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大气从噩梦惊醒。
涔涔冷汗覆满额头,心悸仍叫我疼痛难熬。
算算日期,还有五天我就将彻底解脱,结束婚姻,离开一切。
下床打算走走,顾辞的母亲给我来了电话:
“沈葵,我快不行了。”
我心下一惊,知道是顾辞母亲又联系不到顾辞,最后关头,才把电话打给我。
匆忙赶去,顾辞母亲因为癌症的折磨,已经将近咽气的边缘。
她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契约,浑浊的眼神看向我。
说话困难,皱眉挤出几个字:
“七年,哪怕一秒,你有爱上顾辞吗?”
我低头,苦涩的弯弯嘴角,没说话,看眼手机,又看眼眼看不行的顾辞母亲:
“伯母,我再联系联系顾辞。”
电话拨通,顾辞毫无例外全部挂断。
过了一会儿,发消息给我:“忙工作,回去再说。”
可与此同时,林若初挑衅地给我发来视频——是他和顾辞肩靠肩,喂鸽子的画面。
顾辞母亲沉沉地看我,叹口气,两滴泪珠从满是褶皱的脸颊流下。
“到头了,来不及了。”
“沈葵,既然如此,七年到期,你就离开吧,我给你留一张银行卡。”
“希望你,忘记顾辞给你的痛苦,也放下顾辰,做你自己。”
顾辞母亲把银行卡紧紧赛到我手里,遗憾地闭上眼睛。
我捏到掌心出血,耳边回荡着“顾辰”
的名字,依旧心痛难当。
当初,同意签下契约,留在顾辞身边。
不单单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还因为——顾辞是我初恋顾辰的弟弟。
而顾辰,死前将视网膜移植给了顾辞。
顾辞身上,有我爱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