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林雨生抬高声音,同时把头扭到一边。
仲阳夏咬了咬腮帮,耐心告罄,把勺子重重放到桌上,“不想吃,那就做点别的。”
林雨生这下猛地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立马抱紧双臂做防御状,试图抵抗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但他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仲阳夏拿遥控灭了灯,轻而易举就把他扯了起来,按在床沿。
皮带解开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林雨生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在仲阳夏俯身下来的瞬间,林雨生突然扭头用手腕处的手铐猛地砸向他的脸。
砸中了,“砰”地很响的一声。
但是没有任何用。
仲阳夏即使嘴角挂着血,也还是冷着脸把他掀翻过去。
无情、加倍、发狠地做。
反抗得不到自由,示弱也得不到怜悯。
林雨生无论怎么做,都只会得到更多的教训,被滚烫的液体灼烧灵魂。
相爱之人做这种事,是享受。离心之人做这事,是折磨。
真是讨厌,仲阳夏真是令人讨厌。
林雨生昏过去时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恶劣的人?
林雨生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们还没结婚之前。
那时候的林雨生还是老样子,愚蠢固执。为了能买到仲阳夏喜欢吃的那家豆沙包,起了大早赶过去排队,当天下了好大的雨。
林雨生没有因为淋雨而难过,反而因为下雨了排队的人少他很快就买到了豆沙包而高兴。
然后他飞速往仲阳夏家里赶,进门时浑身都湿透了,但是豆沙包被他捂在怀里还有温度,正正好。
林雨生嘴角挂着笑,来到仲阳夏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从里边儿打开。
仲阳夏刚睡醒,头发有点乱,一脸的躁郁,冷声冲林雨生说:“滚。”
然后门“砰”一下在林雨生面前砸上,带起一阵像是刀子一般的风。
那一天林雨生揣着豆沙包在仲阳夏门前站了很久很久。
他总是很执着地对仲阳夏好,不合时宜、不顾他人目光、令人厌烦。
林雨生醒来时眼角还有些湿润。
其实梦里的内容只是他们相处之中很小的一件事,仲阳夏对他做过很多比这过分的事,也说过很多更难听的话。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梦见这事了,或许是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吧,就像现在一样。
外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暴雨侵袭的声响。
林雨生艰难地动了动身体,陡然看见床尾立着一个黑影。
又是一声惊雷,林雨生猝不及防被吓得抖了一下,那道黑影慢慢移动到床边,拉开抽屉拿了样东西出来。
“咔嗒——”
很轻的一声响,床头柜上一盏很小的蘑菇小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很温馨。
光线柔和不刺眼,林雨生盯着蘑菇看了一会儿,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他突然觉得好累,“仲阳夏,你到底想要什么?”
仲阳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林雨生,不答反问:“你又想要什么?”
“我和你已经离婚,我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林雨生很诚实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却激怒了仲阳夏,他有些凶狠地说:“你做梦。”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林雨生立马反驳,“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走了你应该高兴啊,怎么又要把我抓回来呢?”
仲阳夏深吸一口气屏住,突然冲着床头柜猛地踹了一脚,声响很大,甚至盖过了外头雷声。蘑菇小灯因此无辜坠落,触到开关,蓦地熄灭。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而仲阳夏的声音比夜雨更寒,像针一样扎人,“你哪儿也去不了。”
“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