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喜儿满心疑惑,“小姐,这毒……”
林沁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要尝尝?”
喜儿大惊失色,“小姐……奴婢……”
林沁月嘴角上扬,眼中带着笑意,“怎么了?不愿意?”
“奴婢没有……”
喜儿慌乱地解释着,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林沁月“噗嗤”
笑出声:“瞧把你吓得,这是糖丸。
你忘了我方才去过厨房。”
喜儿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娇嗔道:“小姐就会拿奴婢寻开心!”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小姐这一招实在是高。
既让玲秀以为自己被拿捏住了,从此死心塌地,又没真的害人,可谓是一举两得。
林沁月瞧见喜儿这副嗔怪又可爱的模样,发自内心地笑了。
想控制一个人,无非是用毒或用蛊这些手段。
至于真假,玩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让人以为自己被掌控,心甘情愿地听话,这才是真正高明之处。
—
子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侯府内只余风声簌簌。
林沁月贴着墙走,铜钥匙被体温焐得发烫。
重生后这些时日,她夜夜被噩梦惊醒。
火光中端王晏玄瑾踩碎她指骨的画面,总与林永康谄媚献上鎏金箱笼的身影重叠。
前世晏玄瑾曾醉醺醺拿账册抽打她的脸道:“你二伯倒是会做生意,军械换战马,一本万利......”
那时她才知林永康早在昌和元年就开始走私军械。
昌和元年不就是今年。
今日她便要好好探个究竟。
二房的库房隐在西院竹林深处,檐角悬着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如鬼眼。
她贴着墙根疾行,绣鞋踩过青石板的声响几不可闻。
前世在端王府,她曾被迫学了一身潜行本事,如今倒成了保命利器。
铜钥匙插进锁眼的刹那,她闻到铁锈混着沉香的怪异味道。
这是林永康独有的癖好,总爱在库房熏西域迷香。
“咔嗒。”
锁孔积着陈年桐油,转动时发出老妪呻吟般的吱呀声。
林沁月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声响……
林永康当真谨慎,连门轴都故意不做润滑,防的就是夜探之人。
林沁月闪身入内,西域迷香混着铁锈味呛得她眼眶发酸。
月光从窗户斜劈进来,照见堆积如山的樟木箱笼,铜锁上皆烙着五军都督府的虎头纹。
墙边,几幅画卷随意摞着,似是被匆忙放置。
地上,还凌乱地散落着一些兵器,几件陈旧的锁子甲堆叠在一起。
林沁月一眼就瞧见檀木架上摆着的青花瓷瓶,瓶身海浪纹里藏着三道划痕。
倒是会借花献佛,连藏赃都要学端王的做派。
这些划痕分明是前世端王府传递密信的标记。
林沁月指尖抚过第三道划痕时,瓷瓶突然向左旋了半圈。
暗格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果然。
羊皮账册静静躺在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