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今日进宫,准备调查一下于太傅的事情,问了几个原本在宝库那边当差的侍卫,知道那日于太傅碰巧经过,没有进去。
“为什么那日太傅会绕到宝库这条路?”严深忍不住多问了两句,“按说,去皇子的书房,根本不需要经过那边。”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侍卫摇摇头,他们懂的不多,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被牵连,能保住自己的命已是万幸,“不过那日,四公主来过,她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此时的严涴琳正在射箭场上,她生的高挑,骨架纤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她从小跟着其他皇子们一起学习,不管是读书,还是骑马射箭样样都不逊于男子,今日她将长发束成马尾,脱去发饰,显得干练十足。
严深赶到的时候,严涴琳正挽弓搭箭,当着自己哥哥的面,一箭射中靶心,“哥,难得你来找我。”
严涴琳看着射中的箭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将手里的弓递给旁边伺候的人,接着转过头,将身后的马尾辫甩起一个弧度,给了严深一个眼神,“二哥回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找我,我还以为哥哥心中只要二嫂,早就没有我这个亲生妹妹了。”
说起这些,严深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毕竟自己不是原身,兄妹间的感情肯定没有那么深厚,但回了京城后,确实应该多照顾一下她,这件事是自己的疏漏,“抱歉,是哥哥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严涴琳讲话毫不客气,她上前两步逼近严深,在二人对视的时候,眼神却蓦地软了下来,“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生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和父皇服个软,搞得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这些年多担心你,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么多年不曾想过我,回了京也不理我,就连我最盼望的秋猎你也不让着我,和五弟一起欺负我,有你这样的哥哥吗?”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握拳朝着严深的胸口狠狠砸了两下,严涴琳用了不小的劲,害得没有任何防备的严深猛咳了几下,他一只手摸了摸被砸地生疼的地方,一只手抚上严涴琳的发顶,“都是哥哥不好,让妹妹一个人在京城,以后不会了,你从小在宫里,应该也听说过你嫂子的为人,他是个极好的人,以后我和你嫂子一定会一起疼你。”
听了这些话,严涴琳心中的郁结散了些,她挽着严深的胳膊走出射箭场,带着他去马厩看自己的几匹好马,“哥,你看,这几匹都是我的。”她伸出手,先指了指面前的两匹枣红色的马,接着带着严深绕到后面,牵出一匹白马,那白马比其他的马结实许多,鬃毛也看得出来平日被精心打理,就连嘴里发出的声音都比其他马响亮。
严涴琳今日兴致很高,她宠溺地摸了一把马儿的毛,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哥,你看,我的马是不是比嫂子的马漂亮?”她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仰起,眼里闪着光,头左右晃动了两下,那身后长长的马尾也跟着一起摆动。
严深走上前也伸手摸了一把马儿,那马通人性,听话得很,低下头主动去蹭严深的手掌,“我都不知道你嫂子他养了马,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的马漂亮温顺,一看你就花了心思,不过各花入各眼,何必要和你嫂子的马比呢?”
“哼,就你会说话。你也说了,我在京城这么久,自然有点人脉可以调查,怎么说也是嫁给你的人,我查一查他的底,你不会还要怪我吧。”严涴琳将马牵了回去,出来后双手来回地搓了搓,又在严深的袖子上抹了一把,“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
“想问你一些关于宝库的事。”
听到这件事,严涴琳脸色微变,她再次挽上严深的胳膊,声音却比刚才小了几分,“这事儿,父皇都问过我了,我就是太想要那颗夜明珠,才进去看看的,我可没偷出来。”
“你胆子不小,我问你,有没有碰过祭天用的东西?”看着严涴琳青涩的面庞,严深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就是于太傅家里搜出来的那些。”
“你说那些玉器?那倒没有。”严涴琳揉了揉额头,思索了一阵说道,“我好像记得翻找的时候,拿起过那个盒子,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