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2 / 2)

唯愿不相遇 刘小备 22561 字 1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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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把手机给他,他开心地接过去,然后拨了他自己的号码,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他说:“你可以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孩子一样的男人啊!

我接过手机就走了,程叙跟上来想来送我,我止住了他。我不喜欢有人送,我喜欢独自走,这样至少可以假装自己毫无牵挂。

我继续前行,程叙突然在我身后很是着急一般地叫了我一声:“小一!”

我一回头,又是喀嚓一声,然后在镜头背后露出了程叙微笑的脸。我把双手举起,按照刚才的样子,对着何处的脸,只是微笑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买了晚上八点钟的火车票,一路安静,仿佛从未经历过西双版纳和何处以及阿可的偶遇,也好像从未看见过周韩和张想的亲昵。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打开了以前的手机,比起前一段时间安静了不少,我很安心,也许我更希望这样,大家慢慢将我遗忘吧。

只有一条短信,还是何处的,我的心里又暖了一下。何处说:“我回西双版纳了,遇到了一个叫小一的姑娘,我竟认成了你,和她说话的时候感觉也像你,呵呵,不过,你别介意,她没你漂亮。”

我心里笑笑,眼里却是一湿,竟是又有点想念那个人了,想念那个人毫不在意的笑,想念那个人假装无谓的关心,那个人的棱角过于深刻,仿佛我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必定不是我的哥哥一样。秋天,是我生命里的砍,树叶落下的时候,我心里那些往事也开始堆积,那些带着岁月温度的面庞,逼着我的眼……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很是疲惫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蜷缩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家的温暖了。此时突然想有个人温柔地抱着我,然后我慢慢给他说我所有的心里话,说我多么不愿意这样,多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一。但是我又不甘愿,我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我成了今天的样子,我也想知道,何处,他究竟是如何对我的。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铃声吵醒的。我打开门,门口站着的那位和我一样都睁大了眼睛,我就算把所有人都想一遍也不会想到这时门口站着的是荣言。

荣言也看着我,满眼的疑惑。

我挠了挠头,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她说:“你是?”

荣言笑笑:“请问,这是何小一的家吗?”

我再次挠挠头,然后说:“我就是叫何小一,但是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租来的。”

荣言噢了一声,眼睛仔细地放在了我身上,然后突然说:“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我是原来这房子主人的朋友。”

我很友好地请荣言进来,然后去给她倒水。

荣言只是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目光里透出来的寒光,道道都打在我的身上。

我倒水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我的手机响了。

我猛然间愣住了,让我不知所措的是这铃声是我原来手机的声音,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忘记关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祈祷这不是荣言打的,可是我一转身的时候就几乎绝望了,我看到,荣言手里拿着手机,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赶紧解释:“我搬来的时候这手机就在了,我一直好好地帮她保存着,希望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拿。”

这假话说的越来越多了,说的时候渐渐也多了几分坦然了。

荣言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接着问她:“请问,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荣言终于收回了看我的目光,说:“没什么,今天顺路经过这里,所以来看看,没想到她却不在。”

我也很遗憾地笑笑。

荣言突然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另外一个小一吧!”

我赶紧摇头,说:“我搬进来的时候没见到过她。”

荣言自顾接着说:“她突然就消失了一样,很多人都在找她。她有个哥哥,因为她的辞职和消息全无整整一个月没笑过,而且还病了一场,之后一直萎靡不振的样子,幸好有个好心的姑娘一直在他旁边照顾他。”

我心里一惊,我当然不会知道我消失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不知道何处还会为了我如此伤心,我小声说:“她那哥哥对她真好!”

荣言说:“是啊!是个好哥哥呢!因为小一是出了次事故之后就消失的,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出事那天给她哥哥打过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她哥哥一直在心里怪自己,怪自己当时没有去帮她。有一次他醉酒的时候说,他十四岁那年看到的小一的样子一直一直在他心里,但是那次后他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她了,可是小一回来了,结果又被自己一个疏忽给丢了。”

荣言自顾说着,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些给我听,但是从这些事情里我可以看出,那段日子里,荣言个也是一直陪在何处身边的,但是她口里说的那个好女孩难道是阿可?

荣言说到这里停下了,看着我,笑笑,突然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你的朋友。我觉得我们是有缘的。”

我笑着点头。

荣言的这翻话决不是随便就路过过来说给我听的,她必定是怀疑我的身份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我还是说自己叫小一?要做就该做彻底点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看荣言接下来的反应再说吧。

荣言走后,我定定地在家坐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想找个工作,可是拿起身份证又犹豫了,谁会相信这是我的身份证呢?完全不是照片上的这张脸了。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我不能这么浑浑谔谔的了,我要有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我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决定从阿可入手。阿可是我最了解的人,应该会是最容易接触的,要从她这里开始然后进入到他们生活的圈子里,至于接下来要怎么样,要看事情的发展了。但是有一点,我渐渐开始明确,在整个计划里,我唯一不能输掉的,是何处。

想到这里,似乎有了生活的目标了,赶紧收拾停当然后去购物。

买了很多以前不会沾指的奢侈品,比如昂贵的化妆品,大厦里贵的吓人的衣服,讲究的饰品……这些都被我一袋一袋地提了回来,我想,我所有的外部配件都要衬的上这张脸才是。

晚上,化了很浓艳的妆出门,去了一个地方,曾经我、阿可、连秋最喜欢去的酒吧。

可能是我来的早了些,一直坐了很久也没看见阿可,这空档里到是不断的地有男人前来搭讪,只是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我拿着酒杯让别人看见我颓废的美丽的时候,其实是我最具有攻击力的时候。

我一直坐着,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那些在我身边打转的男人们看到我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到是不敢惹我的,我明白,其实,他们心里以为我可能属于某个他们惹不起的人物。因为当有个男子向我走进的时候,突然被另一个拉了过去,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没有把另一个人的话盖住,他说:“这种女人是你能碰的起的吗?”

我心里听了不知道什么滋味,我其实只不过是穿了身价位高些的衣服,只不过是涂抹了些可以遮盖我稚气的胭脂,这些在鱼龙之间穿梭的人啊,早该忘记了其实还是有纯洁的吧!

终于,门外进来了几个人,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我总算有理由庆幸我这一晚上没有白等。

进来的那个人是王姐。

但是,跟在王姐身后又走进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今晚一直想等到的阿可。

我本来还在诧异怎么会要么都不来,要来就来了两个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她们是一起的。

她们说笑着找了个位子坐下了,酒吧里声音太吵,我根本不可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看起来她们似乎说的很开心,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话题。

我就这样看着她们大概两分钟,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朝她们走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轻松自如、仪态万方,我尽量让身后的目光跟的远些、再远些,此时,我需要有人注意我。

果然,我还没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王姐和阿可就已经发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自信而又友好地冲着她们笑笑,王姐似乎有些惘然,但是我看到了阿可眼睛里的一丝惊讶。然后她终于也冲我笑笑。

我便走了过去,很自觉地坐下,然后对阿可说:“我们又见面了。”

阿可看着我说:“一日不见而已,你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我掩嘴而笑。

王姐问:“你们认识?”

阿可便凑近王姐说:“去西双版纳旅游的时候偶然遇见的。”

我看着王姐,说:“你好,我叫何小一。”

王姐愣了愣,然后笑道:“你叫我王姐就好了。对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说完,还很是认真地看着我。

我笑笑:“可能是我长的过于大众化了,谁见了都觉得以前见过。”

阿可笑了,说:“大众都长你这样,男人们就要晕头转向了。”

我笑笑,不想和她们继续这无聊的口舌游戏了,于是笑着对阿可说:“先前遇到的和你一起的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士是你男朋友吧?看起来你们很配哦。”

阿可的脸上娇羞一样的神情一直放射到眼睛里,说:“算是吧!”

我的心里沉了一下,什么叫算是呢?她那个神情分明在说就是了,至少在她心里就是了。昔日,这可是我最好的姐妹,若是还在当初,我必定是会为她感到高兴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而今,我也是要和她一起争取何处的那个人了。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对阿可呢?

我心里想着,嘴上还是说:“还害羞了。”

阿可很是大方地说:“不是害羞了,我就不是会害羞的人,是因为目前他还没有明确表示他是我男朋友了。”

阿可这么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又像以前的她了。虽然她的话让我的心稳定了几分,可是同时也对阿可担心起来,就像当初我看到她那样看何处的时候的担心一样。

王姐在一旁插了句话:“那个傻小子不知道整天想什么呢?你这样照顾他,他还不知道珍惜。”

阿可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谁叫我欠了他的呢!”

没聊几句,王姐便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便离开了。

王姐走后,我和阿可坐着,我尽量显得自然些,可是心里总是有种东西不停地往上冒,它每冒一次,我坐在阿可身边的感觉就尴尬一次。

以前每次见面都不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坐在地上喝纯净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们拍着肩膀大声笑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我们彼此如此熟悉,熟悉到闭上眼睛也能感觉的到对方的气味。我们这么久的彼此照顾,耐心地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子……可是,换了另一种面目再见的时候,心无论放在哪里,都会觉得面前这个人对你说的话的距离,陌生的叫你以为你真的不是自己。

阿可对我说的每句话之后我都会想,这句话还保留了几分。这样的想法,叫我觉得生活无趣。

但是我还是要叫这种无趣继续。

我问阿可:“那位王姐我以前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你会和她很熟。”

阿可面不改色的样子,说:“那你觉得我该认识什么样的人?如果你听过王姐应该也知道,她虽然手段狠点但是绝对是讲义气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然后继续说:“我觉得你看起来像是个纯洁的小姑娘,做事情干净利索的,但是不是会认识这种人的人。”

阿可笑笑看着我,说:“本来之前我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真的是很像我以前的朋友,但是现在看你的样子,简直和她就是两种人。所以,人只看表面是不能定论的。”

阿可说完,冷笑一下,说:“不过,我原来认识的那个小一不一样,你看到她的样子就是她真实的样子。”

阿可的这句话叫我心里某处刚刚坚硬起来的地方又柔软了一下。

我看着阿可,说:“你一个人,少喝点酒吧。”

阿可笑笑,没有说什么。突然,她掏出了手机,大概是在震动,然后她接了电话,喂了一声,然后着急地问:“他怎么了?怎么又喝醉了?好,我马上过来。”

我猜她说的是何处,心里突然也是一急,对阿可说:“我和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阿可只是说不用,我知道她当然不是希望我陪她一起去的。但是我固执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固执,我拉着阿可,二话不说,硬是赖着就走了。

我竟然是第一次到何处的住处。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跟着阿可就进去了。

开门的是林海。

林海在开门的那一刻有几分惊讶,目前这表情对我来说已经不见怪了,几乎所有我以前认识的朋友见到我的第一个表情都是如此,可见,我和以前相比还是有好几分相似的。

还没来得及和林海说话,我就随阿可进去了。

何处此时趴在桌子上,还在喝酒,阿可走过去,夺下酒瓶,说:“不喝了好不好?”

阿可说话的语气像是对着孩子。

何处眼也不抬,说:“你来了?”

我原以为何处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如此看来,似乎还是有几分清醒的。

林海站在了我旁边,说:“最近经常这样。”然后突然问我:“你是哪位呢?”

我说:“他刚认识的朋友。”然后问林海,“他失业了?”

林海看了看我,说:“怎么,你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啊?”

听林海这么说,难道何处他失业之后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了?也该如此了,已经近四个月了呢。

林海看我迷茫的样子,说:“也难怪,刚认识的朋友嘛。这小子运气好,有个台湾人要在这里投资开公司,然后他就成了这个地区的总负责了。”

我一听到台湾人,眼前立刻闪过了一张女人的脸。

没有多想,我继续问:“那他为什么这样,有什么愁事吗?”

林海叹口气,说:“不清楚,好像说是为了他妹妹,但是,我看这根本就不像是为了妹妹,倒像是失恋了。”

我想到了荣言对我说的话,可见何处是到处喝醉的,不然也不会酒后的话都能叫荣言有机会听了去。可是,这又是何必呢?

阿可还在劝着何处,一直是耐心的语气,一边劝,一边去拿何处手里的酒瓶。这一点都不像阿可,我以为阿可会给何处一个巴掌然后直接把酒瓶拿走的。

突然何处把阿可甩了出去,然后指着阿可,就这样指着,眼睛里似乎有怒气。

阿可继续走进何处,林海赶紧走过去想去帮阿可,阿可却对林海说不用。

我只是站着,我不知道如果上前,我该帮谁。

突然何处大声地对阿可说:“我求你不要再照顾我了!”

阿可像没听到一样,走到何处跟前,说:“赶紧休息吧,这样会伤身体的。”

何处又是一把甩开她,然后说:“你听着,你欠我的已经还够了,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偿还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照顾我了。”

阿可突然不知所措地样子,她看着何处,说:“你喝醉了,你说胡话了。”

何处突然大笑,说:“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你说你为什么突然不做记者了?”

阿可不做记者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可愣愣地看着何处。

何处冷笑一下,说:“因为你之前根本就不是记者,你做的只不过是商业间谍!”

顿时全场除了何处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我,和阿可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是记者,如果何处说的是真的,我以前一直面对的阿可该有多可怕呢?

可是,一个喝醉的人的话能不能信呢?

何处仍旧在说:“那次资料被盗的事件是你做的,你利用采访的机会做的,我还记得采访中途我有事出去了一下。这件事我从北京回来不久就想明白了。然后我找人调查了你,结果发现你根本不是记者,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阿可看着何处,眼里一点怨恨也没有,渐渐的,竟有眼泪要落下。

何处接着说:“但是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是,只是替小一难过!她要是知道她那么好的朋友害了她的哥哥,她该多伤心!”何处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不自觉的,眼泪砸了下来。为了阿可眼里的泪,也为了何处刚才的那句话。

阿可艰难地说了句:“你该听我解释的。”

何处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不用解释,你现在已经不再继续做了就是解释。这也是我给你机会偿还你心里的负罪感的原因。现在,你不欠我了,你对我这么久的照顾已经足够你还了,你走吧!”

何处长叹一口气,仿佛是为了终于说完了这么多话而轻松。

阿可没有伸手去擦眼泪,木然地从何处的身边走过,然后向门外走去,都忘了要叫我。

我站着,不知道是跟阿可走,还是留下来照顾何处。想想已经这么晚了,我便对林海说:“你送送阿可吧,太晚了,这里有我在。”

林海对我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何处晃晃的转身,看见了还有我站在这里,很是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走?”说完,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把何处扶了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沙发上。

何处的酒劲仿佛此时才上来一样,开始迷糊起来,他看着我,先是问我是谁,我没回答他,起身去给他拿水,谁知,我刚起来却又被他拉住,他看着我,说:“你是小一对不对?”

我看着他,又坐了下来,说:“对,我是小一。”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真想告诉他其实我就是小一,我就是他曾经的妹妹,但是我却只能在他分不清我到底是谁的时候说给他听。

他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小一?”

我点点头,说:“是小一,是那个在生活上很要强但是一个人睡觉会无端害怕着醒来的小一,也是那个对于感情要求完美,但又觉得没人可信,希望能有个人把自觉当公主一样,并且一直到老的小一,更是那个要找一个就像何处一样帅气、机智、幽默、才华横溢并且有责任心忠贞的男人的小一。”

何处的表情僵住了,这些都是曾经他对我的说过的话,我之所以说给他听,只不过是为了在他醉酒的时候告诉他我其实就是小一。

何处僵在那里的时候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我突然想抚摸这张脸,这张一直在我心里好像离我很近的脸,其实一直都和我隔着距离,我以前闭上眼睛的时候只能想像的出这张脸的轮廓,但想不出细节。

我的手抚过他的嘴巴、鼻子、眼睛、眉毛,每抚过一个地方,何处在我心里便又淤积了一分。我突然感到幸福,能这样守着一个人的幸福。我就这样坐在他的旁边,看他像婴儿般无助,像婴儿般纯净,我心里便是有万千委屈,也被此时何处的样子抹了去。

何处突然一把抓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非常肯定地说:“你真的是小一!”说完就把我拉到了怀里,那样紧紧地抱着我,说:“你不能再走了,你不能再走了!”

我拍着他的背,应着他。

何处的声音渐渐小去,慢慢地,就这样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把他搬到床上去,只好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拿来被子给他盖好。我把盆和热水都拿在了沙发旁边,防止他正睡着的时候突然要吐或者口渴。

我就这样在沙发的一头坐着,虽说何处这一夜到是安静,但是我依然没有睡一会,我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何处,把我们从相遇一直到今天的种种都想了一遍,眼前闪过何处各种表情的脸,他认真做事的时候的样子,他看散文时候的样子,他帮我打坏蛋时候的样子,他和我开玩笑的时候的样子,他给我买手机号码时候的样子……他醉酒的样子我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却也觉得可爱。我还想到了林海当初告诉我的关于何处和荣言那个恋爱的事情,我当然记得林海当时告诉我的解释,当时我不是不敢多想的,但是现在我敢想了,因为我不再是他的妹妹了,那么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何处也是喜欢我的呢?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我的心跳便加速起来,若真是那样,老天会不会对我太公平了,难道它本就知道何处是喜欢我的,但是又不忍心叫别人说他的偏心,所以便叫我毁了容?

我知道这想法好笑了一些,但是何处此时就在我的身旁,他分明是为了小一才如此的,那也就是为了我!

我用了几乎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叫自己确定何处也是喜欢我的,想到这里,心里又美滋滋起来。再看看何处,依旧那样沉沉地睡着,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假如这个时候我对他做点什么亲密的举动应该也不会有谁会发现吧?

我很近很近地看着何处的脸,这男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叫荣言、阿可、我都会喜欢他?再仔细看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晕了。

一方天下,何处的脸上写着一半。

十分英气,何处的身上便藏了八分。

即使,我们会在百转千回后成为陌路,我想我依然会在最初做完全相同的选择。

我俯身,真真实实地将我的初吻印在了何处的唇上。

一丝冰凉的感觉从我的唇间穿来的时候我浑身都是一震。这其间,有满足的惬意,也有偷袭的美丽。

我只是,有些贪婪地想把这吻延续的久些,再久些。虽然何处不会给我任何回应。

就在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啊的一声惊叫,倒吸了口凉气。

此时我看见何处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我真是笨的很,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不去偷袭,现在人家已经清醒了却还去招惹,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

不过听何处这话似乎已经是认出我是谁来了。

我笑笑,还不怎么敢去看他的脸,说:“你醉了,我跟阿可来的,你把她赶走了,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何处坐了起来,很用力地想了想,然后问我:“昨晚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此时何处说话的态度已经完全正常化了,再不像昨天晚上那般情绪化了。

我说:“有啊。”

何处猛地就坐了起来,说:“那现在人在哪里?”

我说:“阿可被你赶走了,然后林海去送她,我还在这里,就这样。”

何处失望地看着我,说:“没有别人了?”

我说:“没有了。”

我已经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了,但是我像是要求证什么一样的说:“怎么了?你看到谁来了吗?”

何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说:“没什么,我可能是做了梦了。”

何处说完,突然看着我说:“你刚才对我做什么?”

我的脸哗的就烫了起来,但是我还是假装从容地说:“你不是都看见了,还问!”

何处起身,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你最好不要是喜欢我了。”

我在他身后倔强地说:“是又怎么样?”

何处头也不回地回我:“你会后悔的!因为我会把这当成与我无关的事。”

真是够傲慢的啊,难道他就是这样来回绝喜欢他的女人的吗?没有一点风度,我心里气鼓鼓地想。

何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精神焕发了,额前的头发上还有几滴水正欲滴下,我愣愣地看着他,这个角度的何处真的是很性感。

何处见了我,反而很奇怪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一听,换了个优雅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说:“等你送我啊!”

何处皱了皱眉头,说:“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答应了我,我心里反而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本来我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要说服他的话,现在竟都没了用场了。

何处准备好之后和我一起出门了。刚上车,我说:“我饿了。”

何处转头看看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知道你其实不该说这话。”

“为什么?”我很奇怪。

他说:“这话配不上你这身打扮。”

说完,他就开车出发了。

我没理会他,每次面对何处的时候我似乎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了。

路上经过一家永和豆浆,何处找了个停车的位子,然后说:“下车吃早饭吧。”

我以为他会把我丢在这里了,谁知他也下了车,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却说:“怎么,我不可以吃早饭吗?”

我本来想笑,但是硬是没让自己笑出来,凭什么这小子一直对我冷着个脸,我却总是对他笑?

我真是饿了,昨晚上虽说何处没怎么折腾,可我还是觉得累。我不管何处,只顾自己吃饭。

何处突然说:“你真的太像一个人了,连吃饭都像。”

我说:“是你上次说的小一?”

何处点点头。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长的这么漂亮的人呢!”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发寒。

何处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遗憾。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何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一?”

何处吃惊地看着我,过了好久,说:“她是我妹妹。”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我听起来却觉得到伤心的味道。

我继续问:“那她要是不是你妹妹呢?你会喜欢她吗?”

他睁着眼睛看我,说:“你问这么多干吗?”

我说:“我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想不想听?”

何处突然笑了,说:“你不会是说要我喜欢你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高兴地说:“你看,咱俩不单单是有缘,而且心有灵犀呢,我想的就是这个!”

何处笑笑,不回答我。

我继续说:“我是认真的!真的,我喜欢你,我又那么像那个小一,你可以把我当成那个小一,然后慢慢喜欢我,岂不是很好?”

何处收住了笑,说:“我不想再害了你!”

我愣了几秒,想了想何处的这句话,于是问:“再害了我是什么意思?”

何处擦擦嘴巴,说:“我已经吃完了。”

我看着他,想让他给我答案,他却把眼睛看向别处,不理我。

我随便又吃了几口,然后就走了。

何处把我送到楼下的时候很惊讶地说:“你也住这里?”

我说:“嗯,是不是原来的小一也住这里?我住301。”

我是有意说给他听的,我要慢慢开始在他心里重新种上新的种子,期待这种子有一天成长、开花。

何处的反应是我意料之中的,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似乎想一下子就把我看清了。这男人是聪明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不用我说他也会明白我是谁的,只是现在,告诉他还太早。

但是何处什么也没说,满脸疑惑地走了。

我在家里连续着躺了好几天,昏天暗地地躺着,手机关着,门锁着。

从何处那里回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阿可对何处做过的事情,就这么容易地我就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似乎有些快了,而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件事竟然是阿可做的。

我不敢再去想像我自己的事情了,如果我知道了这事是谁做的又怎么样呢?对我自己而言,我只不过是再次用这件事情伤害自己一次,如此看来知道未必比不知道要好。

人生,总是在不断地强求和推翻。

我在这个过程里开始百无聊赖。

天气一天天开始冷起来,我缩在家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争取,比如何处,比如阿可。

真好,这样的日子里没有人找我,除了妈妈。

深秋的早上,我起床后梳洗了一翻,想想该出去透透气了。

对着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嘴唇,心里不由的又生出许多暖意。想到了那个人了,心里总是莫名的些许复杂和说不清楚的感觉,自从上次之后竟不知道该如何再和他见面。其实我更想见的是阿可,我想知道她如何了,我想听听她会对伤害何处那件事情有何解释。

如何去见阿可才是最合适的呢?我正想着,手机响了。

竟然是程叙。

程叙在电话里非常高兴地对我说:“小一,我要去无锡啦!”

“什么时候?”

“就下周。”

“准备玩几天?”

“哪里是玩啊?我们公司需要派摄影师到无锡的分部,我主动申请的。”程叙的言语里全是得意。

我哦了一声,说:“来就来呗。”

程叙不高兴了,说:“你怎么这反应啊?还有上次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什么事啊?”我到真是想不起来了。

“做我的摄影模特啊!”

“哦,这事啊,这事等你来了再说吧。”想想,反正现在我也没工作,真的答应了程叙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程叙一听我没直接拒绝就又高兴了,说:“好,那我们下周见啊。还有五天了,五天后你可要来车站接我!”

这程叙真和孩子有的一拼了,我突然想到何处来,何处应该是决不会和我这么说话的吧!我不知道,我和何处是暧昧多一些,还是疏远多一些。

刚挂了电话,门铃又响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把事情放在一起做?

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是荣言。

从荣言的第一次来我就很是怀疑她来的目的了,她突然的再次来访更叫我怀疑了,虽说之前我是觉得荣言是个可亲近的人,可毕竟现在境况不同了。

我看着门外一直对我微笑的荣言,眼睛眨了两下便让她进来了。

我请她坐下,荣言突然笑着叫了我一声:“小一。”

我很奇怪她的态度,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荣言看着我,说:“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她说的这句话叫我心里有没底了。我还是强装坦然的笑笑,不再说话,等着荣言接下来会说什么。

荣言也看着我笑,突然眉头稍皱,眼里又有了担忧的神色,看着我说:“小一,你心里很苦吧?”

我一惊,愣愣地看着她,依旧不说话,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想试探我。

荣言接着说:“你不要惊讶,我刚刚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小一。”

我更是一惊,她竟然直接跟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迷糊地说:“我本来就是小一啊,不明白你的意思。”

荣言看着我,眼睛里的神采变了,变成了我真正不懂的了。

她说:“我是坦诚的。本来我没想过要查你,但是何处他要查你,我当然是会帮他的。没想到结果真的是何处想的那样。”

我心里完全明白了,本来我就知道,凭何处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放过我在他面前的那些破绽?但是我想知道荣言知道了多少,于是我问她:“什么结果?”

荣言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遭受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整过容了,医院我也知道是哪家,总之,你现在的身份我已经完全清楚了。”

我吃惊地看着荣言,想不明白了,真的想不明白了,我到底都认识了怎样的一群人啊?为什么荣言这个女子能查到我的底细?对了,之前我遇到劫匪的时候何处还说她随身带刀,还会点身手,可是在我眼里,在我面前,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啊!

荣言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奇怪吗?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忘了我是做律师的么?”

我恍然,竟忘了荣言的身份了。

荣言接着又说了一句:“关于阿可的事情也是我帮何处调查的,他怀疑阿可,所以让我去查。何处不会用不正规的方式去查的,他最相信我。”

荣言说何处最相信她的时候很有意义地看着我。荣言的眼睛是纯净的,直接的,但是也是叫我不知所措的。

我心里一动,突然明白了,于是问:“那这次你打算怎么跟何处说?”

荣言很直接地说:“说实话或者假话,这由你说了算。”

我不解,问为什么。

荣言说:“你回来并没有表明身份,我想你肯定另有隐情,如果你有什么心愿要了,我作为朋友不可能不帮你。我帮何处查阿可,是因为她伤害了何处,我帮何处查你,完全是为了找回小一。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我看着荣言,这女子总是叫我惊讶,也叫我佩服,我想到第一见到她的样子,她喝茶的神情在此时想来,却也是有几分力道在内的,她的心应该是比我们至少比我要坚硬的多。

我舒了口气,说:“暂时不要告诉他吧,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在合适的时候说出来的。”

荣言看着我,微微一笑,只简单地说了个好字,没有问我任何原因。

我也一笑,虽说荣言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的心里竟轻松了许多,不用在心里藏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真是痛快!

我也是知道荣言会在何处那里把一切都说的圆满的,所以我也不用多问她。

之后我和荣言一起离开的,然后她去上班,我去了体育馆。

我其实并没有想在体育馆遇见阿可,只是想去便去了。

我到了羽毛球馆的时候看见阿可正满头大汗地坐在靠墙的地方喝纯净水。这一幕,突然让我有点心酸,阿可无论做了什么,我心里无论有多怨恨,但是,我看着这样的她的时候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只知道,这是个喜欢在这里和我一起喝纯净水的那个人,曾经和我一起经历过最美的大学四年的那个人,而最重要的,此时她的动作叫我明白,她无论走到哪里,她的生命里有我们友谊的痕迹存在。

我走了过去,阿可看了看我,面无表情。

我也坐了下来,直接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阿可只是扫了我一眼,说:“我以为只有何小一那个傻瓜才会这么问,没想到你也会这么问。”

我依然问:“为什么?”

阿可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不要问?你算什么啊这样问我?怎么跟那个小一一样傻?你看何处问了吗?何处就不会问,因为他明白我做了就是做了,他不需要理由,明白的人都不需要理由。”

我再次问了句:“为什么?”

这回阿可愣了,她直直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小一?只有小一才会这么固执!”

说完起身想离开了。

我也站起来,说:“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问,我不相信你是那么坏的人!”

阿可冷笑一声,说:“坏人?呵呵,你还真是可爱,这世界的好好坏坏是能分的清的吗?”说完继续走,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说:“在西双版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很喜欢何处对不对?那以后好好照顾他吧!我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也内疚过,但我从未后悔过。”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阿可走远的背影,我竟有些愤然了,原来我就是一个傻瓜?我在阿可眼里就是个傻瓜啊!我以为我换了张脸可以重新做一个自己,做一个强势的自己,怎么就还是傻瓜了呢?我终究逃不了原来的自己吗?

心里有些郁闷,狠狠地打了几个小时的羽毛球。

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刚才的运动也让肚子叫了起来,该吃点东西了。

突然想到早上荣言的到来,还不知道现在何处那边是个什么动静,于是决定探探口气。

于是拿出手机,准备给何处打电话。

何处接了电话一听声音就说:“是你啊。”竟也没问我为什么有他的手机号码。

嗯,按照阿可的说法,何处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问这么多,那我也假装聪明一回,不多说什么了。

我说:“一起吃晚饭如何?”

何处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

和何处约了地方,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这面是一定要见的。

和何处一见面,我原本紧张的情绪就消失了,直接面对他的时候我反而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处竟是对我浅笑的表情,我有点小小的意外,难道他知道了我不是小一所以对我分外客气起来了吗?

见面的时候何处问我:“怎么会突然要找我一起吃饭?”

我回答说:“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仅此而已。”

何处懂了似的点点头,又接着问我:“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我回答。

“那到我那里去上班如何?你觉得你比较擅长做什么?”

我心里真是奇怪,这何处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还关心起我的工作来了?

何处见我疑惑地看着他,说:“哦,没什么其他,只是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所以觉得比较亲近,想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量帮你。”

原来如此,大概荣言已经和他说了关于我的事情了,所以他大可放心了,既然我不是小一,那么就把当作一个看起来和小一很像的普通女人?我自然是不允许的,我说了,我要在何处的心里重新种上一个种子。

我对何处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工作了。”

何处似乎很惊讶,说:“什么工作?可以说来听听吗?”

“平面模特。”

何处突然抬头,看着我,那眼神叫人不舒服,因为我想到了警察和小偷。

其实我还没有打算接受程叙说的那个工作,只是为了应付一下何处。

我说:“怎么了?我不可以做平面模特吗?我的各方面条件都够的上资格吧?”我这么说的时候,突然自己也觉得这工作没什么不好的。

何处赶紧摇摇头,说:“没,挺好的,挺好的。只是,我刚开始以为你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

“那你觉得我该是哪种人?”问完我有点后悔了,这话在许久以前就问过何处了,不该再给何处以前的感觉的。

谁知何处却摇摇头,说:“没想过。”

这话比回答我一个和以前一样的答案还打击我。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了那句话:“你能原谅阿可吗?”

何处低着头吃饭,不看我。我猜这问题大概又碰到他的痛处。

谁知他竟然是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没有怪过她,何来原谅?”

我有些不信何处的话,那天他喝醉的时候那样赶阿可的样子说明他至少曾经是怪过她的。于是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说给她机会偿还?那就是说你还是认为她做错了。”

何处抬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那是因为她自己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刚张口准备再继续问的时候,何处举手阻止我,他说:“不要问这么多和你没有关系的问题,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我一赌气,说:“好,那我问个和我自己有关系的问题。”

何处看着我,像在等着我的问题。

我突然哑然了,因为我刚才情急想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幼稚,于是我干脆说算了。

因为刚才我想说:“如果我、阿可、荣言都喜欢你,你会选哪个?”

何处看我不问了,一副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的样子,接着吃饭了。

我看着何处吃饭的样子,觉得他今天异常反常,就算他知道了我不是他要找的小一,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啊?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和以前他看那个小一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眼神里不像原来带着明显的距离和陌生感,现在的他,更亲近一些。难道他是把我当成原来小一的替代品吗?可是,我就是小一啊,本来就只有一个小一存在。这个道理我理来理去,自己竟理糊涂了,我不知道我是要他像现在这样对我,还是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我。

我正在发愣,何处突然说:“怎么?不要吃了吗?”

我赶紧回神,接着吃饭。

接下来彼此都无话说,该是各怀心事。

吃完饭,何处突然说:“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

我摇摇头,不知道何处是个什么意思。

何处很高兴的样子,说:“那一起去看场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