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任老师,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任灯侧身,看向办公室门口,礼貌绅士询问的佟老师,“可以的,我和贺老师这就下班了。”
贺觅对上任灯清明理智的眼眸,镇定下来。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朝佟老师勉强露出一抹笑。
出了办公室,任灯询问贺老师那位省厅长儿子的名字。
贺觅说出名字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任灯。
似在海中抓住了浮木。
任灯和贺老师确认:“你老公制止人时,除了推了下那个男人,意外致使他后脑上撞伤,这之后还有动手吗?”
贺觅忙摇头,“没有,没有,就只是推了那一下。”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同伴查看后,神色并未当回事。
并没伤到实处。
看着贺老师发白的脸色,任灯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给贺老师。
“贺老师,你等我下,我去打个电话。”
贺觅接过巧克力,脸色发白的捂住隐隐阵痛的小腹。
看着在打电话摇人帮她的任灯,她眼睛忍不住发酸。
手机响起消息音。
贺觅忙低头查看。
是自家老公和发小卡着她下班点发来的消息。
【老婆,下了班就回家,别多想,乖乖在家里等我。】
【觅觅,要对我的酒量有信心,安心和肚子里的宝宝在家等我们好消息。】
贺觅眼睛鼻子一酸。
她太了解自家老公和发小了。
浮镶下午三点便会开始营业。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
老公和发小,肯定已经在浮镶了。
贺觅稳住心神,紧张不安地攥着衣服看向还在通电话的任灯。
任灯朝贺觅安抚地笑了下。
结束和大哥的通话,她走近贺觅。
贺觅听到任灯说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绷紧的神经仍不敢懈下。
她撑着墙壁,肚子疼得有些站不住。
任灯忙扶住贺老师。
她看向贺老师捂着的肚子,折了折眉心,“肚子疼得厉害?”。
贺觅松开捂着肚子的手,牵出一抹笑:“我没事,任老师,我现在去浮镶接我发小和老公。”
“等我接完他们,明天请任老师和你老公好好吃顿饭。”
贺觅擦了下眼睛,“不行,一顿哪够。”
她语气郑重:“这事过去了,我请任老师吃一辈子饭。”
任灯点头,笑着缓解贺老师情绪:“做一辈子饭搭子。”
她不放心贺老师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人去浮镶。
*
任灯驱车载着贺觅到浮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贺觅在车上时,一直没打通自家老公和发小的电话。
任灯跟上脚步急促的贺觅。
看到手机里大哥发来的电话号码,她边往里面走边拨通。
进浮镶时,贺觅差点撞上人。
任灯扶了下贺老师腰。
贺觅歉意地抬头看向差点被她撞到的男人。
她放慢急乱的脚步。
“看着点路。”
迎面走出来的男人语气带了不悦。
贺觅忙道歉。
明津泽差点被撞上的不悦在看到任灯后散了干净。
“阿圆,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今晚是谈知沥生日,往年任灯都会给谈知沥庆生。
明津泽声音里满是惊喜。
任灯看清明津泽,指了指自已耳边的电话。
明津泽忙点头,“你先接电话。”
一道沉稳,言简意赅的男声响起在听筒里:“C509。”
任灯轻拉了下在和侍应声询问包厢的贺觅。
她抬眸看向年轻男侍应生,“麻烦带我们去C509。”
明津泽看着跟着侍应生离开的任灯,愣了下。
他朝着那抹纤薄背影喊道:“阿圆,我们包厢在A01。”
任灯侧眸,对着明津泽摇了下头。
明津泽再迟钝也意识到,任灯并不是来给谈知沥过生日的。
过道尽头的包厢里,传来怒吼。
“混账东西——”
贺觅听着包厢里传来的惨叫声,心高高悬起。
她心急如焚地看向包间里面。
贺觅看清包厢内的景象时,揉了揉眼睛。
昨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会儿衣衫凌乱地跪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脚边,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了一起。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抡起桌上的烟灰缸,一点力道没收,狠狠砸向跪着的男人身上。
贺觅忙捂住任灯眼睛。
“太血腥太暴力了。”
中年男人朝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小心翼翼又卑躬屈膝:“明先生,今晚的事,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明家四代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