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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离开医院那天,我跟杨帆开玩笑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不到一年,我就被打脸了。

我的病情又复发了,这次更严重了,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上海的冬天向来很冷,从前总是阴天,一下雨就又湿又冷。

今年却难得地飘起了大雪。

护士们在聊天的时候,经常感叹,

"今年真是寒冬啊,上海越来越不宜居了。"

一年快结束了,窗户外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只能依据形状来辨认了。

我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楼下有个人一直站着呢。"

"天天在那儿,她不冷吗?"

杨帆端着药从身旁走过,语气十分冷淡。

"是吗?大概她不怕冷吧。"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严律师也是。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惹他们生气。

杨帆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吓到我了,连忙缓和语气,

"乖,快喝了药,一小时后再做记忆训练。严律师说下午要陪你去游乐场。"

我又看了那人几眼,总觉得在哪见过......

杨帆关上百叶窗,

"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哦。"

我喝完药,做完训练,靠在床上看电视。

外面传来杨帆和严律师的说话声。

很快,她推门走了进来。

我赶紧关掉电视,端正地坐好,

"我已经喝完药了。"

空气里尽是医院那的难闻味。

严蕊打量了我一圈,最后盯着我脸,

"沈先生,我是不会怪你看电视的。"

我脸一红,慢慢拿出遥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