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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
“自从生辰宴之后,殿下就没召见过臣,如今又说出决绝之语。”
“到底为什么?”
见我不说话,他脸上焦虑之色更浓,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
“我与如儿并没有什么,她是我死去恩师的女儿,我顾念着恩师......”
我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实在不必说了。”
我掐了掐冰冷的指尖,嗤笑一声。
“她是如儿,我是殿下。你拿她当师妹,你拿我当什么呢?”
“沈颐安,你我成亲七年,你喊了我七年的公主、殿下。”
“你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殿下。”
多年的夫妻,最终还是恪礼的君臣。
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是礼制......”沈颐安一愣。
他是完美的古代君子,教条礼制早已刻入了骨髓。
错的不是他,是我。
我不满意他的进退有度,不满意他的疏离淡漠。
就连我们的闺房秘事,都是得等我召见,他才肯过来!
回回都需要我主动缠绵,他才肯顺理成章成就好事。
“沈颐安,在我面前你从不会方寸大乱,也不会为我冲动。”
“你能如此冷静自矜,不过是因为不爱我罢了!”
左右都快死了,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索性全部说清楚。
“这座院子里,某一颗树下,埋了一坛二十多年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