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她从来没想过看一眼,在我死后也依旧对我漠不关心,可偏偏,在葬礼的这一刻,她忽然就想拿起看看了。
里面的东西不多,零零散散的,我不像李耀那样有许多昂贵的电子设备,也不像姐姐那样从小到大积攒了许多东西。
她看到里面一个头花,旁边还放着一些破破烂烂的贝壳,表情很茫然。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来,在李耀出生前,她也给我扎过头发,甚至花了点时间,用废布料缝了这个头花。
她翻了翻,在盒子里找到了我的手机。
我看着她坐到床沿上,给手机充电。
我的手机是李耀淘汰下来的,屏幕早就被他摔得稀烂,触控也不太灵敏,母亲很艰难的点开我的相册,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我拍下的学习笔记。
她喃喃着,“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吗?”
随后她点开了微信。
然后看到了那天的聊天记录。
最顶上的,最近的那一条来自父亲,他说:“真后悔生了你,你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妈妈看了这条消息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她忽然抬头,我顺着她的目光眺望外面,看见爸爸正抱着我的遗照与亲戚邻居们哭诉,桑晚:“我从小就很疼爱这个小女儿,她成绩那么好,是我一手教导的......本来要供她读A大的,是她自己没有福气......”
说到伤心处,甚至停下来擦了擦眼泪。
妈妈就是在这个时候起身的。
我看见她从架子上拿出两瓶最烈的白酒,那两瓶酒放在家里很多年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病人绝对不能喝。
她把它倒进普通的杯子里,端过去给爸爸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