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王不在家,连2都没有,最大的牌只是一个A。
不说她能不能赢,他自已来都够呛。
盛拓背靠椅子,身子稍稍往后仰,一只脚着地,另一条搭在上面,做足慵懒架势,“牌要不要?要不起我就出了。”
他说这句话时,像是看出她牌面的窘迫,故意逗她。
苏宁商想起宋西封的话,“要,对10。”
说着,她投出一对10,小小的数字被她弄出几分甩一亿支票的架势。
随后朝他矜骄的抬了抬下巴,“该你了,你要吗?”
盛拓丝毫不手软,直接投出对A压制,“我、要、定、了。”
牌他要,人也要。
每个字都像在咬文嚼字,苏宁商听不懂,也没有失望,毕竟牌局还没结束,胜负未见分晓。
四人你来我往,一轮快结束,苏宁商和盛拓的牌消耗最快,都只剩下两张。
苏宁商盯着指腹紧捏的两张牌,先将最大的A投掷出去,随即看向盛拓。
牌局过半时,盛拓身子就向后仰,四脚着地的椅子腿只剩下两条苦苦支撑,偏生他胆子大,前后摇摆。
见到他了,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倒扣在桌面的牌更是没有翻动,只要摇头,“下一位。”
钟景元和沈靳臣的牌都偏小,纷纷摇头。
苏宁商见状眼睛发亮,蓄力扔出她那张K,赢的牌局。
以前她手气臭,牌技也差,一副烂牌被她翻转局面,简直可不思议。
钟景元收拾残局,将七零八落的牌归拢到一起,笑道:“可以啊!
阿宝出趟国,牌技长进的不是一点点,简直是突飞猛进。”
“可能是太久没玩,又有新手保护期了。”
苏宁商腼腆笑笑,说话谦虚。
正在归拢牌的钟景元伸手翻开盛拓最后两张牌,瞬间瞠目结舌,“阿拓,你手里明明是两张小2,你是要留着过年吗?”
“你给阿宝放水也太明显了吧,她是地主,我们是平民一起反抗对付,你竟然成为叛徒倒戈了。”
余下的三人瞬间看向盛拓,只见他仍旧漫不经心,甚至嘴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是吗?我忘记了。”
“真是太可惜了。”
众人无语,他语气里根本听不出可惜两字。
“得了吧,以你算牌的高超能力,恐怕早就猜到阿宝剩余的两张牌是什么,才直接放水。”
钟景元根本不相信,“唉!
谁几周前信誓旦旦的说阿宝没那么大面子,现在栽跟头了吧。”
“你呀,就是口是心非,死要面子。”
盛拓闻言没有像从前那样激烈反驳,反而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苏宁商诧异盯着他,一眼撞进那双深邃眼眸,里面闪着星星点点的笑。
“想谢谢我?”
盛拓剑眉微扬大言不惭开口。
苏宁商快速否认,“没有。”
她赢的牌局,有盛拓放水功劳,可她又没死机白咧求他,干嘛要感谢。
盛拓的椅子瞬间不摇了。
“小没良心。”
他小声嘀咕,像极受气的小媳妇。
看来她还是没原谅他。
追妻之路任重道远啊!
钟景元看见这一幕,龇牙咧嘴半天也憋不住,直接笑出声。
一贯表情少的沈靳臣唇角勾了勾,虞卿见状眼神微闪,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她都没挑起过他太高的情绪,每次对任何事情都淡淡的,看不出好与坏,在床上也是如此,正人君子,极为照顾她的体验和情绪。
虽然细心体贴,却总觉的缺少什么东西。
恐怕在他心中,她地位的分量比不上异父异母的苏宁商,明明他们日后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接下来的牌局不知怎么回事,苏宁商几乎把把是地主,赢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将他们跟前的筹码都收入囊中,尤其是盛拓,简直每回都输。
其中必定有他们几人暗箱操作或者暗中放水,可苏宁商没有不好意思,毕竟以前她运气更差,牌送到她眼前,都接不住还输,现在怎么不算一种进步呢!
在最后拼搏的筹码里,苏宁商又侥幸赢的牌局,喜不自胜。
“又赢啦!
给筹码吧。”
钟景元终于崩溃,一脸哀怨控诉,“怎么又输了?阿拓你也太过分了,让我赢一把怎么了?”
这十几局的牌没有盛拓操控,他就直播吃狗屎。
想他也是圈内小有名气的玩牌高手,要是被其他牌友们知道他一局没赢,恐怕会笑话死他,脸都没地方搁了。
只剩下唯一筹码的盛拓十分爽快,往苏宁商方向推了推,“它你的了。”
他也是她的了。
宋西封拥着他新女友来时,就看见苏宁商面前摆着满满登登的筹码,饶有兴致道:“看来阿宝时来运转了,赢了这么多,阿拓一个筹码都不剩了。”
“哪是她转运,分明是阿拓名正言顺放水,里面说不定还有阿靳的功劳。”
钟景元唉声叹气。
想在他们两人操作下赢一把,比登天还难。
正说着,刚才被虞欣喊走的虞卿端着一份草莓小蛋糕,见状恭喜道:“阿宝赢了这么多,该庆祝一下,吃个小蛋糕吧。”
“谢谢嫂子。”
苏宁商弯了弯星眸,眼睛形状似一弯月亮。
宋西封回到牌局,苏宁商便顺势退到旁边沙发,打算吃点蛋糕补补脑力和体力。
草莓蛋糕小巧精致,挖了一口送进嘴里,酸甜的草莓果粒充斥口腔,味道不错,只是似有若无充斥着另一股味道,被草莓味掩盖住,很湿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许是甜品师新研发的风味,苏宁商没多想,一口接着一口送进嘴里,直到下去小半块。
渐渐的她觉得呼吸困难,隐隐约约喘不上气,察觉不对劲的她立马停止吃蛋糕,不等她有所动作,耳边响起一道惊呼声,来自宋西封新女友。
“啊!
你怎么了?脸上起满了疹子。”
苏宁商觉得头昏脑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且说话艰难,“我,我……不……”
两人的动静吸引牌桌上众人,看见苏宁商那张白净小脸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时,原本淡定的他们瞬间慌了神。
沈靳臣快速起身,不等他到达,一道比他还快的身影一闪而过,离苏宁商最近的盛拓蹲下身,撸起她袖口,白里透红的小臂布满恐怖密集的红疹。
慌了神的他脱口而出,“宝宝,你过敏了。”
众人都聚焦在苏宁商身上,只有尚存理智的宋西封注意的他独特称呼,皱了皱眉,却来不及思索。
钟景元听见这话,立马撒腿跑出去,只留下一道声音,“我去喊医生。”
庄园配备相应的家庭医生。
他消失动作太快,宋西封根本叫不住他,无奈边掏手机,边嘀咕,“笨死了,手机是摆设吗。”
说着,拨通家庭医生电话,让他赶紧来小厅。
紧张过度的沈靳臣快速冷静,视线落在苏宁商掌心捧着的草莓蛋糕上,挖了一口浅尝,立马品出里面有巴旦木。
随即他扭头,冷厉眸子带着些许审视,“阿宝巴旦木过敏,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