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一个是国公夫人的心腹朱嬷嬷,一个是四皇子妃的奶娘苏嬷嬷。两个人离开时,还烧掉些东西。
他察觉有异,深入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份,竟意外发现,她们两人明面上不认识,实际上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还有一个弟弟在荥阳。
云昭昭秀眉皱起:“我记得朱嬷嬷是二婶娘的陪嫁,苏嬷嬷家住京郊,家中有难才卖身来做奶娘。”
挑选的几个奶娘里,云笙笙最依赖她。那时她刚丧夫丧女,全身心都放在云笙笙身上,照顾的妥帖周到。
二婶娘看她为人稳重,做事利落,就把云笙笙交给她看顾,长大分院帮她管院子,后来又陪嫁到四皇子府。
祁煜让暗卫去查入府前,这两人是否知彼此身份。若不知情,又是何时如何得知的,重点查苏嬷嬷是否去过荥阳。
他让霜落通知长庚和云肆,让两人天黑后,悄悄来府里一趟。又让长风亲自去定北侯府,通知罗玉树,天黑过府一叙。
唤人拿来笔墨纸砚,他提笔写了封信,还有一张清单,拿出入宫令牌,让王公公即刻进宫,去找皇上。
沉思片刻,他让楼弃带着银票,去趟百草堂。恳请陈掌柜割爱,将那颗千年人参和珍藏的熟地黄,卖给他。
等天黑下来,长庚和云肆先到清梧院正厅,一路上揪着颗心,到了他没看见云昭昭,顿时急得眼通红。
一刻钟后,罗玉树也到了。他拿出两盒极品雪燕和一瓶阿胶红枣丸,还有一些药材,都是补血养气的。
云昭昭端着茶进来,三个人看她脸色苍白,但精神头还好。并非是下午大家议论的,什么她气血两虚,快熬不住了。
长庚接到王爷的提示,查了那个丫鬟童音,确认是她下的药。
那日,她奉命去正院送酒,也是她倒酒伺候,药就下在酒里。
祁煜挑眉道:“看来那个酒壶是阴阳壶,所以只有本王中招。”
那酒是昭昭珍藏的女儿香,童音是清芷院的丫鬟,负责伺候花草,还定期将培育好的花,送去王府。
他听昭昭提起过,对她有些印象。又是老太君让她送来,一起共品的酒,他才没有戒备。
长庚点头:“王爷猜测的没错,许是她给你倒酒时,有些紧张,酒洒在了她袖口。”
沾染七日散是清洗不掉的,要等七日药性才褪去,她想偷偷处理衣服,被他逮住,用药粉核验发现端倪。
云肆眼带冷笑:“更惊喜的在后面,她是苏嬷嬷的女儿,那个一出生就死掉的女儿。”
“什么?”云昭昭不敢相信,心里一痛。
童音是她快要回京时,去的清芷院。当时院里管花草的丫鬟,突发疾病没了,从新来的丫鬟里挑中的她。
“她是云笙笙去上香时救下的,卖身葬父。”云肆眼里的霜更浓,她进府没几天,清芷院的丫鬟就死了。
祁煜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若真是她,你这五姐姐,扮猪吃老虎的能力,还真是炉火纯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昭昭轻叹一声,不懂她为何变成这样。
祁煜神情冰冷,难藏怒火:“不管有何隐情,伤了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放长线,钓大鱼,是稳妥无遗漏,但太慢了。
这次,他要主动出击,把一颗颗雷扔出去。哪怕搅乱战局,哪怕打草惊蛇,都所在不惜。
昭昭吃的苦,受得罪,他们必须拿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