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掀开竹帘问里间:“不要?胡太医给你看一看?”
谢明裳嫌弃地举字纸:【谁要?他看?】
【上好的?金疮药拿点来】
这句纯粹胡闹,哪有金创药往娇嫩处涂抹的?道?理??
但既然开口要?伤药,昨夜显然伤到了。
萧挽风不多说什么,关好书房门窗,掀竹帘进内室,把八尺高的?大屏风推来床边挡着,走来床边,直接把被子掀开。
抱着衾被打瞌睡的?谢明裳:……
早晨起来,连贴身小衣都穿不得?,她穿片刻便喊疼脱下。如今倒好,清晨的?光映照床头,被看了个通透。
谢明裳大窘,窘迫之余升起三分恼火,脸颊升腾起绯红。
半夜黑黢黢的
?暗室里也就算了,眼前可是白天做正事的?书房。合适么?!
她一脚踢过去,扯开被子躲藏。
萧挽风任她踢。等她踢完了又掀被子,这次把脚踝抓住,仔细查验完了才放开。查验完毕,开门把没走远的?胡太医召回,转述伤情。
胡太医压箱底几个月的?宫廷密药,今天终于献上了。
这回人学了乖,压根没敢进书房,立在门外,捧着大小几个玉瓶,一一展示给王府之主:
“殿下,此玉瓶之药膏外用,此玉瓶之药丸内服调理?。”
今天胡太医除了献药,还有一桩要?紧事。他心头闹腾许久了。
“关于娘子的?身子如何调理?……之前宫里借朱红惜之手,意?图操纵王府后院,当然了,下官绝无听从之意?,当即告发了朱红惜!但娘子的?身子到底该如何调理?……咳,确实需要?进一步示下。下官斗胆,当面请示殿下。”
胡太医弓着身子拐弯抹角地说;萧挽风站在檐下,不动声色地听。
听他提起朱红惜,又隐晦提起“如何调理?身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宗室后嗣,从来都是宫廷最敏感之事。
胡太医真正想问的?是:身为王府后院枕边人的?谢明裳,应该用药协助她有孕,还是用药防备她有孕。
胡太医自认委婉地问出心里最要?紧的?疑问。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复,却见长身立于檐下的?王府主人缓缓侧过身来,盯他一眼。
那道?眼神尖冽,仿佛刀锋刮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