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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先天罕见病的我自愿成为妻子实验室临床试验的志愿者。

一次次堪比凌迟的实验后,我才知道,

她让我试药是为了救她的竹马。

可我因为药物作用死掉后,妻子却疯了。

......

“啊——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试了真的不试了。”

我躺在病床上求饶,叫苦连迭,痛苦的哭喊声响彻房间,可是眼前一身防护服的护士并不理会我,还是沉默地重复着抽血的动作。

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了,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试药,抽血,到后来我身上的药物反应越来越严重,呕吐、过敏、皮肤痒到挠出血、整宿整宿地失眠。

我跟身边的工作人员哀求,“能不能让我见我妻子一面。”

“求求你们了,我妻子是杨瑶杜研究员,是你们这里的实验员,求求你们了,让我见她一面吧。”

对方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你记错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实验员哦。”

“药物会影响你的记忆的。

这个我们告知过你的。”

我举足无措地跟对方道了个歉,原来我的妻子不叫杨瑶吗?她没在这里工作的吗?那我的妻子叫什么呢?她在哪里呢?剧烈的头疼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的记忆越来越混乱,身体也越来越差,清醒的日子越来越短。

直到某个月色深深的夜晚,我死在了无人的病房里。

死前,我全身都开始剧烈地抽搐颤抖起来.眼珠从眼窝处突了出来,嘴巴歪在—边,两颊变成紫色。

我拼命挣扎口吐白沫,身体翻来覆去,并发出最可怕的喊声,可是,没有人来救我。

留在记忆中的最后味道,是久久没有散去的消毒水味。

变成灵魂状态的我,却离不开这里。

飘在半空中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胸前的名牌上,赫然写着“杨瑶”

我紧忙跟上去,她在全白的走廊里左拐右折,最终在自己的实验室停了下来。

她紧锁眉头,叫来助手模样的人,“5060的数据怎么回事?”

助手嗫嚅着,“我..我也不知道。”

“算了。”

她摇头,“你去忙你的吧。”

我凑过去一看,血型、身高、体重都跟我一样。

应该说跟我死前的时候一样。

因为药物的原因,我不太记得自己生病前是什么体重了。

她叫我“5060”

,我的妻子,叫我“5060”

杨瑶看了一会数据,又继续做了一点工作,掏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蹙眉放回去口袋里。

“叩叩!”

一个男人敲响了他的实验室的门,男人的脸我有印象的,我进入这家实验室后,接待我的就是他。

“苏岭,有什么事吗?”

杨瑶完全没有因为被打扰而恼怒,悦色地看着她。

苏岭脚步轻快,“瑶瑶我们下班一起去吃饭吧?我让司机来接你。”

他挽着杨瑶的腰肢,语气亲昵。

杨瑶没有与他拉开距离,“苏岭,我只想快点做完药物的临床实验,让它快点面世。”

苏岭不以为然,“你着什么急呀,我一个出钱给你做实验的,都不着急。”

杨瑶语气庄重,“不能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就让实验停滞不前。”

“瑶瑶,你真好。”

我看着眼前打趣说笑的两人,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又出错了。

他们的关系,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亲昵。

我和杨瑶结婚十年,她为了我,学了医,毕业后,毅然决然走上了这条研究治疗罕见病药物的路。

我有先天性的罕见病,是基因上带来的,药石无医。

也是因为我身上的病,她爸妈不待见我,于是杨瑶和家里彻底断了往来,除了逢年过节偶尔的问候,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父母。

我十分内疚,但杨瑶说,没有关系。

除非他们接受了我,否则,他们就只能当没有生养过杨瑶。

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她应该是爱我的吧。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呢?她与苏岭,关系怎么这么好。

杨瑶,你知不知道,打针真的很疼。

抽血也很疼。

杨瑶,我真的很疼。

苏岭出了实验室后,笑意就消失不见了。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凌厉,“那个杂种今天怎么样了?”

“什么?死了?”

“等着!

先别动他!

我马上过去!”

他咒骂了一句,小跑了过去。

我紧随其后,跟着过了几堵墙后,来到了另一栋实验楼。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那躺在病床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坟墓似的突出的人,是我自己。

四肢空荡荡的,像棉花一样轻。

“怎么死的?啊?我问你,怎么死的?!”

苏岭破口大骂,怒气冲冲,“我怎么说的,药可以下猛,但,人你不能给我弄死!”

在一旁的挨骂的研究人员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只有一个大胆的小声地说,“老板,别别着急,5060死了,还有几几个志愿者呢。”

苏岭直接啪地一拳打过去,“肾上腺素打了么?抢救了吗?”

“抢抢了...肋骨都按断了。

真的不行了老板。”

“拿来!

!”

苏岭一把夺过急救设备,自己动手了。

电击却完全没有起作用,眼前的人确实是死透了。

苏岭气得乱砸一通,而后又冷静下来,“血还有多少?够用吗?”

“够的。

老板。”

“都滚,滚!”

看着苏岭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片段。

我和杨瑶吵架的画面。

“你别没事找事行吗?”

杨瑶瘫倒在沙发上,语气不耐烦。

我叹了口气,只轻轻推了一把蛋糕,“还没过12点,能陪我...”

“我很累,你别烦我了。”

杨瑶闭上眼,很是疲倦的样子。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把蛋糕放回冰箱。

回过身来,杨瑶已经眯着了,手机掉在地上。

我走过去捡起来,手机页面叮叮咚咚的好几条信息。

“瑶瑶,今天谢谢你。

特意来机场接我。”

“对了,我领带好像落在你车上了,明天记得拿给我哦。”

“忘记说了,我也很想你。”

好半响,我才反应过来,那上面写的“苏岭”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