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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闭上眼,仿若不断地坠入了黑暗。
无尽的梦魇拽着我下沉。
记忆被困在母亲生病,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的那个冬夜。
“阿葵,初初比你单纯,比你更需要保护,让她去大姨家,别和我们受苦,你该理解。”
“阿葵,妈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我还想看初初嫁个好人家,你努努力,再挣点钱。”
“阿葵,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豁出命也得保护初初。”
形容枯槁的母亲,跪在病床前,泪流满面的我。
画面迅速转移。
我摆摊,洗碗,刷盘子,搬砖,连轴转。
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回到冰冷的病床前,母亲只是摇头,拼命求我:
“不够,你再去多干点。
初初等我好呢!”
再然后。
凌晨四点,冷风凌厉,像一把把利刃滑过我的肌肤。
我站在江边,张开双手,就要撑不住。
顾辞的母亲出现:
“你的母亲,我可以治好。”
“条件只有一个,让顾辞收心,爱上你,和你结婚,期限七年。”
那张契约在我含泪的眼中,重影模糊,呈现忧郁的色调。
我看了看,最后话语出口,化成一个“好”
。
从此我的人生,被深深桎梏,难以喘息,围着顾辞,林若初,和母亲。
我完完整整地,失去一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