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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最耀眼的少年郎也不过如此了。

少年凌云,只许人间一流。

众人简直对台上鲜衣怒马,银剑玉树的少年移不开眼,清河万里山川,雪山云雾作景,林祈云执剑而立,整个人就像天底下最干净最锐利的一把剑,闪着叫人心折的光。

试问谁敢上。

谁会上?

台下鸦雀无声,台上一声尖锐的青鸟唳鸣却打破所有寂静。

所有人抬头看去,青衣少女身轻如燕地踩上白玉栏,长剑在空中划出满月,携着霜寒的锐风朝林祈云挥来。

林祈云手腕一转,便提上微命迎上蓬莱剑式。

那是与散修场截然不同的过招,光是震开的气流就能让台下众人身形摇晃,清脆的长剑尖鸣和擦撞间,台下每一个人都清晰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怖的天赋。

十几岁的少年郎,一招一式都干净利落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剑意无双中隐隐透出的境界更是让人望而生却。

他们看着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想法——

这就是天生的剑修。

玉台上两人身形错在会场的每一处,蓬莱的青衣剑修接了百来招,最后一剑扫开微命的瞬间,荡出的剑气在整个坚如顽石的白玉台上留下极深的剑痕。

林祈云退开几步,侧身躲过余威,笑道:“蓬莱要赔钱的。”

顾青榆微喘着气,没说话,她扫了一眼手中微微震颤的青鸟剑,银剑刃边明显出现了一个豁口。

要不是林祈云方才收了力,青鸟剑只怕要在万众瞩目下折断,这对一个剑修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可就算这样,她也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挡下微命。

思及此处,顾青榆抿紧唇,“继续!”

“……我们清河白玉很贵的。”

顾青榆抬剑指他,“你再给我收力,”

她语气威胁,“你试试。”

林祈云:“……”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您说的算。”

顾青榆霎时挥剑震袖,灵剑上裹上一层银白的光。

周遭风沙云流都席卷起来,萦绕身侧,流风汹涌间,所有观战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尺。

林祈云岿然不动,任长风扬起墨发青丝。

白玉台上,乌洵扬起长眉,“天青幕?顾青榆已经学会这个了吗?”

裴铮捧着茶杯,淡然的抿了口乌龙茶,“应该是被气出来的。”

“……草药是应龙放火烧的,最多只能算林祈云没看住他,再说了,我记得林祈云好像回来就给她赔了很多珍品灵草,她怎么还这么生气,动这么大真格?”

乌洵不解道。

裴铮又饮了口茶,温和的“啊”

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大概是因为被我拿走了吧。”

“……”

乌洵嘴角抽了抽,“你拿灵草干什么。”

“上次祈云骗我醉酒,不慎冒犯师叔,路过看见那些灵草,觉得挺适合赔罪就拿走了。”

裴铮柔声笑道,“又送了些品质更好的去蓬莱,青榆大概还不知道。”

“……”

乌洵无话可说,看向还在幼年期拿白玉灵石磨牙的应龙。

应龙一口把白玉咬下半截,对上乌洵目光,尚且身形矮小的他已经初见来日桀骜,眼神中满是不驯,“作甚?”

乌洵:“我只是突然想起,你吃的好像是裴铮的灵石。”

应龙嘴里咔嚓作响,他跟吃糖一样将灵石丢入嘴里,一句“那又怎样”

还没出口,一声剧烈“轰”

声就差点炸裂他耳膜!

神兽尚且如此,更别提凡人修士。

只见如天降瀑布般的天青色剑气仿佛竖成一道高墙,所过之处一切泯灭。

玉石碎成齑粉,鸟鸣清越入云,天地震颤间,台上的林祈云缓缓横剑身前,吞吐着灵气,下一瞬——

时间仿佛静止了。

飞沙走石凝滞半空,山雪云雾不再滚动。

万物生灵似乎都在惧怕着某种无形的力量,又期待着它的来临。

灵霄当机立断,在极短的反应时间内,朝台下众人升起金光大阵!

然而大阵倏然亮起的一霎那就被一道开天辟地般的剑光斩碎,镜面碎裂的声音扩大千万倍落入所有人耳畔,仿佛刺穿耳膜般,人群即刻捂住双耳,目光中剑光如雷般从天地一线滚滚划开。

世间在那刻失去了声音。

而后“嘭”

的一声巨响!

云流猛然开始卷散,飞雪顷刻汹涌崩塌,百里外无人的高耸山巅居然被整整齐齐的被削了下来!

这是——

鸿蒙一剑。

灵霄手隐隐发着抖,他内心被巨大的震惊和欣喜包裹,根本没想过林祈云能做到。

九百年,九百年,他没看错,微命也没有选错!

十几岁的鸿蒙一剑,前途无量,玄漱后继有人!

玄漱后继有人啊!

灵霄当即就要仰天长笑,他捧着不输于当时见到林祈云拔出微命的心情,翻身一跃就从百米观台上跳了下去。

两个少年后无来者的剑式将白玉台劈得七零八碎,灵霄落到上面时,差点被深亘的缺口拌了一跤,却浑然不在意,仪态跟尊位被他抛诸脑后,满脑子只想着见他的好徒弟。

台上两个少年均脸色苍白。

林祈云用剑撑着身子,朝顾青榆道:“是我赢了。”

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后,顾青榆眉眼愠色已经淡去,闻言冷哼一声,便无情转身下了台。

林祈云无奈的笑了笑,看向灵霄,“师尊,说话算话吗?”

灵霄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算算算,乖徒收几个都行,多双筷子的事。”

“行,”

林祈云手在微命剑柄上一松,干脆坐在了地上,回眸朝台下萧宴池招手,“来,上来。”

“……”

萧宴池没缓过神。

方才的鸿蒙一剑仿佛震碎了他的神思,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眼里只剩下了林祈云。

他很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默不作声卷起自己染尘脏污的袖口,才走上玉台阶梯,来到林祈云身边,对上了那双笑意柔熙的清澈双眼——

林祈云五官生的极为好看,双眼尤甚,眼尾上抹的弧度像是扫在人心里。

萧宴池便对着那双眼想,他带给我苦难,他是我日夜不甘痛苦的源头。

可他生如朝阳般照耀我。

苦难和救赎都来自同一个人,萧宴池不太能理解林祈云到底怎么想,却在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想起来昨日春夜拂晓时的拥抱。

桃花温酒的味道似乎还萦绕在他鼻尖,让所有矛盾的想法汇成一句话:

他会是我的,

无所谓了。

于是他朝林祈云跪下,准备行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