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跟着我。”于沉月帮文昌整理了一下袖口,重新帮他带好护腕,遮住了胎记,吩咐金珠带他们二人去房间,收拾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严深看着于沉月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从对方的身后悄悄勾上了他的指尖。
今晚有集市,这件事严深是刚刚才知道的,他本不打算出门,但于沉月听闻他回京后还未曾真正看过京城夜间的繁华,便提议现在一同前往。如今天黑的早,集市也开的早,严深搓了搓发冷的手,吩咐下人准备锅子和食材,说回来后要吃暖锅。刚入府的兄弟二人也换上了为他们准备的常服,严深告诉他们,那套侍卫服太惹眼,以后不必穿了。
集市上人头攒动,街边叫卖的声音比往日更响更远,夜幕降临,街边刚出锅食物冒着热气腾腾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卖艺的地方火光冲天,刀剑碰撞的清脆之声不断,货郎一边走一边吆喝,时不时的停下,吐露几句溢美之词,就这样,一笔笔生意在人群间悄然谈成。
于沉月从小见惯了这些场面,这次倒是有了些新的感受,他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面上一热,刚刚严深就这样,趁他不备之时握紧了他的手,怎么也松不开,也不顾及他人的眼光,就如一对寻常夫夫一般。
平日里于沉月鲜少用胭脂,饰品也戴的简单,不喜花俏,严深拉着他在好几家铺子上挑选,都没能挑到合自己心意的,他不想扫兴,于是借口想吃糖葫芦把人支走,想着下一家铺子怎么着也要买下一件,却突然被人狠撞了下肩。
严深回来的时候,文昌正押着一个中年人,于沉月站在一旁,正和一位自己不认识的人交谈,那人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带着些不成熟的稚气,眼睛占了整张脸的大半,灵动地就像森林里刚出生的小鹿,可嘴上说起话来却一点不吃亏,喊着叫着要报官。
“这人卖假药材骗人!被我戳穿了就想跑!还好公子出手相助,不然让你跑了!”
周围的人听见声音,渐渐涌了上来,幸好此时文寿带了官府的人来,结束了这场闹剧。人群散去,那人这会儿才平静下来,向于沉月道谢,“多谢公子,要不是公子出手,那人就跑了。”
“不必客气,是他功夫好,我只会些三脚猫的本事。”于沉月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文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拿着糖葫芦的严深,却因为他这句话眼睛瞪得溜圆,原来月儿会些拳脚功夫?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回去自己定要好好询问一番。
“公子谦虚了,我叫薛苓,想和公子交个朋友。”薛苓?听到这个名字,严深反应过来,他就是薛太医家的那位双儿,之后会是主角身边不可缺少的一位朋友。
他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于沉月,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还是要问上一问,“你姓薛,又懂药材,那太医院的院令是你什么人?”
没想到他们会提到父亲的名字,薛苓没了刚才的气焰,他看了看四周,小声回答道,“正是家父,不知二位……”
严深和于沉月相视一笑,悄悄拿出王府的令牌,薛苓见了知道自己失礼,想行礼又被他们拦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帮家里置办物件,逃也似的跑了。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后,二人来到另一家卖饰品的摊子,和前几家一样,于沉月并未看中什么,但还是伸出手拿起一根簪子,“就这根吧。”
“这位公子眼光真好,这是最新的样式,城中好多公子小姐都喜欢。”摊主刚说了两句,严深就从于沉月手上接过簪子放了回去,“抱歉,我们不买。”
严深牵着于沉月的手离开,走到一处人少的巷子口,“你啊。”他靠近对方,轻轻捏了一下对方被风吹得有些寒意的脸,“明明是为你买簪子,结果你还要顾及我的感受,若是这种小事都要月儿你迁就我,看我的脸色,那我这个夫君做得也太失败了。”
被对方看穿了心事,于沉月没办法,只能同下午一样,拉着他的手道歉,严深笑着再次与他十指相扣,凑到他耳边说道,“既然月儿知错了,那要甘愿受罚才是。”
“罚?罚什么?”
“就罚你,陪我吃街边的小馄饨,回家后还要接着陪我吃暖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