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蒋正独自去跟吴秘书说了会儿话,接着便回到我这边跟我说,他们计划有变,这就得走。
听到蒋正这么说,我顿时便开始胡猜:难道吴秘书这次来我这里,就是担心我和四儿那帮人有可能会起冲突,所以特意来制止的?
似乎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不等我来口,蒋正就笑着说,他们本来真不知道四儿今天出殡,就算知道,为了一个小小的四儿,吴秘书也不可能亲自来。
他们来这里原本确实有别的事儿,也是真的临时有变动,所以才会这就要离开。
听到蒋正这么说,我心安了一些的同时,不禁又有些纳闷…那吴秘书来老县医院是想干啥?
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没着急问,蒋正也没多说。
反正凭我俩这交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聊这些事。
这俩人走后,我独自回到门岗室,只见董叔正坐在任科床边,悠闲的喝着茶。
看到董叔,我便冲他问道:“董叔,刚才那老娘们跟您说那话是啥意思?她那是要疯啊?她想让您做中间人,拿活人给他儿子结阴亲?”
董叔摇摇头说:“这缺德事儿我可不干,最多就是万一她真把事儿办成了,我得重新帮他们多准备些我这边卖的‘家伙什儿’。”
跟董叔也没啥好客气的,我直接问道:“那这大婶的话是啥意思?她还真打算弄死那个姑娘,让姑娘给她儿子陪葬?北安还没王法了是吧?”
董叔轻轻摇头说:“王法不也是人定的嘛?她倒是没说要让那姑娘去给四儿陪葬…不过她也说过,那姑娘要是碰巧突然死了的话,是最好不过。话说回来,按风俗啊,结阴亲不一定非得是死人才行的。”
我不由得骂道:“靠,大爷的,这老娘们真特么恶毒,有这么咒人家的嘛?那您的意思是…还真有死人跟活人结阴亲的?怎么结?给他守坟?为他守三年活寡什么的?”
董叔说道:“不是那个‘守’法,这事儿是这样…咱们县也有过这样的先例,我知道的就有好几档子这种事,说起来,那都是好多年前了,现在都走进新时代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想那样搞。”
我问道:“啊?她想怎样搞?”
董叔解释道:“她八成是想按那些旧章程,让那个姑娘跟她儿子办个婚礼。”
我问道:“就只是办个婚礼而已?没别的?”
董叔摇摇头说:“哪能啊?办婚礼只是个开始,按规矩,完事儿这姑娘从此就等于是嫁给她儿子了,那就得上她家住,得当她儿子还活着那么过日子,往后不光要每天抱着骨灰守着遗像睡觉,平时还要像伺候亲妈一样伺候婆婆…直到把婆婆养老送终前,婆婆开口同意了,这姑娘才能在把婆婆伺候走以后,另嫁他人。”
我了然的说:“哦…这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养老保险啊?那这不是毁人家姑娘一辈子吗?您说这种事还真发生过?那样的姑娘是不是傻啊?谁会干这种事?”
董叔解释道:“这种事,不好说啊,就说今天这老妹妹吧,她已经没有别的指望了,所以为了让那姑娘能嫁给她儿子,她肯定什么办法都敢试,这姑娘…要倒霉喽…”
我强压着火气冷笑道:“呵呵,谁倒霉还不一定呢,凭啥她想咋着就咋着?人家姑娘一不欠她的,二又不傻,哪会答应这种事?”
董叔摇摇头说:“这老妹妹到底是想让那姑娘跟她儿子结哪种阴亲,眼下还不清楚,不过不管是哪种,在咱北安,都有人专门吃这碗饭,一江,你…听说过大芳嫂这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