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夏默默吃饭,她总觉得向辉这次有点玩过了,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如今的向辉,和她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朴实的向辉,不一样了。
她硬着头皮再次劝说,“要不,我找沐恩帮你问问这个照相馆的生意能不能做,如果……”
向辉彻底不耐烦,“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找梁沐恩商量,她是你妹,不是你妈,再说了,她说的就一定对吗?她只是萧云深的二夫人,她不是老板,也不是经商者,妇人之见有什么可做参考的?你们女人就是黏黏糊糊犹犹豫豫的,成不了大气候!”
梁春夏不再发表言论,只能依着向辉。
隔日一早,沈家别墅。
萧珩朦朦胧胧睁开眼,头痛欲裂,他光着上半身,视线逐渐变清晰,耳边却传来沈婉姿的声音,“你醒啦,我都醒好久了,一直等着你。”
萧珩猛然坐起身,发现沈婉姿正趴在他的床上,身上的睡裙若隐若现,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他惊恐,低头掀了一下被子,什么都没穿,大事不妙!
沈婉姿坐起身,甩了甩长发,“别琢磨了,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妈说了,我们是夫妻,不能分床睡。”
沈婉姿指了指墙边柜子上的点香,“就是那个东西,你妈妈给我的,昨晚你睡着以后,我进了你的房间,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啦。”
沈婉姿对萧珩昨晚的表现很是满意,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反正都是夫妻,同床同房,都是早晚的事。
萧珩没有即刻发火,尽管他心里千百万般的不愿意,他只是清楚,事已至此,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不然呢?冲着沈婉姿发火吗?已经订婚了,婚姻关系也昭告天下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跟沈婉姿发飙绝裂吗?
他只是觉得恶心,觉得卑鄙,特别是看到柜子上的点香,得知那是母亲的手笔,他当即便想到了同样遭此伤害的梁沐恩。
他现在终于能做到感同身受了,他和梁沐恩一样,都是被摆弄的棋子。
萧珩强压怒火,开了口,“你先出去吧,我想冲个澡。”
沈婉姿起了身,“那我出去让佣人准备早餐。”
沈婉姿离开,萧珩冲进卧房里的独立卫生间,他抱着马桶狂吐,生理性的不适与厌恶,让他对当下的一切都觉得反胃恶心。
呕吐的动作让他的心脏跟着不适,他浑身难受,难受到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出,他面色涨红,感觉快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
他很想去找母亲理论,可他亦想到了理论过后的结果,他会被母亲呵斥教训,会被母亲咒骂为不孝子,他还会听到从小到大听习惯了的那句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冲好马桶,走进浴室,淋浴头里的水是凉的,他却毫无察觉。
走出浴室,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母亲的问候,“儿子,你吃早饭了吗?我今天去公司找你,说一下基因数据库的事情。”
萧珩漠然开口,“您把您用在梁沐恩身上的手段,用在了我的身上。”
乔燕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你就是太固执,我这是帮你克服心理上的障碍!你看谁家19岁20岁的小伙子,还跟个小学生似的?你都结婚了萧珩,你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难道还要让沈婉姿去引导你吗?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们新婚夫妻分房睡,外面的那些人会怎么想?你都不考虑的吗?还有,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
萧珩听烦了,他就料到母亲会是这番说辞。
他直接挂断电话,换上衣服,走出了沈氏的别墅。
沈婉姿追到家门口,“喂!你不吃饭吗?饭已经做好了!”
萧珩一句公司有急事,直接上了车。
车子在市中心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找不到合适的宣泄途经,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他调转车头,朝着金融商区开去,车子停在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门口,他拿出手机,核对了一下地址,下了车。
他是特意前来的,为了吴远山律师而来。
网络媒体上的那篇有关“人口失踪案”的报道,让他记忆深刻,他特意记下了吴远山律师的名字,同时记下了律所的位置。
他走进办公大楼,寻到律所的楼层,迎宾处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
他直言自己是来找吴远山律师的,可对方说吴律师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公司,一直在外面跑业务,见面需要提前预约。
没能见到吴远山本人,他只得离开。
回到车子上,他再次打开昨天的那篇新闻报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强烈好奇心,他十分想知道报道里所言的十起人口失踪案,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想来想去,他给熟人打了电话,托了关系,找人调查了一下这十起案件。
果真如报道所言,十起人口失踪案里,有六起案件的受害者,丢失了心脏和肾脏。
他花了钱,让中间人调出这六起案件的详细信息。
半小时后,六起案件的详细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他一篇篇翻阅下去,其中一个名为“向天涯”的死者,吸引了他的注意。
向天涯的死亡日期,和他心脏移植手术的日期,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