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白话仙人喜宴哭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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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裴虽花心遭人诟病,但倒也不曾吃了不认账,反正也不是玩儿不起。所以他说没有这回事,大家心中隐隐还是信的。但也只是“隐隐”了,有机会看裴将军被将军,何乐不为?

兰菖忽然道:“不是他。”

众神官一静。兰菖又重复了一遍,道:“不是他。”

灵文冷漠地道:“什么。原来不是吗。”

师无渡也很客气地道:“居然不是吗。”

裴茗道:“我早说了不是!你们能不能不要落井下石。”

谢怜道:“那请问到底是……?”

兰菖定定望着他,道:“你。”

谢怜以为她没说完,道:“我怎么了?”

兰菖道:“我说,那个人,就是你!”

哪怕是兰菖这时候说“杀了我的人就是你”,都不会比这句的效果更晴天霹雳了。

谢怜简直当场就被她劈晕了,道:“我?!”

君吾在上方宝座上扶额的手似乎也滑了一下。众神官静默了一瞬,立即齐刷刷望向他,君吾的手又摆正了。众神官再齐刷刷望向谢怜。

终于要来了吗,万众瞩目的第三次被贬!

谢怜拼尽全身力气才把那句即将冲破牙关的“我不举”咽了下去。

在四周窃窃私语中,他正了正神色,严肃地道:“姑娘,此处是神武殿,请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虽非圣贤,但也知一心一意。若我不是真心爱一人,断不会与这人有何逾越之举。若是有了,即便我砸锅卖铁收破烂,卖艺街头养家糊口,也绝对不愿让这人受一点委屈。”

师青玄也道:“不错!如果是太子殿下干的,他怎会主动带这位女鬼姐姐上来对质?想想也不合理。而且太子殿下这种类型,一看就是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怎会做这种始乱终弃之事!”

“……”谢怜看他,心道我是什么类型?我怎地不知?

有神官瞎猜一气:“会不会是这样,太子殿下失忆了,所以不记得自己干过的事了?”

“那我比较相信他胆子大到觉得过了八百年人家已经不认识他了。”

谢怜无言以对,道:“为了证明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编造出另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诸君这个思路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君吾忽然道:“仙乐,你以前总共有几条金腰带?都是什么样子的?”

谢怜道:“……那可就太多了。十条?”

慕情淡淡地道:“四十五条。每条都不一样,用来搭配每天不同的衣服。”

话一出口,他才觉不妥,果然立即有人想起慕情曾是谢怜的贴身近侍,专管谢怜起居日常,才会对这种细节了如指掌。众神官心道,光金腰带就有四十多条,这位太子殿下当年还真不是一般的铺张娇贵。不光别人,谢怜想起来也很是汗颜,他那时候哪像现在,一整年就三套衣服反复换洗反复穿,这三套衣服还都一模一样,光看肯定以为他穷到只有一件衣服可穿。君吾又道:“放哪儿去了都还记得吗?”

谢怜和风信都是暗暗一噎。

谢怜道:“咳,不大记得了。毕竟都是八百多年前的东西了,早不知道散哪里去了。”

不光有丢三落四的缘故,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和风信经常手头一紧张就拿东西去当。当了太多,真的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腰带了。风信虽然也不太忍心讨论这个话题,但还是说了一句:“能拿到这金腰带,未定是给人送的,也有可能是捡的。”

君吾似乎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谢怜会记得,道:“仙乐,我记得,你修的功法是要求必须保持童子之身的,否则便会法力大跌。”

谢怜道:“是。”

师青玄随口道:“哗,我一看太子殿下,就觉得他修的肯定是这种道法,果然如此!别说生孩子了,他估计手都没跟人拉过吧。”

谢怜刚要脱口道“是”,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在大红的喜帕掩映下,清冷如玉石,第三指系着一道细细的红线。这个“是”,就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了。

眼下殿上所有人可都紧盯着他呢,一看便知,这一卡,意思就是“不是”!

不过,“没拉过手”,这条线也太低了,就算拉过也没什么。师青玄立即改口道:“即便拉过手,也肯定连亲都没亲过别人。”

谢怜又想说“是”,但这一回,他眼前忽然升上来一串又一串水晶珠子般的水泡,水晶涣散,其后,便是一张闭着眼、俊美至极的面容,额心上方一个小小的美人尖,甚是好看。

这下,他非但没挤出一个字来,反而整张脸都红透了。

“……”

霎时干咳声一片。师青玄开始后悔了,扇子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悄悄通灵对谢怜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说服大家你是真的清心寡欲而已,没想到你不是。原来你有过这种经验的,看不出来啊!”

那句“没想到你不是”击碎了谢怜的坚强。他艰难地回道:“不要说了,那是,意外。”

君吾手握成拳抵在嘴前,更加用力地咳一了声,道:“那很好。这些年,你也没犯禁吧。”

谢怜终于有个问题能回答了,简直对君吾感激涕零,立刻大声道:“是!从来不曾,过去不曾现在不曾以后也不会!”

君吾道:“那就好办了。我这里有一把剑,名叫‘艳贞’,有一奇法,童子血在上面流过,不沾痕迹。你取一滴血,滴了便知。”

虽然君吾收集各式稀奇古怪宝剑的嗜好大家也都知道很多年了,但众神官还是在心中暗道:“您为什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剑,收起来干啥……”

谢怜觉得这状况真是莫名其妙,只想赶紧结束,灵文一取了那窈窕的“艳贞”剑来,他立刻举手在剑刃上刮了一下。无数双眼睛紧盯这边,师青玄拍手道:“好了。破案了!”

血珠滑过剑刃,果然不留一丝痕迹。铁证如山,众人只得散了,道:“啊,原来如此。”“那到底是谁啊?”竟都是兴趣缺缺,略感失望。

灵文客气地道:“这位姑娘,麻烦你老实交代了,到底是哪位神官吧。你腹中的胎灵若一直这么不安生,你又法力不济,恐怕只有与他有血缘联系的父亲才能温和教化。我……”

谁知,话音未落,兰菖又指向了灵文,道:“你!那个人就是你!”

“……”

灵文:“???”

众神官齐齐喷了。灵文大概是刚从庙里赶来参加集议的,此时是男相,突然被兰菖指认为孩子的父亲,一脸莫名,并谢绝了裴茗和师无渡要给“贤侄”发红包的慈爱之举。风信都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道:“我懂了。这女鬼根本疯了,在这儿胡搅蛮缠乱咬一气,存心来闹事的。”

兰菖嘿嘿一笑,叉腰道:“怎么,现在想撇清啦?晚了!没门儿!是你、是你、还是你!”

这幅架势,敢情压根是看都没看就在乱指一气,连默默站在角落、腮帮子里不知塞了什么正嚼得一脸漠然又专注的明仪也被强行认了一回爹,殿上一时鸡飞狗跳,纷纷推逃:“拉下去、拉下去!别让她胡说八道了!”“这位姐姐我喜欢的姑娘不是你这样的,你不要诬赖我!”“真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