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活够了我成全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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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设好灵堂。

当晚便有人来吊唁。

连着三天,老宅宾客不断。平京城的高官显贵,世家大族,所有有关系的人家都来了。

老宅有大哥和随轲坐镇,一切都有条不紊。

苓姨经手过许多次丧事,待客礼仪,处处周到。

白日的老宅热闹,夜里重归清寂。

守灵的第三天晚上,老宅外传来嘈杂喧闹。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

“凭什么不让我送父亲最后一程。”

“你们这些混蛋,让我进去。”

身材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撕扯开领带,满腔怒意地看着老宅前守着的保镖。

“随钺,我是你大伯。”

“是你亲大伯。”

“你拦着我,不让我送父亲最后一程,就不怕人戳你脊梁骨么?”

看着无动于衷,神色不曾松动一分的保镖。

随远双膝直直跪在地上。

“父亲,儿子回来晚了。”

“父亲,儿子不孝,送不了你最后一面。”

“父亲——”

随远声嘶力竭地哭喊。

苓姨听着老宅门外嚎进灵堂的哭喊声,把手里的金元宝扔进火中,再也忍不住起身。

随钺喊住苓姨,“喊累了自然会离开。”

宣珍听着耳边清越沉冷嗓音,下巴抵在膝盖上,很轻地抬了下眼皮。

苓姨迈出的脚步换了方向,“我去把煮好的姜茶端过来,一会儿每人都喝一碗。”

这日温度降了好几度。

灵堂夜间即便生了火盆,亦带着浸骨寒意。

随轲把炭丢入火盆,溅起火星。

任灯抬眸,看随轲走出灵堂的背影,她忍不住轻喊了声。

随轲侧身回眸。

男人站在夜幕中,冷峻眉骨,似染了风雪,寒凉又沉寂。

对上任灯担心目光。

随轲黑眸中的冷意散尽,唯有温柔。

“在这等我,一会就回。”

任灯敛了眼里的担心,点了点头。

对上二伯母轻轻看来的目光。

任灯也轻轻看了过去。

见二伯母冷的唇色有些发白,她出声,“二伯母可以坐得离火盆近些,会暖和点。”

陈宜芮有些受宠若惊。

她忌惮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随钺。

见男人安静守灵,并未关注到她。

她拢了拢衣服,起身想离任灯近些。

膝盖上的手机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随钺掀起眼皮,淡扫了眼掉落的手机。

明明是随意地不能再随意的一眼,可那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朝她袭来。

陈宜芮动作放得极轻,心高高悬了起来。

随韧扯了下妻子袖子,让她重新坐回。

他压低声音责备,“安静守灵,乱动什么?”

他们即便是随钺和随轲的二伯和二伯母,在老宅亦不敢多发一言。

老大当年因为贪念,和人对赌。

赌输了差点丢了性命。

是老三和老三媳妇,顾及兄弟情谊,替老大收拾烂摊子,把人捞了回来。

老大的事情解决。

两人却在回程的路上,被疲劳驾驶的大卡司机撞上。

大卡司机,还有老三和老三媳妇,当场身亡。

而他因为父亲交代,一定看好大哥,却没拦住大哥。

因为这事,他后悔了二十几年。

也被老爷子冷淡了二十几年。

他也知道自已被老爷子厌弃不无辜。

那场车祸,最无辜的是老三和老三媳妇。

还有没了父母的随钺和随轲。

而他对随钺和随轲,那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愧疚。

这三日,他和妻子能坐在父亲灵堂守灵,随钺和随轲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客气。

他们也唯恐触到了随钺和随轲霉头,让他们不悦。

苓姨急促的喊话声,打乱了灵堂的安静肃穆。

“阿钺,阿轲,阿遥和随远打起来了。”

宣珍猛地站起身。

手腕被冰冷地指尖握住。

宣珍背脊似过电了般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