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该救你。”

“我要带雪辞回去。”

萧陌寒想到了什么,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我。

“雪辞,我们去看孩子。”

娘亲一把扯住萧陌寒的衣袖:“你把雪辞休弃了,她不再是萧家妇了。”

沉默许久的爹爹开了口:“雪辞是江家的女儿,理应让江家来安葬。”

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发丝都泛白了。

“我这一生汲汲营营,一步步爬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经手案件无数,偏偏分辨不出自己两个女儿到底哪个是善哪个是恶。”

“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对不住她。”

萧陌寒捏着拳头:“雪辞是血尽而亡!你们不是江临月的至亲吗?她需要心头血,凭什么要放干雪辞的血!”

“雪辞才刚刚生产完,刚失去她的孩子。”

爹爹默然。

娘亲掩面而泣:“我不配做母亲。”

“这江府太脏了,我要带雪辞回家。”萧陌寒那双阴鸷的眸子遍布赤红血丝,拖着打斗中被兄长踹伤的脚,一步步走向我。

他抱住了我发僵的尸首,嗓音沙哑得可怕。

“雪辞,为什么我就是不肯信你一回?江临月的计谋那么拙劣,但凡稍加调查,也不至于......”

萧陌寒涕泪交加,哭到试了好几次才将我抱起。

“雪辞,我们回去。”

“雪辞。”

“不许带她走。你的侯府又比这干净到哪去?”

兄长愤恨地拦住萧陌寒。

再开口,兄长语带哽咽:“雪辞说她想要我们将她戳骨扬灰,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怎么行?”爹爹瞪眼。

兄长泣不成声:“雪辞才十八岁,这一生不断被抛弃、被禁锢、被利用。她这辈子太苦了,还给她自由吧。”

萧陌寒跌坐在稻草堆上,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死白的脸。

“雪辞,但凡有一个人在乎你,哪怕只有对江临月的万分之一,你也不会死。”

娘亲不禁泪如雨下。

“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