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
滚出侯府!”
一盆腥臭黑狗血“哗啦”
泼在青石阶上,溅起血珠沾上林沁月裙裾。
幸好她躲得及时。
“贱骨头!
克死亲兄还敢穿红!”
老夫人拄着犀角杖立在石狮旁,“来人!
把这灾星扒了衣裳扔进祠堂!”
八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拎着麻绳围上来。
最前头的张嬷嬷咧嘴露出黄牙,“大小姐可别怪老奴,要怪就怪您命硬克亲——”
话音未落,林沁月反手一巴掌抽去!
“啪!”
掌风抽肿张嬷嬷半张脸,她捂着脸惨叫。
余下婆子惊得后退半步。
“我看今日谁敢!”
林沁月冷笑,“按律,私设刑堂者杖八十!
祖母这是要带着阖府女眷去诏狱团圆?”
老夫人气得浑身乱颤,犀角杖“咚咚”
砸地,“反了!
反了!
张嬷嬷!
给我抓住她!
家法伺候!”
张嬷嬷吞了吞口水,冲上前。
林沁月一脚踹翻她。
张嬷嬷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林沁月快速抄起门闩,扫过那些婆子,“你们是活腻了?”
婆子们被她吓得不敢上前,面面相觑。
这大小姐怎的如此野蛮!
林沁月转身对门房喝道:“去请父亲过来,就说老夫人要动家法!
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敢动我!”
门房吓得一哆嗦,撒腿就跑。
“你这害死亲兄的煞星!
乡里爬出来的腌臜货!
当年就该让稳婆把你摁在恭桶里溺死!”
老夫人气得目眦欲裂,揪着胸口嘶吼。
林沁月笑出声,慢悠悠绕着老夫人踱步,“祖母这话稀奇,那罪奴雇凶杀我的状纸还在刑部摆着,怎么倒成了我害他?”
她绣鞋踩住老夫人曳地的丧服下摆,“您若再闹,明日满京城都会传,镇远侯府的老夫人为了个罪奴,当街泼嫡孙女黑狗血!
到时候,丢的可是您这张老脸!”
“你!”
老夫人扬起拐杖要打,却被林沁月擒住手腕。
林沁月指甲狠狠掐进她的枯皮,贴着耳畔低语,“我听闻那罪奴的尸首在乱葬岗,正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呢。”
“你.....”
老夫人剧烈咳嗽起来。
林沁月冷嗤一声,甩开手,往正堂走。
正堂内,林渡川的牌位孤零零地摆在供桌上,烛火摇曳,映得整个灵堂阴森森的。
呵……
他也配设灵堂?
“哐当!”
林沁月一脚踹翻火盆,纸灰扬了满地,“刑部明文规定死囚不得设灵,你们这是要违抗朝廷律法吗?”
家仆纷纷傻眼,满堂死寂。
大小姐这是要造反吗……
老夫人紧跟着冲进来,“滚!
你给我滚!
滚出去!
你这灾星不配进我孙儿的灵堂!
你这贱人,怎么不去死!”
林沁月盯着新立的牌位冷笑,“弑妹罪人也能进宗祠?祖母不怕列祖列宗掀了棺材板?”
“川儿啊……”
老夫人立刻上前抱住牌位嚎哭,“睁眼看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
林沁月猛地掀翻供桌,“来人,把这违制的灵堂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