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鸯带着别扭的情绪走到衣柜前,里面确实有几件女性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有,很齐全。
突然想起之前来例假被周越带回家,她身上那套也是全新的。
好像也是这个牌子。
难道是那时候一起买的吗?
她挑了几件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周越在窗户边打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薄唇一张一合,表情透出几分严肃。
头发在滴水,她轻手轻脚在房间里找吹风机,没注意后面讲话声早已停止。
周越倚靠在墙边,静静看向屋内。
女人穿着一条香槟粉吊带真丝睡裙,一只手抬起按在湿发的毛巾上,半低着身子看抽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完美的腰线。
她皮肤很白,五官温婉恬静,垂眸时尤其像古典中式美人图里的人物。
他对沈鸯是一见钟情。
当年只是偶然路过,没想到城中村里还有那么一家古旧的茶馆。
那时他不爱喝茶,感慨之余提不起半点踏进去的想法。
准备要走时,里头忽然安静下来,忽然弦音袅袅,曲调耳熟,是那曲《青城山下白素贞》
女子素手纤细如葱根,花一样的唇瓣轻启,自弹自唱,唱法没有独特的技巧,天生的婉转动听。
她眼中含笑,明眸善睐,转盼流光。
周越愣愣站在门口听了一曲。
朋友调侃他,说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知道不是。
女人如花一般各种各样,或妩媚妖娆,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各花入各眼。
要争论谁是最美毫无意义。
世界上当然有比沈鸯美的女人,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见到沈鸯那一刻,才能无比清楚地洞悉自己灼热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敲击着胸腔。
咚,咚,咚。
反复提醒:你爱上她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那天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因为碰见她,周遭的景色都变得更美好。
周越走到她身后,胸膛贴上女人单薄的后背,抬手拿下柜子上的吹风机。
沈鸯回头,没想到两人距离这么近,下意识想后退,早已没有退路。
周越没有把吹风机给她,在插座上插下,示意她过去。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插过发间,沈鸯坐在凳子上,透过镜子看,男人眼皮微垂,认真细致地为她吹头发。
这不是第一次。
她的头发很好,乌黑发亮,发量也多。
可惜她吹头发手法不对,导致越来越毛躁,当时周越看不下去,接过吹风机心疼地说:“对自己的头发能不能温柔一点?”
之后他总是为她吹干,不厌其烦。
沈鸯也很享受这个服务。
曾经有一次,头发没吹完,吹风机突然关了,她不解地抬头,就见男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吹风机坏掉了吗?”
周越看着她,伤心地问:“为什么你不像她们?”
沈鸯茫然地眨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