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
“嗯,现在想想,不像是里面有东西的样子。”严涴琳说完,放下了挽着严深的手,“果然,你来找我只是为了二嫂,不过我是在太傅之后进去的,我的话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
“怎么会呢。”严深知道严涴琳失落,他以前在孤儿院里,最看不得那些弟弟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扣住对方的肩膀,认真地承诺,说以后一定会尽到一个亲哥哥的责任,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宫里受任何委屈。
对方的话让严涴琳很感动,她在宫里这些年,早就懂得宫中的规矩,她没有母亲,养在贵妃身边,虽然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但她明白,自己是女儿,没用的公主会被送走,而她要做父皇身边最有能力,最有本事的那个女儿,她看着严深,撇了撇嘴,还是忍不住抱了上去,兄妹二人无声地拥抱着,严深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血浓于水。
从宫里出来,严深先去了于沉月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子,桂春坊的老板看见他,亲自走出柜台迎接,在这些日子里严深已经和他熟悉了起来,毕竟每次来,他都会买不少东西回去,作为老主顾,自然要多聊几句才是,老板从身后的伙计那里接过食盒,朝着严深笑了笑,“公子今日想买些什么?正巧,刚刚做好一批荷花酥,要不要买几个回去?”
“好,还拿一些红豆糕和枣泥饼,都包起来。”严深毫不吝啬地拿出银子递过去,老板笑着接过,很快一盒包好的点心就送到了严深面前,“公子回去趁热吃啊,冬天凉的快,一凉这味道就变差了。”严深笑着接过食盒,听着后面排队的人群里的叫嚷声,隐约听见什么戏班要留在京城,而且要留好长一段时间,但他急着回去,没怎么听清就离开了。
回了王府,于沉月刚刚睡醒,整个人懒懒地窝在被子里,严深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那甜甜的糕点香味就这样诱惑着床上的人,于沉月整个身子在被窝里动了动,看了一眼食盒,随即将眼神投向在一旁换衣服的严深。
“不急,等下我喂你。”严深褪去身上那套华服,今日去了射箭场又去了马厩,难免弄脏,他换了另一件宽大舒适的外衣,没有系上腰带,仍由那衣服散着,他把手洗干净后放在炭火上烘干,紧接着,接过金珠手中的盆,亲自帮浑身散发着困意的于沉月洗漱干净。
“一大早你去哪儿了?”于沉月乖乖地靠着床,看着严深从旁边食盒里拿出一块荷花酥递到他的嘴边,“先尝尝,刚刚做好的荷花酥。”
于沉月总觉得在床上吃东西不规矩,尤其是这种酥点,一边吃肯定一边往下掉碎屑,他特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去吃,结果咬了好几口都没吃到里面的馅儿,严深一只手喂,另一只手放在下面接着掉落的碎渣,于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嘴张的大了些,终于一口咬下去,里面淡紫色的内馅显露出来,浓郁的芋头香气混合着牛乳的奶香扑鼻而来。
严深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有些惊讶,确实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吃到原来世界中非常流行的芋泥馅,老板将芋头和紫薯混合起来,加上牛乳去调和,店铺里没有机器帮忙,都是伙计来做,做出来的肯定没那么细腻,吃起来有一点颗粒感,但于沉月很喜欢,所以严深每次去都会多买一些。
于沉月胃口比刚和严深见面时好了很多,一下子吃了三个,严深抹掉手上的碎渣,倒了杯温水给他润润嗓子,“刚刚进宫,去查你父亲的事。”
“可有什么结果?”于沉月立刻坐直了身子,严深朝他露出一抹苦笑,“抱歉,暂时还没有什么方向,虽然知道四妹曾经进过宝库,但到底是在于太傅之后,所以我想让你写一封信给于太傅,让他讲述一下当日之事。”
“好,我现在就写。”于沉月说着就要下床,严深帮他穿好衣服和鞋袜,让金珠取来了纸笔,于沉月很快写好了信,和之前一样,让善荣送到莫府,“希望,爹爹可以想起一些有用的线索。”
见于沉月因为这事又有些消沉,严深握住他的手,开解道,“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岳父现在托人照顾着,虽说流放的日子,比不得京城,但绝对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待什么,前几日送来的信中不是还说,岳父现在教身边的人识字,和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不是吗?”
说起前几日的信,于沉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严深看着他振作,自己也笑了起来,“明天我带你去马场骑马怎么样?趁着最近天气好,若是再冷些,怕是去不得了,我听四妹说,你有一匹好马?是养在哪个马场?”
“四公主说的?”说起这件事,于沉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的马,爹爹不允许我买这些,不过马场的主人很好说话,那匹马也有点灵性,像是认主似的,只让我一个人碰,所以,我讨了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