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是要去领的,这可是正经事。
我自己的,加上我父母和小纵的,一共八千。
回到家收拾完,就已经过了早上九点了,所以我也没问蒋正,负责发钱的部门几点上班,打车,直奔县委大楼。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县委大楼这边,并没有因为发钱而人山人海。
来往进出的百姓仍旧稀稀拉拉,不知道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领过了,还是因为两千块钱对没什么生活压力的北安老百姓来讲,并没多大吸引力。
到大楼正门口,我便拨通了蒋正的电话,电话里他小声告诉我,他正在开会,让我等会儿。
有了他这话,我就没着急进去,而是在正门附近溜达了起来。
来回转了几圈,忽然看到一个熟人从停车区走了过来,是那个说话很招人讨厌的法医。
看到他,我本能的躲到了距离大门稍远的位置,低头假装玩手机。
对他这种人,我真是连招呼都不想打。
玩了五六分钟,估摸着他肯定已经进大楼了,我便收起手机抬气了头。
然而刚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法医不光没进门,还特么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四目相对,看着他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我没好气的说道:“你瞅啥?”
他没按套路反问我一句“瞅你咋地?”而是莫名其妙的冲我说道:“你今天气色不错。”
我一时有些懵圈,但回忆起上次见面的场景,我猛然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了,于是更加没好气的说道:“因为我特么昨晚没喝酒!老子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吃饱喝好长生不老!你特么少咒我!”
法医点点头说:“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身体倒是挺健康,不过精神方面你还是自己关注一下吧。”
说完,这法医便大踏步迈进了县委大楼。
等他走远我才反应过来,他特么这是又损了我一句,我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骂道:“你特么才精神有问题呢!你全家都精神有问题!”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的骂声,反正他确实理都没理我,仿佛没听见一样。
“呸!什么玩意儿?!”
我又小声咒骂了一句,接着便继续打量着四周,等蒋正。
只是因为这法医的突然出现,我不由得又开始想起…他上次找我的原因。
四儿他娘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最终怎么处理的呢?尸体始终没往我那里送过,难道是直接火化了?
就算火化了,也得找地方搁骨灰吧?会搁在哪儿呢?
总不会…总不会还没火化吧?没火化没往我那儿送的话,这会儿她人会在哪儿呢?
要是真的没火化,那为什么不火化呢?
难不成时至今日,四儿他娘还能动?并且因为能动,所以没按正常尸体处理,没走正常尸体该走的流程?
脑子里冒出这想法后,我看向县委大楼里面,齐法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但我却脑补出一副跟他有关的场景。
一个放着许多化学仪器的实验室里,四儿他娘被捆在一张单人铁床上,已经没有皮肉的嘴一张一合的,齐法医站在四儿他娘床边,记录着四儿他娘身体的各项数据…
一瞬间,弗兰肯斯坦的身影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