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傅湾在酒店订了席。
任灯因为抱错人,对着随轲耍了好一通流氓,好巧不巧被长辈们目睹了全过程,脸上的红温就没消下来过。
趁着被父母叫去喊文爷爷一起去吃饭,她拉着昭姐头都没敢回。
就怕看到长辈们包容一切,又笑而不语的目光。
太糗了。
任灯幽怨地看向昭姐。
文从昭嘴角压不住的上扬,看到任灯脸上羞红未褪,水眸盈盈,她咳了咳,“熬了一通大夜,我这会儿脑子里像是糊了一脑袋浆糊,啧,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昭姐毫无演技可言的表演。
任灯瘪了下嘴,眼神更幽怨了。
文从昭噗嗤一声,“小灯,你耍起流氓来,太漂亮太娇软太可爱了。”
她光看着都心软成一团。
任灯捂住昭姐嘴,“好了,不准再回忆,也不准再说了。”
文从昭唔了声,“小灯,你手好香。”
任灯:……
任灯喊完文爷爷回来,刻意避着随轲视线。
知道女儿脸皮薄,傅湾尽可能给女儿找了些事做。
傅湾突然想起还在女儿房间睡觉的珍珠。
一会儿大家都出去吃饭,差点把宣珍一个人留家里了。
任灯在上楼和发消息中,选择了上去喊宣珍。
推开房门,房内空无一人。
任灯喊了声珍珠。
“在阳台。”
宣珍嗓音轻哑。
看着披着盖毯,赤足懒懒盘坐在蒲团上的宣珍,她顺着宣珍目光看去。
明媚的阳光穿过层叠树叶,满院秋色中,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垂眸看一丛名贵菊花。
宣珍视线一错不错锁定在随钺身上。
感知着心脏在剧烈跳动揪疼,她静止坐在那,很轻地呼吸。
任灯脑子再混沌,也看出来宣珍看随钺眼神不对劲。
楼下视野,看不清刻意盘坐在阳台最里面柔软蒲团上的宣珍,却能清楚瞧见站立在阳台的任灯。
随钺倏然抬眼,遥遥抬眸望了上来。
宣珍在男人抬眸看上来那秒,呼吸停滞。
任灯对上随钺目光,愣了下,她抿唇朝随钺点了下头。
男人神色未变,礼貌一笑,轻抬眼皮后用目光示意随轲。
任灯扫了眼珍珠,“你——”
宣珍垂下细长眼睫,压低身段,“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看着宛如僵尸般往房里爬,生怕被楼下人发现的宣珍,任灯偏过脸不忍直视。
这一偏头,正好对上朝阳台看来的随轲。
任灯表情微怔,眼神错开在那丛花团锦簇的菊花。
这一插曲之后,她靠着阳台门:“你宣珍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天心虚成这样?”
宣珍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地上爬回床上,她压着刚刚扭到的腰:“这段孽缘,不说也罢。”
“小灯子,速速退下,莫要让人察觉。”
任灯这会儿也咂摸出宣珍为什么一大早跑她这来睡觉了。
打着过来补觉名头,却在阳台一个劲儿偷看随钺。
宣珍这会儿不愿意细说。
傅湾在楼下催促。
任灯替珍珠带好门下楼。
傅湾见女儿一个人下来,“珍珠不吃饭怎么行,吃完饭回来再补觉。”
任灯挽住自家母亲,“珍珠在躲随家大哥。”
傅湾不解。
看女儿也迷迷瞪瞪的,她戳了戳女儿额头:“珍珠神秘兮兮的。”
任灯捂着额头,“神秘兮兮的又不是我,你戳珍珠去。”
任慷从庭院进来看母女俩斗嘴,提醒时候不早了该出发去酒店了。
任灯见爸妈安排好后,自顾去车库开车,静静等在路边。
眼见着母亲开着车载着父亲经过她面前。
一秒不停留,径直驶离。
任灯垂下脑袋,转身看在等她上车的随轲。
心一横。
她不尴尬,一点也不尴尬。
阳光跳跃在车玻璃上。
任灯悄悄看了眼开车的随轲。
上一秒还在认真开车的人,突然出声:“害羞的劲儿还没过?”
任灯悄悄攥紧了拳头,“你在我抱错你那秒就应该及时出声。”
随轲轻懒挑起眼尾,“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