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率领亲卫营抵达白河南岸,与神机军,神武军,万骑军各部汇合。
当天下午,韩烈下达了搭建白河浮桥,准备来日渡河的军令。
正月初三上午,天气晴朗。
虽然气候依旧寒冷,但经过几日休整,尤其是韩烈的到来,让三军将士备受鼓舞。
“崔定国,你部为先头部队,抢占河滩,稳住阵脚,敌人若来攻击,给我把他们压下去。”
“神机军,神武军依次渡河,本公坐镇南岸大营,为你们擂鼓助威。”
头戴银盔,身穿银甲红袍的韩烈,骑着披着甲胄,披着一袭大红战袍的白龙驹,手执虎头湛金枪,在众将的簇拥下,抵达渡口之上。
遥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襄阳城,下达了渡河命令。
襄阳城头之上,豪格、吴三桂等一众清军大将,这会也接到消息,明军开始渡河了。
“主子,明军渡河,意味着即将攻城,即便无法阻止他们渡河,也应该给于迎头痛击,让明蛮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
“打下头阵,不但可以震慑明军,也能振奋军心士气。”
索尼在旁,开口提出了自已的建言。
“谁敢一战?”豪格点头之余,环顾左右众将问道。
吴三桂再次做了缩头乌龟,不是他怯战,而是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再冲锋陷阵,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就现在他一个王爵,立再多的军功,也是封无可封,顶多就是赏赐一些荣誉钱财罢了。
但是年轻的鳌拜,以及绰和诺,都敏,赖塔,等一众年轻的满洲女真将领,却对这样立功机会,表现的十分雀跃。
“奴才等愿意出战。”
眼下鳌拜是护军统领,相当于鳌拜的亲卫大将,绰和诺,都敏,赖塔等人,基本是满洲副都统,参领等中高级将领。
他们上升的空间还很大,至少可以争取更高的爵位,荣升都统等一旗主将高位。
汉军将领方面,刘芳名、李国翰、柯永盛、包括吴三桂手下的总兵吴国贵,胡心水、夏龙山等人。
还有尚可喜帐下的总兵线国安,全节、许天宠等一众将领,也都跃跃欲试。
“报!”
“明军一万骑兵已经渡河,正在北岸摆开阵势。”
随着探马汇报传来,汉军旗的将领,集体哑火。
汉军旗主要是步卒,野战骑兵,这不是找虐吗?
这个时候,也只有满洲八旗骑兵,才有资格出城一战。
“鳌拜,由你领兵一万,即刻出城,给本王击溃明军,扬我军威士气。”
豪格一声大喝,身形健壮,满脸虬髯的鳌拜,虽然一身布甲在身,却依旧一弹衣袖,单膝跪地拜道。
“喳!”
鳌拜走下城头,迅速集结一万披甲骑兵,声势浩荡的飞奔出了城门。
很快鳌拜率领的满洲铁骑,便冲到了万骑军阵前。
在相隔三里的平原地形上,鳌拜喝住战马,举目观察着对阵的明军阵营。
同样,此刻早就摆开阵势的万骑军,面对立住阵脚的清军铁骑,并没有立即发起冲锋。
军阵前的崔定国,手持千里镜,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的清军。
左右陈德、张国柱、王遵坦各将,人人手持千里镜,密切的关注着敌骑的一举一动。
“女真铁骑,不愧为强兵,军阵严密,兵甲森严,倒是颇为雄壮。”
崔定国身为辽东边军出身,对于女真骑兵的军容,虽然早就了然于胸,但看到眼前一幕,依旧发出了一声赞叹。
“崔总兵,容我上去试探一番如何?”张国柱听到崔定国盛赞敌骑,一脸傲然的扬声请战道。
“建奴凶悍,不可大意。”崔定国点头之余,看向张国柱嘱托道。
“我帐下儿郎,未尝不凶悍。”张国柱冷酷的一笑,抽刀在手,跃马而出,遥指敌阵吼道。
“万骑左营,随我杀奴!”
“杀奴!杀奴!杀奴!”
万骑左营四千披甲骑兵,怒吼而起,手持刀枪,跃马杀奔而出。
这样的冲阵拼杀,打的是士卒勇气和胆气,当然还有自身的战斗力。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硬碰硬的厮杀,没有半点侥幸可言。
“绰和诺将军,你率三千人马,给我拦下敌骑。”
面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杀来的明军。
站在军阵前方的鳌拜,他虎目圆睁,满脸煞气,双手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猛地一挥,口中大喝道:“绰和诺,本将军命你率三千满洲骑兵速速迎战!不得有误!”
“喳!”
只听一声响亮的回应传来,原来是那位满洲镶红旗的副都统绰和诺。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形高大威猛,眼神犀利无比。
听到鳌拜的命令后,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随即双腿一夹马腹,手持长刀,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到军阵前沿。
紧接着,他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阵嘶鸣。
绰和诺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三千满洲骑兵,放声怒吼道:“大清的勇士们啊!今日便是我们扬威沙场之时!举起你们手中锋利的马刀,跟随本将一起冲锋陷阵吧!”
随着他这声怒吼,三千满洲八旗骑兵纷纷响应。
他们身着色彩斑斓、各具特色的布甲,有的身披红色战袍,有的则穿着蓝色铠甲,每个人的身上都扛着代表着各自旗色的战旗。
这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他们旗人身份。
在绰和诺的带领下,三千满洲八旗骑兵齐声高呼。
“嚯!嚯!嚯!”
一时间,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对面的明军铁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张国柱所率领的明军铁骑也毫不示弱。
他们同样身着重甲,手握明晃晃的战刀,锋利的长枪,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前推进。
当两军逐渐接近时,可以清晰地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天地,就好似阵阵惊雷在耳边炸响。
伴随着滚滚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让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尽管双方参与此次冲锋的骑兵,总数加起来不过才区区七千人马。
但如此众多骏马奔腾而过所产生的巨大声势,依旧使得整个大地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撕裂开来似的。
“嘭!”
“嘭!”
“轰……”
随着双方骑兵的高速冲撞之下,前方的阵前随即响起剧烈的碰撞声。
刹那间,整个战场犹如绞肉场般,无数的人马前仆后继的倒了下去。
“唏律律……”
这个时候,士卒的惨叫,哀嚎尽数被马蹄声,以及战马的悲鸣之声所掩盖。
碰撞在一起的双方人马,犹如两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交汇在一起,掀起了滔天巨浪般的厮杀声浪。
敌我双方的将士,无不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他们的目光如饿狼一般凶狠,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手中紧握的刀枪,在这一刻成为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朝着对面的敌人猛力劈砍过去。
每一次挥刀、刺枪,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因为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只有一个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一把锋利无比的战刀狠狠地劈在了一名明军士兵身上的银色战甲之上。
刹那间,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然而,那坚固的银甲却成功抵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仅仅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展现出了其卓越的防御能力。
反观另一边的清军,情况则大不相同。
由于他们身着的是内镶嵌铁片的布甲,每当刀枪加身时,所产生的效果都是软绵绵的,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这样布甲,对于弓箭防御力更强,但对于长枪的穿刺,却防御力要弱了不少。
当被长枪刺中之时,很容易刺穿身体。
“噗嗤!”
随着又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一名手持长枪的千总,如鬼魅般冲入敌阵。
他的身手矫健敏捷,招式凌厉狠辣,手中的武器犹如毒蛇吐信,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这种近距离的肉搏战中,长枪长刀显然具有更大的优势,它们能够轻易地突破清军脆弱的衣甲,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
手持长柄大刀的张国柱,身先士卒,手中大刀翻飞,战马左冲右突,所过之处,根本无一合之将。
“杀!杀!杀!”
在张国柱的身先士卒带领下,冲锋的万骑左营骑兵,吼叫连连,杀声震天。
不甘示弱的满清铁骑,也是奋不顾身,人人悍勇向前拼杀。
战场上鲜血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无数的人马倒地,被战马践踏成为一片烂泥,整个战场宛如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