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公事公办地点了点头，"多谢了。"

整整十四年。你比我还了解他。

这两句话，实则是严蕊对她隐隐的责备。

既然如此了解，为何当初会那样刁难沈明，为何在后来的时光里，让他饱受煎熬。

"顾雨晴？"一阵清亮的嗓音穿过了风雪交加。

顾雨晴猛然转头，向声音来源望去。

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庞，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连微笑的弧度，都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沈明怀里抱着一件大衣，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你怎么会来这儿？"

顾雨晴心里一紧，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清澈与释然。

她静默了一会儿，答道："来谈点合作，顺路经过，碰到了严律师，就聊了几句。"

顺路......路过这个小区？

沈明心头泛起了些微的疑惑。

严蕊问："你怎么又下楼了？"

沈明忆起什么，将衣服递了过去，"我看雪下得太大，担心你衣服穿得太少，就下来给你送外套。"

和严蕊对话时，他的嘴角轻轻上翘，眼神满含信任。

这情景，深深刺痛了顾雨晴的心。

"要不要进来坐坐？"

严蕊礼貌地邀请。

顾雨晴微微一笑，

"不了，晚上还要赶飞机，时间紧迫。"

沈明紧了紧外套，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稍等我一下。"

言罢，他转身跑进了电梯。

严蕊面无表情，也跟着上了楼。

顾雨晴在楼下等候了一阵，雪势愈发猛烈。

天空灰暗，让人感到胸口沉闷。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顾莉打来了电话。

她欲言又止。

"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是癌症。"

顾雨晴站立不动，仿佛没有听清，又或已全然知晓，她仰头望着纷飞的大雪，轻轻应了一声，"知道了。"

随即，她挂断了电话。

她看似若无其事，继续等待，目光始终锁定在电梯口。

一抹温暖的光线从门内溢出，洒在雪地上，映出一个长方形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