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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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最终采纳了禅院甚尔的意见,决定在他的护送下前往京都。
二人商量这件事时,夏油杰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耳内。
他用宣布的语气说:“我也去。”
正因如此,当信玄抱着花盆走下楼梯的时候,夏油杰和禅院甚尔正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身边。
和昨天一样,旅店老板依然坐在收银柜后方,无精打采地计算着账目。
他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掀起厚重的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看清信玄一行人后,老头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像见了鬼似的,飞快地抛开钢笔、藏到收银柜底下。
信玄一头雾水:“老板,你怎么躲起来了?”
他还没支付房费,跨过嘎吱作响的地面,走到收银柜旁边。
信玄看向躲在柜台里的老头,坦诚道:“我朋友损坏了屋顶和一面墙,你现在上去估算维修成本吧,我会赔偿的。”
收银柜底下传出老头尖利的嗓音:“不用还了!”
信玄还记得他昨天看到纸钞后满脸放光的神色,犹豫地问:“真的吗?屋顶整个被掀开了哦,墙壁也完全碎了——”
“不用还了!房费也不用付了!你们快走!!”
老头尖叫着,从柜台底下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拼命挥动,充满恐惧地驱赶他们。
信玄认为老头的状态非常怪异,他狐疑地看了禅院甚尔一眼。
信玄问:“甚尔,你是不是恐吓他了?”
禅院甚尔非常擅于撒谎,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不可能,从未做过这种事。”
信玄:“……”
*
信玄抱着百合花坐在副驾,他们已经临近京都,可以看见京都塔闪亮的塔尖了。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车上的气氛非常微妙。
夏油杰并不清楚禅院甚尔的身份,但他还是本能地意识到,这个人和信玄的关系非同寻常。
昨晚的大雪已偃旗息鼓,今天天气晴朗,阳光落在高速路两侧的积雪上,将它照耀成刺目的亮白色。
车窗外的光线过于明亮了,信玄紧闭着双眼,将自己身上的每个口袋摸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墨镜的踪迹。
“甚尔,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墨镜?”
“在我身上。”
禅院甚尔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皮夹克里翻出那副茶色墨镜,将它递给信玄。
短暂的谈话后,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信玄戴上墨镜,抽出一张纸巾,悠哉地擦拭着香水百合的叶片。
他心想,夏油杰今天很安静。
信玄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夏油杰,发现他也正透过那块狭窄的镜子,凝望着自己。
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禅院甚尔身上忽然传来“滴滴滴”的刺耳声响,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信玄收回了视线,问:“甚尔,是你的电话吗?”
“对。我还在开车,你接一下。”
信玄心说没想到禅院甚尔如此遵守交通法,将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
他接通了电话:“喂?”
“是信玄吗?”禅院真希的声音传进信玄耳中,她单刀直入地说,“你的金属移动了!”
信玄原本正清闲地靠在座位上,听见这个消息,他不由自主地坐正了。
“什么时候?方向呢?”
“三分钟前,偏西北。”
信玄回忆着京都的布局。
禅院本家位于京都北部的郊区,本家西北方,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
除此之外,就只有位于荒山深处、仅允许咒术师踏足的禁地,咒术协会总部了。
“……咒术协会总部?”
“咒术协会总部。”
禅院真希和信玄同时说出了答案。
信玄苦闷地想,看来他不得不潜入高层的老巢了。
禅院真希猜出了他的想法,提议道:“高层担心有外人潜入,总部的道路被设计得十分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在走廊中,你需要这块金属指明方向。”
信玄认为她说得有道理,问:“高层还在监视你们吗?”
“从未松懈,所以我不能通过快递把它寄给你。”禅院真希话锋一转,又说,“但我会派人把东西交到你手中。告诉我具体地址——你们还在横滨吗?”
“不,我们快到京都了。”信玄解释道,“甚尔先生让我住在他家里。”
“我明白了。半小时后会有人联系你们,再见。”
信玄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禅院甚尔。
车辆已进入京都市内,禅院甚尔盯着笔直的公路,问:“你要去咒术协会总部?”
“嗯。”信玄点点头,又看向后视镜中的夏油杰,说,“我会独自潜入总部,你和甚尔留在公寓里。”
说到“独自”时,信玄特意用了重音。
毫不意外地,二人同时表达了激烈的抗拒。
禅院甚尔说:“不。”
夏油杰说:“让我也过去吧。”
他们冷冰冰地看了对方一眼。
“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当然要随行。”禅院甚尔理所当然地解释道,目光像刀一样刺向夏油杰。
夏油杰耸耸肩,忽略了他锐利的视线:“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信玄: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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