就说明有事,又偏偏是在这订婚宴上,这两者肯定有关系。”

林和煦最近迷上了福尔摩斯,他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思索:“说不定,孙世茂那小子,杀了人!”

林谦时:“……”

要不是这是亲弟弟,真不想认。

“孙阿姨!”李雅丽等人瞧见孙云音带着蓝韵出现,忙叫了一声。

孙云音跟蓝韵已经收拾好心情,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对李雅丽等人点点头,拿过话筒,对在场宾客道:“诸位亲朋好友,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有点儿事,今日的订婚宴取消。”

底下宾客不由得哗然。

但孙家的佣人已经按着主人家的吩咐,过来请众人离开,众人也不好多问。

“我说什么来着,真出事了!”

林和煦压着兴奋的情绪,拍了下林谦时的胳膊,说道。

林谦时哑然,瞧见顾溪草出现,忙走上去,“溪草,出什么事了?”

林和煦赶紧跟上来,追问道:“是啊,出什么事,怎么你跟他们走了一趟,这订婚宴就取消了。”

“取消了不好吗?”顾溪草道:“我看那孙世茂挺配不上蓝小姐的。”

林和煦八卦地低声问道:“这么说,你真的知道为什么取消,是不是孙世茂那小子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溪草看了林和煦一眼,似笑非笑,“想知道?”

林和煦连连点头。

这等大八卦谁不想知道?

“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顾溪草坏心眼地吊胃口,“人家都要散了,咱们也跟着回吧。”

林谦时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顺路?

林和煦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他们家在太平山,顾溪草住在旺角,这顺的是哪门子的路。

他抗议道:“不行,哥,除非顾小姐告诉咱们怎么回事,否则咱们别送她回去。”

“那你自己打车吧。”

林谦时体贴地掏出一百块塞给林和煦,“我不好奇,我送溪草回去。”

林和煦:“???”

啊?

不是,就这么干脆的吗?!

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第105章第一百零五个瓜

林和煦临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走出一段距离后,像是想起什么,拍着脑袋跑回来,跟顾溪草预约了下个星期的一个号。

王老实啧啧称奇,收拾办公室的时候,问道:“那个林二少这次又要算什么?”

顾溪草道:“不是他,是他舅舅。”

“赵安文啊?”王老实抬起头,“那老板你可别客气,这可是个暴发户,我听说他光是打赏服务员一次都打赏了好几千呢。”

“你认识他?”顾溪草好奇问道。

王老实笑了一声,“我哪里认识这种有钱人,是八卦杂志经常刊登他的新闻,这个赵安文靠着林家,发了,天天跟女明星闹出绯闻。”

“舅舅,咱们来算命,怎么不带上舅妈?”

林和煦跟舅舅赵安文下了车,两人边走边说,林和煦一脸纳闷,刚才出门的时候,舅母马霞说要一起过来,赵安文却非死活不让,还生拉硬拽着林和煦出来。

赵安文摆摆手:“你别管了,再说,你舅母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种事我当爸爸的操心就行了。”

林和煦唇角抽搐,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就是来给他表妹跟未来表妹夫算算婚姻合不合适,怎么就跟妇道人家扯上边了?

而且,算命合八字这种事,一般不都是女性长辈操持的?

林和煦也懒得多说,推开门,王老实瞧见他们来了,起来迎他们进了办公室。

“你就是顾大师?果真跟传闻一样年轻漂亮。”

赵安文的眼神色眯眯地上下打量顾溪草。

林和煦只觉得丢脸,连忙给了舅舅一个肘击,道:“舅舅,咱们是来算命的!”

Tip:移动端、PC端使用同一网址,自动适应,极致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