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岑蕴川是什么意思。
岑蕴川有一儿一女,女儿岑木琼去世,儿子早年在战场受过伤,不能生育,到孙辈只有岑漱冰一个人。
当初把华晟交给岑啸堂,也是因为他肯改姓入赘。
但现在在岑蕴川的心里,一定一次又一次愤恨,如此轻信岑啸堂。
这一点上,岑漱冰和岑蕴川保持高度的一致。
他们都认为岑木琼所托非人,轻信爱情是她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
“阿曜,你不愿从政,我不逼你。你要抢华晟,打着我的名头玩金融,我可以给你铺路,但我们祖上好几代打拼才换来现在的社会地位,比起自由恋爱,你更需要一个合适条件的妻子协助你。”
岑蕴川想起逝去的女儿,不免更加痛心,
“别怪姥爷,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比爱情牢靠一万倍。”
岑漱冰静静着,没有反驳岑蕴川。
当然,他更不会应和。
圈层里需要靠联姻得才是无能者。
真正的强者无需盟友,他们更不会将弱点和利益暴露在婚姻上。
岑漱冰不想总是把话头落在桑云听身上,三言两语打发:
“说了没谈,就是没谈。”
他想起刚刚看到的照片,神情冷得吓人,眉眼间是挥散不去的阴霾,
“腻了就不养了。”
-
从岑蕴川的公馆出来,岑漱冰直接上了直升机。
窗外风声呼啸。
他收到桑云听发来的回信,是一把琵琶的照片:
【等你生日弹给你听,我也会唱一点评弹。[小猫比心。jpg]】
岑漱冰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就像昨晚,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桑云听的告白。
从小到大,对自己没什么用的人,岑漱冰拒绝过不少。
干脆利落地拒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吊着,一边否认。
这种模棱两可的拉扯像肺里塞满棉花,堵得他透不过气。
有前车之鉴,他不想闲囿于爱情。
在他心里,优先级高于爱情的事情太多。
更何况他和桑云听的感情更达不到爱情的程度。
她一边对他告白,动情的时候在床上抱着他说“好喜欢,想永远在一起”,但第二天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和其他男人吃饭,而在此之前,她居然还因为一只女士打火机兴师问罪。
像抓奸那样质问。
束缚到令岑漱冰喘不过气。
如果桑云听知道那只打火机是秦舒瑶的,不知道又要多问多少无聊的问题。
岑漱冰忽然回过神来——
想这么多似乎没有必要。
她是他的人。
在包养期间没有什么肉体出轨,和任何人交往都不关他的事。
只要在他身边时,桑云听老老实实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