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愿意来见我。”

我拉开椅子坐下来,平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我其实很想问她,“值得吗?”

但我没有,我只是轻笑了下:

“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她的肩头瑟缩了下,笑得很勉强:

“没那么严重,可能......十几年吧。”

我敛住了笑:

“在我心里,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了。”

她仓皇地看向我,嘴唇微微颤抖:

“我......我父母,你有空的话帮我照顾一下,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夫妻。”

我摇了摇头:

“没空,自己种的恶果自己承受。”

她无力地垂下头去:

“李知珩,我知道你恨我。”

恨吗?

在我们婚姻存续的那几年里,或许恨过吧?

可是在经历了生死的四分钟后,我对她早已放下一切情绪。

没有爱,也没有恨。

我坦然地面对着她:

“你不该让我来的,我只会觉得你现在罪有应得。”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诚然在我们相爱的那许多年里,有过太多的承诺和对未来的希冀。

但在彻底结束的那一刻,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她仿佛在这一刻才彻底地颓败下去。

身体瘫软在椅子上,深深地埋着头:

“李知珩,你不是我,体会不到我的不得已。”

我不觉笑了:

“徐语,人生的路千万条,是你自己选了一条自以为是的捷径。”

她的双手微微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在颤动:

“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是真的。”

我站起身来,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你也说了,感情是最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