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好好在谢家待着,怎么?入的河间?王府?何人授意,哪方执行?谁的旨意让谢家受尽屈辱?卢编修想过没有??还是不敢想?”
卢编修仿佛被锤子重击,脸色发?白地往后倒退两步,险些摔下凉亭。身侧的君兰泽急忙把他扶住。
端仪在假山石下仰头张望,目光闪亮,谢明裳远远地打?手势叫她不要现身,端仪哪里忍得住,领人迎上去,挽着好友的手臂下石阶,
“骂得爽快。”
两个小娘子手臂搀手臂,说说笑笑往桥上走。
“那是,”谢明裳不客气地笑说:“说起骂战,京城没几个骂得过我的。”
走上桥时,凉亭里众人早不见踪影,只剩卢编修一人呆立在凉亭里。
谢明裳嫌弃道:“这姓卢的,楹联写得意境不错,就是沾染了京城不把人当人看的下贱风气。好好一个文采斐然?的年?轻士子,眼看要成贱人。”
“端仪郡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君兰泽不知何时快步追来,停在桥下,“还请郡主折返说话。”
他手里托着一份精致荷包,显然?今日?入宫提前准备了盂兰盆节的礼物,准备见面相赠。
端仪过去接礼时脸上还带着笑。两人互道几句,听?君兰泽说几句话后,端仪的笑容便消失了。
“要你管!”她远远地喊了一声,气冲冲撇开君兰泽下桥来。
谢明裳倒有?些吃惊,“怎么?了?”
端仪难忍怒意:“他说你性情太锋锐,易伤身边人,要我以后不要和你往来了。他凭什么?管我!我还没跟他成亲呢。”
谢明裳停步回望。
君兰泽站在桥下,正躬身长?揖送别?,仪态端方。
她知道端仪郡主中意他。这桩婚事,大长?公主是不满意的,她原本替爱女挑选的几位人选都是勋贵门第出身的英气儿郎。
是端仪自己中意君兰泽,和母亲僵持了差不多?整年?,最后她母亲才勉强点?头。
端仪把荷包扔去女使手里。人本来高高兴兴地,明显地不太高兴起来。
“我早和他说过,母亲管我管得严,成亲之?后,望他少管我。他当时应答得好好的,
现在就‘为你好’、‘你要听?’了!”
君兰泽看不惯她,谢明裳自己倒在不怎么?在意。
“看不惯我的人京城多?的是,不差他一个。只要不当面骂我,我只当不知道就是。你犯不着为几句言语和他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