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书,提名《闺范》。由于吕坤是一个孜孜于求学问、以明道为己任的学者,因此《闺范》出版后流传很广,各地都有翻印本。
有托名燕山朱东吉的人为此书写了一篇跋文——《闺范图说跋》,标其名曰“忧危竑议”,借以耸人听闻。这篇跋文以隐晦的笔法影射吕坤写此书,虽无易储之谋,不幸有其迹象,一本议论妇女道德伦理的书被政治化、现实化,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言官戴士衡弹劾吕坤“因承恩进书,结纳宫掖,包藏祸心”,“谓潜进《闺范图说》,结纳宫闱,因请举册立、冠婚诸礼”。言语之中,明显涉及郑皇贵妃,引得明神宗不悦。
明神宗下旨替郑皇贵妃辩解:“《闺范图说》是朕付与皇贵妃所看,朕因见其书中大略与《女鉴》一书词旨仿佛,以备朝夕览阅,戴士衡等这厮,每以私恨之仇结党造书,妄指宫禁,于挠大典,惑世诬人,好生可恶,此事朕已洞知,不必深辨。钦此。”
与此同时,全椒知县樊玉衡上疏,针对皇长子不册、不冠、不婚而遗天下大虑,告诫皇上,他援引历代嫡庶废立之事作为鉴戒,以古喻今,上疏称:“陛下爱贵妃,当图所以善处之。皇上虽无废长立幼之意,而牵于皇贵妃体貌难处之故,优游隐忍,甘以宗社为戏,不知天下者非我皇上与皇贵妃之天下。”讥刺皇上不慈、皇贵妃不智。疏入,明神宗震怒,一日拟旨三四次,大学士赵志皋据理力救,劝明神宗自其继位以来尚没有诛杀过谏臣,帝乃焚其疏,忍而不发。
皇长子朱常洛移居迎禧宫,被立为皇太子,然而并未消除群臣的疑心,由于明神宗过于偏爱郑贵妃及其所出的皇三子朱常洵,在国本已立之后,外廷对郑贵妃及其子朱常洵的疑心依然不减。王曰乾诬告郑贵妃为立己子,施行厌胜之术,诅咒李太后,明神宗和太子朱常洛。梃击案,郑贵妃都被或多或少的牵涉其中,对于郑贵妃在这一系列政治事件中所充当的角色,清朝的史官在编写《明史》的时候认为,郑皇贵妃“亦非有阴鸷之谋、干政夺嫡之事,徒以恃宠溺爱,遂滋谤讪“,不过是因为明神宗对其过于溺爱,无端招致诽谤上身。
明神宗的身体始终不好,且病痛不断,王皇后病逝,在明神宗拖延皇后葬礼,逾三月都未为其上尊谥、写神牌神主的情况下,明神宗病危时依然对太子留下遗言:“尔母皇贵妃郑氏,侍朕有年,勤劳茂著,进封皇后。”神宗不仅在遗言中称郑皇贵妃为太子朱常洛的母亲,并一反礼制,在皇后去世不到四个月的时候,再次册立皇后,为了给郑皇贵妃在自己驾崩后名分和物质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