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场寂静。

“......小耀？”

母亲捂着脸抬起头，难以置信的喃喃：“你怎么能打妈妈？”

李耀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咬着牙没说话，可眼里明晃晃的是烦躁。

他怎么不能呢？

因为爸爸成天打妈妈，他便觉得自己也可以，因为父母看不起我，他便也觉得我碍眼。

父母是孩子的镜子。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这场闹剧，看着在场每个人都红了眼，泪水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其中还混着一颗透明的泪，从半空坠落，隐入空气，没人看得见。

你们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明明每一个人，都是把我推向死亡的凶手啊。

我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我的离婚一天比一天透明，却还奇迹般的存在着，亲眼看着爸爸为了葬礼跑前跑后，邀请了身边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他说起我时一起充满遗憾，和每个人都强调自己的女儿差点就要被A大保送了。

母亲的精神状态变得不太正常，常常莫名其妙喊我的名字，叫我去煮饭，扫地，做家务，然后又恍然大悟我已经不在了，这些事她只能自己做。

她的状态也不影响生活，父亲也就懒得管。

葬礼的那一天，父亲在外面和亲戚侃大山，母亲在厨房忙忙碌碌，一如过去的每一天那样。

她惦记着父亲最近喝酒喝得太多，医生早就提醒过要小心身体，她本来要出去劝他少喝一点的，但是她刚直起身子，就看到放在柜子上摆着一个小盒子。

那里面都是我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