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酒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隆起,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依稀有些不适。
危南楼轻轻抚着他的脸,视线移向他被床被盖在底下的小腹。
当然是看不出任何起伏的。
即使陆酒还清醒时,那腰他也搂过,细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样的肚子底下,却已经悄悄孕育起一个小生命。
半晌过去,危南楼的视线复又落回到陆酒的脸上。
他凝视片刻,俯下身,静静地在陆酒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
陆酒陷入昏睡后,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期间,他隐约感觉到身体经历了一些动荡的变化,可因为梦太乱了,所以他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只觉得动荡过后,躁乱的梦境终于平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嘴里出现了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温热的水,苦涩的水,伴随着一个缠绵的吻。
那吻就像是药后的一颗蜜饯,在他苦得忍不住想吐出舌头来时,温柔地安抚了他的味蕾。
然后,身体的躁动进一步平息下去,梦境消失了,他陷入了真正的安睡。
……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光线很暗。
像是黑夜,但隐隐又有一片光洒在天花板上。
陆酒昏昏沉沉地睁了会儿眼,才想起自己在哪里——他被危南楼带回了人鱼镇的府邸。
这张床,是公爵大人的。
他立刻往光源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
房间很大,斜对角里贴墙摆着一排书柜,但或许是因为这地方的主人不常来住,柜上的书籍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本。
书柜前有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摆着一支蜡烛,摇曳的烛火便是天花板上那片光晕的来源。
公爵大人身披一件黑色睡袍坐在书桌后头,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睡袍的衣带并没有很严实地扎紧,而是微微松开着,以至于睡袍的领口也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