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点血?”
周越伸手掐上他的脖子,轻松把人拉到眼前逼视:“孩子妈妈伤成那样,你说是抽一点血?”
脖子上的力道极重,李盛被掐得翻白眼,叶方莹急忙上前阻止:“周越,你要杀人吗!”
手一松,男人摔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他仍然忠心耿耿的样子:“周总,那个女人不肯抽血是心里有鬼啊,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惦记周家财产……咳咳咳……”
周越冷冷蔑视他,“不知道是谁在惦记周家财产。”
但凡沈鸯有一点贪图他的名利地位,他们的感情都不会这么坎坷……
倒真心希望她惦记周家财产,他愿意将一切双手奉上。
李盛那点小心思被戳中,咳嗽声越发剧烈,“我们走吧,他现在在气头上,听不进劝说的。”
他最擅长低姿态的挑拨离间。
果然,叶方莹怒气更盛,“周越,既然你这么心疼,那可以不抽血,但亲子鉴定必须做,而且样本要由我亲自取,亲自送去。”
一旁的李盛爬起来,公文包里的资料意外撒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似有什么秘密怕被人看见。
周越比他快一步捡起,是一份起诉材料,上面诉讼请求和各项事实陈述极其详细,明显是专业人士准备的。
“你来医院并非是想关心孩子的情况,是想用亲子鉴定结果告沈鸯造谣?”
周越从前并不知道母亲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人,眼瞳墨色愈发浓重,裹挟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一刻他切身体会沈鸯遭受的恶意。
“看来你笃定孩子不是我亲生,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你踏进病房一步。”
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步。
僵持之际,一道清冷女声道:“亲子鉴定可以做。”
所有目光一瞬间聚拢在女人身上,沈鸯站在几步外,刚刚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冷静眸光投向中年女人,“但我有一个要求。”
目光短浅的人,无非就是要经济补偿,叶方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可以。”
沈鸯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倘若她是周越亲生女儿,我要你从看见报告结果的那一刻开始起,永远不能接近孩子,不能和孩子有任何沟通联系。”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叶方莹没想到她提的是这种要求,一时间觉得可笑,认为沈鸯是走投无路情况下的虚张声势。
那个孩子不可能是亲孙女,如果是亲生的,沈鸯早就挟天子以令诸侯,靠孩子傍上周家了。
她点头,满不在乎地应下:“好。”
沈鸯侧开身子,“请进来吧。”
叶方莹走进去,看到床上小女孩的那一秒,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病床上小女孩身上尽是石膏绷带,头上套着网套,白净的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
她不信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孩子突然在婚礼那天出事,心里认为是沈鸯故意设的苦肉计,顶多只是磕到碰到。
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进来前的嚣张气焰尽消,眼里流露着不忍。
“妈妈,我不要打针。”
鲤鲤有些害怕。
沈鸯走过去安慰她:“不是打针,这位奶奶觉得你的头发很漂亮,她想取几根回去看看,可以吗?”
“好奇怪呀。”
鲤鲤不理解,但笑嘻嘻的答应了。
叶方莹觉得自己像一个恶人,面对孩童天真的眼睛突然就没了底气,连带着声音都微弱不少:“你取就行,我不过去了。”
沈鸯看她两眼,把头发用袋子包好,递过去。
叶方莹拿到后一声不吭想要走,鲤鲤懂事又乖巧:“奶奶再见。”
她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李盛想接过头发,被钟郁止打断,他笑眯眯道:“叶伯母,我和那边工作人员认识,可以让他们做加急,现在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