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祯末年到南明一朝,东林集团的文官,他们明明掌握了巨大的财富,惊人的资源。
可他们却没有形成一个核心的家国利益,所有的人都只顾自已的小家。
甚至绝大数人心中都在想,大明亡了,我们换个主子,该做官继续做官,该发财继续发财,国家灭亡了,与我何干?
但凡这个时候,高弘图,史可法,姜曰广这三位所谓的南中三相,能够拿出杀身成仁的勇气,充当权臣的魄力。
那是完全能够稳住局面,不说北伐中原,稳住长江防线,延续南明国祚,肯定是没有问题。
历史上的史可法,被马士英排挤出朝,以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的身份,督师扬州,在高杰身死的危急时刻。
高杰手中的数万兵马,群龙无首,但邢夫人和高杰的儿子高元爵,却得到众将的拥戴。
这个时候邢夫人提出,希望史可法收高元爵位义子,收拢高杰帐下将士之心。
可史可法却嫌弃高杰出身低微,拒绝了这个提议,还让监军太监高起潜,收养高元爵的义子。
这样的做法,那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说的好听那叫自视清高,说的难听那就是愚蠢。
也正是史可法这个愚蠢的决定,彻底寒了高杰帐下将士之心,李成栋,李本深,胡茂祯等人,纷纷转而投降了南下的建奴。
转而调转枪头,打起了史可法。
而历史上攻打扬州最凶的部队,就是李成栋,胡茂祯率领的叛明军队。
最后结果史可法在扬州城破殉国。
由此可见,史可法除了那可怜的忠诚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庸才。
就如眼下,范景文,李邦华入宫冒死进谏时,史可法直接选择了沉默。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多少有些看不起武夫出身的韩烈,也不认为韩烈在朝,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在他看来,一个武夫,也就只配在边疆戍边,岂能登高居庙堂,领导他们这些文科进士?
养心殿是继位后的朱慈烺,最喜欢待的宫殿。
自从继位以来,他就彻底放飞了,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
因为听说秦淮河花魁,个个千娇百媚,甚至连抚宁侯朱国弼,都娶了一个叫寇白门的花魁。
就连江南文坛领袖钱谦益,也娶了一个叫柳如是的花魁。
为此,他特意让舅舅锦衣卫指挥使周鉴,安排人在秦淮河各大青楼,暗中请了一批花魁娘子入宫。
这些人青楼歌伎,整日在养心殿内,为朱慈烺吹拉弹唱,载歌载舞,让这位继位的弘光帝,整天快活似神仙。
颇有种‘直把杭州作汴州’之感。
“陛下,范阁老,李阁老求见。”大中午的,正在欣赏歌舞的朱慈烺,听到司礼监太监丘致中的汇报,一脸不快的他,摆手道。
“不见,让他们有事上折子,朕这会没空。”
喝着贡酒,欣赏着大殿上,那一群性感妖娆舞姬曼妙歌舞的朱慈烺,双目放光的盯着那些歌姬的蛮腰,大长腿,连连挥手说道。
“奴婢遵旨。”丘致中答应一声,刚转身便听到朱慈烺开怀的笑声。
“哈哈哈……”
“好,跳的好,赏,朕要重重赏赐你们。”
一脸笑嘻嘻的朱慈烺,端起玉杯便走向了那些舞姬。
“陛下,老臣有本请奏。”
正当朱慈烺挽着一个歌伎柳腰,喝着小酒之际,范景文,李邦华闯了进来。
“都给老夫滚出去。”范景文一脸怒容,怒视着那群歌姬。
李邦华也是双目冒火,呼吸急促的看着朱慈烺,强忍着失望与怒气的他,看着朱慈烺道。
“陛下,难道忘了京师陷落,仓惶南顾了吧?”
“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如此莺歌燕舞,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陛下,奴婢拦不住……”丘致中看着散开的歌姬,怯弱的走到朱慈烺的身旁。
“呵呵,二位阁老何必生气,朕不过是乏了,欣赏一下歌舞助兴,二位阁老要是不嫌弃,一起如何?”
瞪了眼丘致中的朱慈烺,一脸笑容的看着范景文和李邦华,走到上首主位上,拍了拍手笑道。
“奏乐,继续跳起来……”
“你们几个过去,好好陪陪二位阁老,让咱们得阁老,也体验一下,江南美人的妖娆多姿。”
“昏君,昏君啊!”
倍感羞辱的李邦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失望与怒火,怒目而视的他,抬手指着朱慈烺大骂道。
“先帝啊,老臣对不起您,辜负您的所托,臣还有何面目去见您呢?”
说罢一把扯下冠帽的李邦华,一头撞死在养心殿的柱子上。
头破血流的李邦华,这一撞耗尽全身力气,撞破脑袋的他,大脑红白之物飞溅而起。
把围了上来的歌姬,吓得无不是花容失色。
也让高位上勃然变色,起身想要呵斥的朱慈烺,吓得双腿一软,瘫软在了龙椅之上。
“李阁老,李阁老……”
看着血溅大殿的李邦华倒地而死,恸哭流涕的范景文,惨然一笑。
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的范景文,朝着燕京方向拜了三拜,口中高喊道。
“先帝啊,国之将亡,必生妖孽,臣有负您所托,还有面目苟活于世呢?”
“今日,就让臣追随您,共赴国难吧。”
叩拜完后的范景文,一脸冷漠的看了眼瘫坐在龙椅上的朱慈烺,迈步冲向那柱子,狠狠的撞死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