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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
徐语的声音尤为疲倦:
“李知珩,怎么回事?”
我实话实说:“找了份新工作。”
“他住的病房,平时来探病的人,你心里清楚他不是普通人。”
我不觉失笑:
“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病人。”
我没给她继续说教的机会,径直挂断了。
请我的中年男人是老张的儿子,在医药研究所任职。
他把办好的出入证递给我,也随口打消了我的好奇:
“之前我爸住院的时候虽然你不是主治医生,但经常看到你来查房,他夸了你很多次。”
老张的女儿也是我的同行,与我年龄相仿。
他说:“我妹妹前几年急病过世了,本来我爸最听她的话了。”
他叮嘱我就像之前在医院一样照顾老张就好。
“我发现他现在就是老小孩儿,你说话比我们说话管用。”
但他没告诉我,老张爱吃瓜。
徐语挽着林承洲亲自登门拜访,邀请老张出席他们的婚礼。
我正拿了药过来。
水杯放下,手伸到老张面前。
他苦着脸:“晚点吃。”
我板着脸:“已经晚了半个钟头。”
一旁的徐语话刚说了一半:“张老,您看下周......”
林承洲冷眼看着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权当看不见,本来我也和他没什么交集。
老张叹口气,认命地拿了药塞进嘴里。
咕咚咽下去,才慢悠悠开口:“小李啊,你去不去?”
我顿时瞪圆了眼,这种时候别问我啊。
老张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和林承洲身上来回,笑得像个老狐狸:
“徐院长这是二婚吧?”
徐语的表情顿时有点尴尬,额头噗噗冒汗:
“张老......”
老张已经敛住笑意:
“二婚还办婚礼,也不怕人笑话。”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我赶紧扶住他的手臂。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林承洲:
“你爸也是老糊涂了,这门亲事也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