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按在“清理隐患”四?个几乎飞舞而去?的狂草字上。谢明裳思忖片刻,喊鹿鸣。
“我有阵子收在荷包里的铁牌子,收去?哪里了?巴掌大,长方形状,据说可以调动王府账上银两的黑黝黝的精铁牌。”
鹿鸣从贵妃榻下?拖出一个小藤箱,摸出铁令牌。
“从来不见娘子用,铁牌子沉重,奴便收起压箱底了……
这铁牌子当真有用的?”
谢明裳把沉重的铁令牌握手里打量。
并无多余花纹,只正面刻一个篆体“令”字,反面刻有:“萧折信令”四?个小字。
她把令牌放去?桌上。
“有大用。待会儿送去?前院,交给严长史。叫他把最近两个月的王府开支账本拿来看?看?。”
吩咐完毕,目光转落萧挽风留下?的书信上。她总觉得忽略了点什?么。
等等,这笔狂草……瞧着有点眼熟?
*
河间王府的所有仆从,被集中?喊入晴风院。黑压压站满了五六排。
谢明裳取一把木椅,坐在院中?央。手边摆一张茶几,茶几上放两本厚账本,一块铁令牌。
河间王府仆从人数不算多,来处各异,细数也有五六十号。一个个垂手立着,眼皮子狂跳。从不见娘子摆出今日这架势,怎么瞧着,像要?整治人?
“河间王出城了。把王府内务丢给我打理。”谢明裳斜倚在木椅上,手指点着厚厚的账本。
“我就拿起账本随手翻了翻,呵,赤字累累啊。”
“严长史,说说看?,是不是河间王殿下?允下?,随便打理,只要?不闹出人命,怎样都行?”
严陆卿起身?拱手,“娘子过谦了。主上原话?,若有必要?,杀鸡儆猴也无妨的。王府压得住。”
谢明裳笑睨一眼在场众人,“那我便杀鸡儆猴了?”
鸦雀无声的晴风院里,只听谢明裳拿起花名册,散漫地点几个人:“七月初九,宫中?赐下?四?人。两名女官,两名内侍。上前吧。”
穆挽辞心里一紧,领两名少年内侍,低头走出三步。
谢明裳明知?故问:“怎么只有三人呐。”
穆婉辞轻声道:“还有一名汪姑姑,于七月初十不幸坠崖。尸身?送入宫中?,已结案了。”
“刘胜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