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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药物作用,我的记忆力本就不如别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想起苏岭这号人物。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只是夫妻。

苏岭,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杨瑶的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出国了,杨瑶和家里断绝了往来,估计也是这样联系就淡了。

现在看来,他是回来了。

“我也很想你。”

我像咀嚼一块口香糖一样,来回反复地回想这句话。

“也”

所以,杨瑶对他说,“我很想你。”

吗?

我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次日,杨瑶被日光晒醒,被一旁的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怎么了?”

可能是我脸色太难看了吧,杨瑶蹲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探了下温度,“没发烧啊。

怎么了这是?”

我抬头望向他,“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杨瑶有些不自然,不与我对视,别开了眼神,“哪有什么事。

别想太多了。”

她起身去洗漱,“对了,接下来我有个保密实验要做,项目的保密级别很高,短时间内回不了家了。”

“可能也会联系不上你。

你有事的话,给我留言。

急事的话,你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听的。”

杨瑶后面还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收拾好行李,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我才回过神来。

桌子上她刚留下来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她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我实在想不通,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背景嘈杂,杨瑶的声音听不太清。

背景音里有个高昂的男人的声音,“瑶瑶!

粥来了!

你快点!”

“先不说了啊,我忙着呢。”

杨瑶挂了电话。

我浑身失去力气,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看着满地狼藉,庞大的空虚和悲凉席卷而来。

十年夫妻,不过如此。

而且,我还有病。

叮咚。

手机发来的信息打断了我的难受情绪,我擦了一把泪,点开杨瑶发来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实验室招募志愿者的信息表。

“你要是愿意的话,下午来这里。”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知道的,她不就是为了我,才一直都扎根在这个领域吗?

年纪轻轻,鬓角就有了白发,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拖着行李箱到实验室的时候,来接待我的就是苏岭。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苏岭。

尽管他审视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但他的语气却很和善,“您是来当临床试药的志愿者是吗?”

“方便了解一下您的信息吗?这边有个表格,您填一下吧。”

“我给您倒一杯水。”

“行李放这边吧,我们有专人帮您安置的。”

“手机我们会统一收好的,试药阶段是要签保密协议的,这个您没问题吧?”

连珠炮的发问让我的脑袋应接不暇,跟着他团团转,顺从地换上统一的衣服,住上了单人病房。

起初,都是普通的试药。

后面,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痛,堪比凌迟的实验让我痛不欲生。

每十天能看一次手机,可是杨瑶从来没有给我发过信息。

她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所以,我只是她试药的工具人吗?

想通这一点后,冷意像蛇一样爬上我的脊背。

尽管我现在死了,但枕边人的算计,却让我凉透了心。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当面质问她,问一声“为什么”

,“凭什么”

可是我不能。

我的尸体被冷静下来的苏岭遣人拉到了地下室的冷柜里。

我有些惊讶,人都死了,他还留着我的尸体做什么。

没等我细想,他已经离开了地下室,去到了食堂和杨瑶同坐一桌吃饭。

“刚刚你在做什么?电话也不接?”

杨瑶抿着薄唇。

苏岭笑笑,“没什么,处理一点事情。

怎么了?”

杨瑶蹙眉,“我想回趟家...”

没等她说完,苏岭就打断了她,“实验已经到紧要关头了,这就差临门一脚了,妹夫都受了那么久的折磨了...”

杨瑶垂下眼眸,似乎在思忖,“你说得对。”

有一瞬间,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陌生。

原来,她也知道我在受折磨啊。

我的手指止不住地在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恨不得撕了这对男女。

而后我又冷静下来,我都死了,证明他们的药在我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实验是失败的。

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还不知道我死了,但是我却莫名期待起来,当她知道我已经死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研究所。

一直只能在苏岭或杨瑶身边转悠。

眼看着他们两人用完餐后分道扬镳,我不想看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却下意识地跟着杨瑶走了。

她又喊来助理,说5060的数据总觉得有些问题,想要亲自去看看。

助理嗫嚅着,“杨教授,志愿者都有专门负责的,不需要您亲自接触。”

杨瑶神色严肃,“我确实不负责这个,但现在数据总出错,我还不能去看了?”

助理想了想,“您稍等,我打电话跟老板确认下。”

过了一会,助理又回来了,“老板说可以,不过,只能在后台看。”

我有些好奇,他们要给杨瑶看我的尸体了吗?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另一栋的实验楼,在双面镜的观察室里,看到了所谓的5060。

不是我,他们竟然随便找了个人来扮演我。

我莫名觉得好笑,看着眼前认真观察记录5060的数据状态的杨瑶,更觉得好笑。

数据记录完毕后,杨瑶埋头沉浸在自己的记录本里,专心致志地回去自己的实验室了。

嘎吱一声,苏岭出现在观察室,“走了是吗?”

“嗯。”

身边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回答。

“下次她再问,就这样办。”

“别再打电话来烦我。”

苏岭一脸不耐烦地举起手,“过来帮我。”

然后,我看到了,原本还是一头浓密短发的苏岭,下一秒,变成了一个光头。

脑子里像有什么念头闪过,原来如此。

苏岭,也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