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被层层叠叠铅云覆盖,老宅更显清寂。
苓姨已经在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看着从车里下来的四人,她笑容满面:“已经备了醒酒汤,一人喝一碗再去休息。”
任灯有些恍惚,好似爷爷并不曾离开他们。
随轲和大哥,回到老宅,家中仍有灯亮起。
方才,车停下,任灯看着清寂老宅时,想起爷爷的伤怀,在苓姨眼中的暖意消融。
苓姨看着四人都乖乖喝下醒酒汤,“珍丫头,苓姨猜你醉得最厉害。”
喝醉酒的人只会说自已没醉。
宣珍拉起任灯,“苓姨,你看我和任灯灯给你表演个走直线。”
任灯意识还算清醒。
走直线,很简单。
三分钟后。
任灯晃了下脑袋,“珍珠,你这不是在走直线,你这是在走S弯。”
苓姨看着两个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
任灯在金丝团花锦宫毯上盘腿坐下,“我不走了,要被你绕吐了。”
宣珍本想得意的朝苓姨说醉得最厉害的是任灯灯。
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自已先摇摇晃晃了几下。
任灯忙护住脑袋。
珍珠要是摔倒,肯定会砸到她。
珍珠控制不住要往一边倒的身体。
腰肢被一双大掌稳稳扶住。
宣珍抬眸,眼尾小红痣被灯光渲染的越发鲜红,靡丽。
她看着面前冷峻修长身影,下意识去抱住随钺的胳膊。
男人眉眼被灯光镀上淡淡暖色。
随轲弯腰,抱起盘坐在地毯上的任灯。
任灯环住随轲脖子,下巴抵在他颈窝,音色温柔:“苓姨,我们先回房了。”
苓姨“欸”了声。
*
宣珍晕乎乎间被随钺带回玉兰园。
开门进到房间。
宣珍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檀香味道。
她看着面前冷寂禁欲的男人,手臂如春日藤蔓,攀上他脖颈。
指尖如游鱼般滑进他松散的领口——
手腕被捏住。
宣珍眼中已经染了情欲,“随钺,你要补我一个洞房花烛。”
男人端方矜贵的五官被沁白灯光柔和笼罩着,侧颜呈出玉质般的冷白色调。
她仰头,吻上随钺喉结。
宣珍敏感地发现自已心跳声很清晰。
唇下的喉结滚动。
宣珍轻舔了下。
她一点没害羞,仰头挑衅地看向随钺。
眼神是直白炽热的挑·逗。
随钺低头,衔住柔软红唇。
唇间的气息,缠着丝丝香甜酒味。
宣珍并不满足于亲吻。
背脊压上柔软锦被,她扯开男人领带,又急促地解开一颗颗白玉似的纽扣。
“今晚不做。”
迅速蔓延开的滚烫热意,在男人沉哑嗓音和摁住她手的动作上,瞬间冷却凝固。
宣珍仰头看进男人如墨般浓沉的瞳孔中,眼角的绯红一下子被他的话激了出来。
随钺弯腰,捡起地上的大衣。
下一秒,柔软的毛衣砸中他手背。
宣珍把自已扒得干净。
“捡衣服和碰我,你选一个。”
酒精在大脑中发酵,她却觉自已清醒极了。
房间静窒。
随钺低头,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
宣珍赤足踩上地毯,笑出了眼泪,“四年前,你不肯碰我,现在我们结了婚,仍不肯碰我。”
“随钺,为什么啊?”
男人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眸中情绪。
宣珍嗓音发颤:“如果是因为腿,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她哭噎着,失控地喊声都乱了。
“随钺,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