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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 雪莉 8367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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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2

7.

院里人多得紧。

女奴小厮们大抵也想不到今日竟听了这么一出。

我知道,我很强。

强到把自己洞房夜与人私通这事儿,搬上台面说与丈夫听。

他们倒不认为我说的是气话。

毕竟没有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但我不一样。

我要命不要脸。

大不了之后我换个世界生活。

晋王气得脸色青一阵黑一阵,几度想要冲上来打我都被躲了过去,结果却把他自己绊了一跤。

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指着我,气得几乎要把牙咬碎:

「躲.....你还敢躲!」

我抱着双臂睥睨他,惋惜的感叹。

「瞧瞧你这狼狈的模样,此刻连谢小将军的脚指头都比不过了。

「若非我庶妹怀上了你的孩子,她必然要嫁给谢小将军。

晋王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吃惊地望着他:「你居然不知道?」

说完,我目光一顿,落在不远处脸色发白的赵飞月身上。

「哎呀!我好像说漏嘴了~」我哈哈一笑,开始打「马虎眼」。

「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当日庶妹祈求于我将谢小将军让给她,不过她怀上你的孩子后就放弃了。

我发誓,这瓜绝对保真。

赵飞月向来喜欢我的东西。

先是谢小将军,而后又是晋王。

话我撂这儿了,剩下的事情,就由得晋王与赵飞月二人闹去。

只要他们闹起来,就没工夫来管我的事。

我让皖书给专门出府采买的女奴塞了些银两。

那女奴是赵飞月的人。

她一听皖书道自己多年来被我欺压的大气不敢喘,想要趁这次机会好好给我个教训后,便喜滋滋的出了门。

两嘴一张,汴京城里全是我与谢小将军私通的传闻。

8.

夜里,院中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并非正大光明的踏进月亮门。

我看见他时,他正坐在积了雪的屋檐瓦砾之上。

策马的鞭绳还握在手中,俨然是趁着夜色疾驰而来。

「我从前只知姝仪郡主娇蛮无礼,殊不知在编排人的本事上,您还略胜汴京妇人一筹。

他扬唇轻笑,低头睥睨着我,显然是找我算账的架势。

我站在院子里昂头望向他,脖子微微发酸,细雪落在我脸上化出一点点湿润。

「郡主可知,如今汴京城的茶楼里皆是你我二人的话本子。

我又出不去晋王府的大门,若不这般满嘴跑火车,能把他招来吗?

「你下来!」

我冲他喊着,担心惊到其他院子里的人,还刻意压低了些声音。

我瞧见他眼底闪过了一抹错愕:「郡主,我为外男,漏夜前来已是不妥,若有话可直言相告。

我怔了一下。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不是来找我算账,而是知道我找他有事?

可难不成….要让我站在底下,冲他喊话吗!

「你若不下来,我明日便请大夫诊脉,好好瞧瞧我这胎怀了几月。

汴京城人都知晓我与晋王并未圆房。

但人人皆知从我口中道出了,与谢小将军私通一事,因着我的身份,才未有惩戒。

果然,下一刻,他从屋顶上飞身而下,稳稳站在了我面前。

呵,男人。

9.

我并未告诉他自己所揣度之事。

瞧他一脸不情愿与我说话的模样,我便只求他今夜将我送入宫中。

「我为何要帮你?」

我哑然。

「我」往日造孽,大咧咧地上将军府退亲,接着又逼他与赵飞月结亲。

如今编排他私通....

无论怎么看,这个剧情也该是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和我同归于尽,不该是我「要求」他替我办事。

我心中一横,料想他大抵不会是三皇子的人,这才爽快地开口。

「三皇子要造反,我要进宫告诉圣上,但晋王将我扣在府中不准我离开。

他默了半晌,没答应,却也没反驳,挑眉瞥着我。

「你若想进宫,还得靠你凭借一己之力,掀起满城风言风语的本事。

我:...听不懂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难道他不在意三皇子造反这件事吗?

罢了。

反正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谢玉衡这条线算是断了。

但!

秉承着爷们儿要战斗的精神,我也绝不放弃!

大不了我就把这座王府烧了,让圣上好好来治一治我的罪过!

接着,爷就等来那位再度怀上皇嗣,升了品级的云德妃…..

很好,她升了个位份我就得参拜她了。

云德妃这回铁了心要抬赵飞月为平妻,倒连好脸色都不给我瞧。

两人坐在前头,盯着屈膝福身良久的我目不转睛,眼神里皆是得意。

我的膝盖酸疼,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

「德妃娘娘,还是请长姐起身吧,莫要累坏了她。

否则长姐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赵飞月那极为担忧的语气中,却是酸意满满的挑唆。

云德妃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本宫位列四妃,便是宫嫔也教得,姝仪郡主迟迟不肯来见,本宫定然要好好教导一番!」

说完,她又变了副好脸色对赵飞月宽慰道:

「你呀,就是性子太过温和,总受人欺负!本宫今日就是来为你撑腰的。

她何止是来撑腰。

分明就是为着我上回骂她,来找我报仇的。

但我是那种拜高踩低,会怕她的人吗?

我不是。

晋王府中没有府兵,而晋王也不在府内,正是我仗势欺人的好机会!

我倏地一下站起身,直接走到主位上挨着云德妃坐下。

「大胆赵姝仪,德妃未叫起身你岂敢放肆!」

云德妃身边的宫婢冲我吼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几名宫婢上来就要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

我哪肯。

长臂一挥直接将桌案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唬住那些宫婢。

身旁的云德妃吓得浑身一震,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摔杯子,来人啊!给我狠狠打这个不知尊卑的东....」

云德妃话还没说完,我欺身上前抬起手,率先照着她的脸蛋狠狠扫了一耳瓜子。

末了还笑着问她:「你要打谁?」

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我的手掌还有些麻呢。

「你竟敢打我!」

云德妃捂着脸,瞪大了眼睛像要哭出来似的。

赵飞月那狗腿子自己还怀着孕呢,便忙冲上前去关怀云德妃,扭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我知道你对月儿腹中之子怨恨已久,但你也不能因为恨我,就迁怒于德妃娘娘啊!」

?

大姐,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的像是我毫不讲道理般。

不过,随你们如何说。

反正今日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这晋王府给掀了。

10.

晋王府的厨房走水了。

我干的。

正厅成了泔水池。

我干的。

云德妃和赵飞月被我泼了一身的夜香,后者哭哭啼啼快要晕倒在地,前者再也忍不住直接跳脚。

本想冲过来与我厮打一番,结果愣是被我院里几名练家子女奴架起。

气得她指着我鼻子直呼贱人,扬言要禀明圣上将我五马分尸。

但云德妃回宫后,我并未等来圣上的旨意。

听闻府中小厮们说,圣上重病身弱,日日强撑着身体上朝。

如今朝堂已然动荡,大臣们也在私底下纷纷站队,只是不知这储位究竟会花落谁家。

令我吃惊的是,二皇子竟自揽起了处理政务一事。

那三皇子呢?

莫不是这二位皇子各自占地为王,都想要在这储君之位上争一争?

怪不得云德妃和晋王近日没来找我麻烦,想必正迎头对付二皇子一派呢。

可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总觉着自己遗漏了些事情。

皇子夺嫡势必需要权、兵、还需名正言顺。

他二人皆不是正宫嫡出,即便私自囤兵,却也抵不过京中将领。

我转头问皖书:「如今朝中兵权分散几家?」

皖书思索一番,回答道:「谢家、陈家、还有荆王。

除了谢家,我倒并不了解陈家和荆家。

「你仔细说与我听。

皖书道:「谢家乃开国功臣,权势滔天,但谢老将军忠肝义胆,知晓权势过盛会引起猜忌,所以自请去边陲清剿蛮夷,如今京中谢家的部将不多,都归谢小将军统领。

「陈家二郎是刑部的人,三郎掌管着大内禁军,还有那陈家小娘子是二皇子妃。

「至于荆王..荆王如今在利州,他是先皇嫡子。

我一听,来了精神:

「我记着当今圣上似乎并非中宫嫡出,那既然如此,为何是他承继大统,而非荆王?」

皖书伏在我耳边支支吾吾道:「听说是荆王与长公主有情....」

「哈?!」

我惊得手一抖,碎了杯子:「我母亲与荆王不是兄妹吗?」

皖书弯腰将碎片拾起后,抬头回答:「郡主您怎的又忘了?长公主并非太后亲女o」

我天....这信息量太大了。

「先皇与太后特别宠爱长公主,知晓他二人之事后并未责罚她,只将荆王遣去了利州。

「不过....」皖书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荆王先前性子急躁顽劣,但婢子听闻,近日来他性情大变,就如您这般!」

「我?」

我不理解,我变得很明显吗,可我分明按着原主的性格来行事。

皖书点了点头:「就比如说,您从前特别疼爱月庶妃,婢子怎么劝您也不听,而且您从前也断不会关心朝中之事。

我干笑了两声。

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早点回家见我爸吗。

「那荆王呢?」

「嗯....荆王命人开垦荒田种植庄稼,还扬言要修葺长城....?说是抵御外敌,不仅如此,他还上校场与人切磋,亲自操练兵将呢!」

那照这么看来,荆王倒像是会造反的人....

不过他修葺长城这事,更像担心有人会因着他的身份除之而后快,这才想出此法保护自己和利州。

如此看来,三皇子一派就显得愈加势单力薄。

我趴在桌案上,细细思忖。

若我是他,必然会寻一名能够为自己正身,还有能力调动京中将领的人。

慢着.....

这人不就是我吗?

11.

是的,我就是个工具人。

但凤珏对他而言必然重中之重。

我身在晋王府,他一定会想法子从我这里拿走凤珏。

所以,我必须得离开!

一旦凤珏离身,我对他们而言就毫无用处了。

外头忽地传来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正在往房中靠近。

我抬起头,蹙眉望向门口。

大门一开,竟是我那许久未见的「郎君」。

「赵姝仪。

」他冷眼瞧着我:「本王听闻你之前一直想出府是么?」

我心下大惊。

难道他知晓我那夜与谢玉衡见面一事了?

我稳住情绪,面不改色问道:「怎么?」

「本王今日便带你一同出府。

」他说着,便走上前来拉我。

我推开他的手。

「去哪?」

「三皇子府邸有家宴,你与我一同前去。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不去,我身子不爽。

」我扭过头。

当我傻子吗?

我去了不就被扣下了?

「今日由不得你推辞!」晋王提高了音量,气势俨然比从前高涨许多。

呦呵!

硬气了?

谁给他的能耐。

下一秒,我就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门口闯进来一拨侍卫,气势汹汹,眼看是要将我拿下的架势。

我凝眸盯着他们,转而看向晋王试探道:

「圣上有令,晋王府不得有府兵或侍卫,你这是...违抗圣旨?」

他轻笑一声,毫不在意:

「咱们姝仪郡主金尊玉贵,三皇子特遣侍卫护送你入其府邸。

很好,软的不行来硬的了是吧。

这些侍卫个个儿人高马大,腰上还有佩剑。

仅凭我院中这些人定然打不过。

三皇子是要逼我将凤珏亲手交给他,又或是以我之命胁迫圣上太后。

行事如此嚣张,想必京中将要变天。

我正琢磨该如何应对,下一刻,院中便响起了一声高唱——

「二皇子到——」

内官尖细高喝的嗓音,在提醒着我与晋王出去。

我与晋王同时相视一眼。

咋回事儿?

二皇子咋来了?

这又唱的哪出?

「二皇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晋王不明,将疑惑地目光抛向三皇子遣来的侍卫身上。

领头的侍卫低头小声道:「卑职听三皇子提过,今日朝堂上有人参了姝仪郡主一

本,」

「参我?!」我指着了指自己:「为何参我?谁参的我?」

侍卫没看我一眼,附在晋王耳边说了一句,不让我听到。

末了,晋王扭头神色凝重的望着我,咂咂嘴,愤愤道:

「赵姝仪,你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我:?

12.

二皇子要带走我。

早朝时我被人以不恭不孝、跋扈专断、欺压无辜、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等各种罪名参了一本。

二皇子便带着刑部的人,要将我押入大理寺中,审理我的案子。

但在这院子里,没有人相信二皇子带走我的理由如此简单。

包括我。

二皇子果真如传闻中那般行事鲁莽。

他生的五大三粗,眉目跋横,一上来便拽着我要走。

晋王哪肯容我被他带走,抓住了我的手往回扯了一把。

「二皇子殿下,我妇之事乃家事,实在无需刑部来审!」

接着,二皇子又拽了我一下。

「呵,我如今暂代朝政,便是朝中官员犯了事也审得,如何不能审理你一前朝欲孽的家宅之事?」

两人你争我夺,哪个都不肯放手。

服了。

你们俩人当拔河呢!

「圣旨到——」

两人僵持不下时,月亮门外飘进了一声高唱。

我心中大喜!

圣旨终于来了。

甭管这旨意是何,今日我便赖着那内官让他将我带入宫中!

「朱内官...」二皇子话未说完,那朱内官便扬声对我道——

「姝仪郡主言行无状,为人不端,实乃未妥善教养,奉圣上口谕,带郡主入宫聆听太后教诲!」

此话一出,算是尘埃落定。

二皇子与三皇子即便再有理,也抵不过圣上的旨意。

但怪就怪在,我曾经用鞭子抽打公主,圣上也未对我降下罪责,今日竟因一宫嫔和赵飞月责罚我。

我恐引起他们的揣测。

这些时日我离不了晋王府,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连哪位「英雄好汉」参了我一本也不知。

脑子半梦半醒的被朱内官扶上了马车,正欲撩开车帘时,朱内官在身后小声提醒着:

「郡主莫要惊讶,装作无事发生便可。

我回头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又匆促看了眼,站在王府外盯着我的晋王和二皇子。

什么意思?

我撩开车帘,看见马车内坐着的人时,心中掠过一抹错愕。

想到朱内官与我说的话后,我才反应过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车内。

我坐定后,别过头望向身边的人,开口道:

「今日朝堂上,是你参了我?」

谢玉衡挑眉,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叹道:

「郡主的动作太小了。

「什么?」我不解。

「纵火、以下犯上之事,还不如与我私通一事在京中闹得大些。

我一愣。

瞧他那副惋惜的模样,我才明了。

原来他那夜对我说的话,是让我闹事。

待我闹完后,他便能够在朝堂上参我,名正言顺将我带入宫中。

若直接将我带走,第二日我在王府中凭空消失,只怕会引起三皇子的猜忌。

保不齐提前发生什么乱子。

我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打量。

所以,他早就知道三皇子意图谋反。

「你既早知三皇子一事,为何不告知圣上?」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轻轻一笑,答道:「若圣上不知,我便不会上这辆马车。

他颔首,继续说了下去:

「此事并非郡主想得那般简单。

二皇子与三皇子早有狼子野心,但二皇子蠢钝,如今怕是还被三皇子蒙在鼓里。

「郡主身在晋王府中,只知其一。

却不知朝堂中人,误将三皇子认作二皇子一党o」

啥?

二皇子与三皇子不是同时在争夺储君之位吗?

谢玉衡瞥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的疑虑。

13.

谢玉衡带来的消息,直接告诉了我什么叫做信息差。

三皇子撺掇二皇子谋权夺嫡,但后者却并不知晓三皇子也欲夺嫡。

故而于旁人看来,二皇子所行之事与篡位无异。

但.....

我抬起头问他:「若二皇子篡位,三皇子便能名正言顺救驾,事后必然会被拥戴为储君,是吗?」

「是。

他头一遭正眼瞧我,目光中分明多了些赞许的神采。

「姝仪郡主似乎与从前大有不同,我竟不知,您能领悟这些事。

呵呵,小命都要没了,能不领悟吗。

再者,若非任务之一是帮助天子稳固朝纲及天下,我压根就不会往篡位一事上考

虑,继续居于后宅与赵飞月斗来斗去。

「那眼下如何是好?圣上未曾立嗣,争斗必然免除不了。

我用手托腮,轻轻啧了一声,又继续问他:

「京中部将不多,你我都不知他们是哪位皇子的部下,若真有皇子起事,你将军府中的人,能守得住大内吗?」

他扫了我一眼,一字一顿说出:

「守、不、住。

他笑着看我,眉宇间多了几分嘚瑟的意味:

「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因参奏郡主一事,引得圣上大怒被扣在宫中,谢家的部将我自然无法调遣。

「但托郡主的福,我出来了。

我被他的话绕得发晕。

「有话直说,别绕来绕去。

他颔首,睥睨我。

「我即刻便要离京。

?

咋啊?

他要跑啊?!

要跑能带我一个吗?

谢玉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我奉圣上密诏,前往利州召回荆王。

此物,可调遣谢家部将,我不在汴京中时,他们便由郡主差遣。

听他这话的意思,想必是圣上对立储一事已有定夺。

否则断不会让他前往利州搬救兵。

可万一没等到荆王,我的小命就已经呜呼了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试探道:「何时回京?」

「三日。

」他笃定。

三日,我不仅得保住自己的小命,还得以防宫变。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让整个汴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玉衡告诉我,他离宫一事早晚瞒不住,无需我替他隐瞒,只消保全我自己,以及圣上太后即可。

待他归来,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我心中紧张得不行,大战在即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心上。

犹豫了半晌,最终接过令牌,扭捏问他:

「你就不怕我带着将军府的部将跑了吗,我可是汴京城中出了名的自私....」

少年郎君锐利的眼神,透过我的壳子直击灵魂。

「你若还是从前的赵姝仪,断不会问出这等话。

从前的赵姝仪.....?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出来了?

不应该啊,古代人哪知穿越换魂啊!

「从前的赵姝仪只知奉承晋王,与后宅娘子们争斗,但郡主大婚喝下那杯毒酒后,却像变了个人般。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

他怎知毒酒一事?

此事除了我以外,怕是只有真正的赵姝仪,以及下毒的那二人知晓吧。

难不成.....

「你他吗一直在视奸我?」我鄙夷的瞪着他:「此非君子所为。

他却揶揄地笑出了声:「郡主以为我是在监视你吗?」

确切来说,他是在视奸整座晋王府。

谢玉衡离开后,我直接去了趟将军府。

谢家部将虽不能随我入宫,但我让他们在两日后的戌时,想办法将城门守卫替换成自己人,以方便接应荆王与谢玉衡等人。

谢玉衡说的不错。

不过一日,二皇子便发觉他离开宫中。

我在太后殿内闻着檀香,那气味令我心绪平静不少。

不知是何缘故,今日宫内安静十分。

我心下起了疑虑,二皇子得知谢玉衡离宫难道没有作为吗?

惴惴不安的感觉贯彻许久,我这眼皮也莫名跳个不停。

消息是在第三日午后传来的。

宫婢来报:

「谢小将军死了。

14.

莫说太后惊得晕了过去。

我也险些没站稳,抓着那宫婢急闻。

「死了?如何死的?尸身可找到了?」

谢玉衡若死了,那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宫婢见我急切,赶忙回应。

「二皇子等人将谢小将军逼上断崖….谢小将军被弓箭手一箭穿心,坠入崖底!」

我靠。

这不完犊子了吗!

谢玉衡前几日,还信誓旦旦与我说三日便能回京。

现在倒好,三日成了回魂夜....

来不及感叹谢玉衡少年殒命,我稳住心神,继续开口。

「今日宫中有何异动?」

那宫婢蹙起眉,似乎也觉着不妥。

「静得很!婢子打听过,宫门被锁上了,但有好几处角门被人打开,还有侍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