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精的帮助,大家逐渐越放越开,我也开始察觉到…尚三竿越来越不掩饰的郁闷情绪。
我们又聊了好半天,他才说出他郁闷的真实原因。
今天他和他妈妈躲在卧室谈判的结果,是他输了。
其实他确实是为他妈妈着想,他想让他妈妈彻底辞职,从此享清福,不要再出去受苦受累的上班了。
但他妈妈死活不同意,因为按照他妈妈单位的规定,还有四年,他妈妈就可以正式退休了。
现在辞职,那就没有退休金可拿了,实在可惜。
即使尚三竿再三强调,他现在能赚钱,家里不缺钱,他妈妈也不同意现在就辞职。
其实事后想想,他妈妈不同意现在就辞职,也许并不完全是为了退休金那笔并不算多的钱。
在一个单位上了一辈子班,有始有终,这是她人生价值的一种体现。
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安稳的彻底完成自己一生的工作,才算是完整的人生吧?
尚三竿未必不明白他妈的真实想法,但爱母心切之下,妈妈的拒绝,还是让他忍不住阵阵郁闷。
这种事,我们身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只好劝他们母子…赶紧吃赶紧喝,少说话。
这顿饭吃了很久,吃的很干净,几乎到了‘光盘’的地步。
酒也喝了不少,这就导致散席后,我们全都晕乎了,啥正事也干不了了,甚至连一桌子餐具都没收拾。
大家各自找床和沙发睡觉解酒,等我从地板上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中午都喝了不少,所以晚上我们一起简单吃了点热汤面,便彻底散席离场了。
尚三竿跟他妈留在家里,我先送两个姑娘打车回糖糖家,之后自己步行朝自己家走去。
酒后散步是我不知从何时养成的习惯,不过这习惯倒是挺解酒的。
糖糖家距离我家不近,巧的是,步行从她家到我家,必然会经过驼叔家。
溜达到驼叔那房子外面时,我稍微驻足了一会儿,想到这房子轻易就从我手里到了尚三竿手里,我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想着想着,我打开手机电筒,朝房子那边照了一下。
一照之下,我忽然有些纳闷,之前我和尚三竿看完这房子离开时…还关大门了?
我仔细搜索着记忆中的画面,实在不记得有关门这一环节。
但思索着思索着,我却不自觉的朝这房子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门边,我认真看了下,门锁还是那副破烂模样,门也没彻底关死,还留了十几厘米的缝隙。
想了想,我轻轻推开了这扇门。
随着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院子里好像隐约还响起了其他声音,像是…动物或者人被我开门的声音给惊动了。
院子里…有人?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尚三竿之前说的那个想法,难不成…这院子里真的有被烧死后还能动的动物?
黑暗中,一阵莫名恐惧让我不寒而栗,我壮了壮胆子,最终还是没敢亲自进去看看。
不过在决定要离开时,我用手机电筒照了照门口地面,发现地面好像多了一些鞋印。
这些鞋印看起来很规整,像是皮鞋的鞋印,既不是我的,也不是尚三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