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进了操练场。

“我真不用再练枪了。”沈鉴清看着天色已暗。

“那我教你外语。”彭予成见她一直紧紧抱着那三本书。

“这两门外语你都会？”

司机停下车时道：“沈小姐，我们少帅十岁就赴美留洋，还曾给耶鲁大学的学生授课呢。十五岁之后，又在俄国待了两年潜心学习，寻常人求都求不来跟少帅学习的机会。”

这么厉害？沈鉴清对眼前一脸少年意气的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想不想学？”彭予成靠近她，眼前的女子美得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似的，光洁莹白的肌肤，两只白玉似的耳，纤长的脖颈，怎么看都不腻。

“不想。”沈鉴清直接拒绝，自己若与他纠缠在一起，那定是天天得被他占便宜：“天色不早，你送我回去吧。”

“你帮着屠海雪得到了温怀轩，报酬是洋货行的印章，打算借此做洋货生意，对吧？”

“少帅要调查此事，自是轻而易举。你想说什么？”沈鉴清并不意外他会知晓此事。

“洋货行的印章有时间限制，如今屠家因屠海雪那事，极少让她出门，估计也不会再履行承诺。如此一来，你那铺子怕是开不了多久。”

这也是沈鉴清心里所担心的：“少帅是想说，这种事对你而言轻而易举，是不是？那想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彭予成假意轻咳了两声，神情略微有些不太自在地说：“我，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不可能。”

“那普通朋友总可以吧？”

“我们现在就是了。”

“一天见一面的那种。”

沈鉴清没好气地看着他，彭予成将脸转到一旁，复又转过来，声音极软地问：“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普通朋友哪有一天见一面的，女孩子之间两三天见一面很正常，可咱们是异性朋友，没事就没必要见面。”

“那不行，我忍不住的，万一得了相思病怎么办？”

沈鉴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要不要送我回去？不送的话我自己走了。”

“你先送我回司令府，我再送你回去。”彭予成当然不会就这样分开，他还有别的计划呢。

沈鉴清只觉得好脾气都被磨光了：“好。”

原本从操练场到司令府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司机是心领神会，故意放慢车速，硬是开了四十分钟才抵达司令府。

车子停下，沈鉴清刚松了口气，见彭予成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疑惑问道：“你怎么还不下车？”

彭予成满脸无辜：“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回来。老李，去沈宅。”

沈鉴清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耍赖。你该不会等会儿到了我家又让我送你回来吧？”

彭予成眨眨眼，也没见不好意思：“反正时候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