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听着他的话,思维七零八落,说什么都点头应下来。
头顶的灯没有关,光影落在他肩上,俯身时眼底的深暗和背后的光明交织。沈徽林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白皙的指尖插进他的短发里,轻柔触碰。
项明峥抬头,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湿润又动情。
之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很少这样看着他。
他嗓音沉哑,“今天敢看了?”
沈徽林偏了一点头,反驳:“什么时候不敢?”
“是吗。”他低声说了一句,手臂穿过她的肩膀,将人揽了起来,“那仔细看看。”
沈徽林的视线里是晃动的灯影,卧室房门毫无规则的纹理,鼻息间是他身上洗完澡之后清冽的沐浴露味道。
她紧紧抱住了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要说的话化成了破碎的尾音。
觉得这样不太方便,他又将她压了下去。
沈徽林躺在下方瞧他,一张清冷的脸上显出几分娇色,有些困惑道:“你怎么不爱说话呢,别人就爱说话。”
项明峥扯扯嘴角,眼底又是沉的,“别人?”
沈徽林调整着呼吸,说电脑之前被病毒入侵,页面跳出来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项明峥眉梢微扬,“需要我夸你叫得好听?”
黑发缠绕在肩头,白与黑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沈徽林鼻尖擦过他的脖颈,摇头。想起什么,说:“那些一点儿也不好看。”
项明峥漫不经心的划着圈,语气徐徐的,问她看到了什么不喜欢。
沈徽林还没缺心眼到给他复述,抿着唇不说话了。
绵长沉重的前调过去,不那么温和了。
过了很久,几乎是同时抵达,沈徽林目光骤然失去了神采,只剩下茫然。
项明峥压在她身上,过了几秒,手撑着床起身,沈徽林抱住了他,“不要。”
他拉住了她的手,嗓音沉沉的,“不要什么?”
“不要走,”沈徽林说:“再抱一会儿。”
项明峥将她抱去了浴室,裹着一条毯子被放到洗手台上。
这是一个方便发力的高度。
毯子向后滑动,肌肤接触到大理石,她被冰了一下,身体往前缩。
项明峥扶住了她,鬓边青筋凸显,低声说了一个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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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林不清楚自己昨晚几点睡的,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十二点。
项明峥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告诉她下午两点的机票。原本是一点钟飞三亚,但沈徽林一直没醒,又改签了一次。
沈徽林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慌乱的掀开被子往浴室跑,“······来不及了。”
项明峥靠在浴室门边,见她手忙脚乱的洗漱,不催促也不安慰。来不及可以再改签,他没那么强的秩序感和时间观念。
沈徽林和他不同,她做事井井有条,出行前会准备想好行程,安排好时间。
但和项明峥在一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沈徽林有些忙乱的以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跟着他出发去了机场。
飞行途中她又睡了一觉,直到落地才醒过来。
但可能昨晚太累,也可能从青海回来后一时适应不了气候,她大脑昏昏沉沉,戴着墨镜遮挡没睡醒时有些憔悴得脸,被项明峥牵着走出了机场。
外面已经有人等着,接过他们的行李放到车上。
车窗降了下来,沈徽林抱着外套坐在后座,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棕榈,午后的阳光炽烈、海风很轻柔。
沈徽林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项明峥,他到哪里都这样,大多数时间安静坐着或百无聊赖的翻手机,对周围的一切兴致缺缺。
察觉到沈徽林的视线,项明峥抬眸,看到她毛衣下露出的脖颈,目光一停,单手扣她的衣扣。
沈徽林握住了他的手腕,挡了一下,“热。”
外面是二十多度的天。
项明峥停住,侧身靠近了她,提醒:“有印。”
扣上了衣扣,项明峥让司机调低了车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