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连慕从比试场内飞出来,一剑把外围结界破开,揪着银鹤的衣领,把他往栏杆上按。
半边身子悬空,银鹤连连摆手:“小友冷静,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飞海阁闹出这么大乱子,有人绑了我朋友,偷了我的灵宠,你们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好意思说这话。白苏人呢?”连慕把剑架在他脖颈上。
银鹤身为器师,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但他不想把自己和她的关系弄得太糟,于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阁主的去向,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飞海阁请来的一个挂名器师,还没有资格过问阁主的事。但小友不要不要误会,飞海阁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而后,他压低了声音:“我们怀疑另有其人在背后挑拨,阁主已经前去调查,以阁主的能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抓出幕后黑手。”
连慕松开了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们阁主往哪边去了?”
“小友,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跑,对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敢上飞海阁闹事的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实力可能不在二当家之下。”
他说的这些,连慕心里都明白,飞海阁有白苏坐镇,没有几分本事,不可能敢踏入此地。但眼下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对方身份越不清楚,便越要主动出击。
毕竟,万一对面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姬明月就会有危险。
“若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公羽的事,就老实交代。”连慕道。
银鹤:“小友,你……罢了,既然你执着,我也不拦着你。”
他往空中指了一个方向:“小友保重。”
下一刻,连慕便朝他所指的方向而去,快得只剩下残影。
银鹤苦笑,果然是阁主看中的人,和她是一个性子。
不过银鹤并不担心她会出事,他方才只是遵了阁主的命令挽留她。光凭她有灵蛟傍身这一点,便足以保她全身而退。毕竟没有灵器可以在灵兽面前撑太久,何况阁主也在追那些人,有阁主在,更不可能出事。
只是……这斗兽场的烂摊子得他一个人收拾了。
银鹤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比试场和倒在地上的公羽,觉得一阵头疼。
这场决斗开始之前,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公羽看不惯他,但他私心里其实希望他好好活着,再怎么说,豆将军只会在飞海阁停留短暂一段时间,而斗兽场需要一位御兽强者长期坐镇。
公羽这一出事,起码近三年,斗兽场的生意得大出血。
银鹤叹了口气,从栏杆上跳下去,越过赤目五相兽的尸体,在公羽身前蹲下。
银鹤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剩最后一口气。公羽早就知道会面临它失控的那一天,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引炎兽灵力入体,用极阶灵力强行挡下生死契的致命牵连。
看着他血流满面的模样,银鹤莫名想起了在飞海阁初见他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家境贫寒,又没有修炼天赋,经人介绍才上飞海阁讨一口饭吃。
刚开始他不懂什么是御兽,牵着条狗就上斗兽场报名,被人家一阵嘲笑,是银鹤告诉他,斗兽的“兽”是魔兽,不是猫猫狗狗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