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月攥紧拳头。
她知道林永康这是在借题发挥,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眼下证据确凿,她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她没想到的是,这丫头事到如今仍没有供出自己……
这时,粗使婆子一鞭子抽向玲秀,“让你狡辩!”
林沁月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婆子的手腕,“我说了住手!”
婆子吃痛松手,鞭子掉在地上。
林永康勃然大怒,“反了天了!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打死!”
几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拉扯玲秀。
林沁月挡在前面,“谁敢动我的人!”
林永康冷笑,“侄女这是要包庇贼人?那好,我这就去请家法,连你一起处置!”
“二叔,敢问库房可丢了东西?”
林沁月盯着林永康发红的眼珠子,“单凭配钥匙就要动私刑,怕是御史台明日就要参您个暴虐成性。”
林永康额角青筋暴起,“这贱婢偷配钥匙,定是受人指使要盗取机密!
这等吃里扒外的贱婢,就该打死以儆效尤!”
贱人!
库房丢没丢东西,她心里没数?
可这话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承认他先前向大理寺交的账册是假的!
“二叔此言差矣。”
林沁月不卑不亢,“按律法,偷盗未遂与已遂量刑不同。
若库房未丢东西,玲秀顶多算个未遂,罪不至死。”
玲秀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青砖地上。
林沁月快步上前要扶,却被两个婆子拦住。
林永康阴恻恻地笑,“侄女这般着急,莫不是做贼心虚?”
林沁月指甲掐进掌心,“二叔既怀疑是我,不若报官查个清楚!”
“报官?”
林永康猛得将玲秀脑袋撞向梁柱,“我这就送她上路!”
“砰!”
玲秀惨叫一声,血溅当场。
他动作太快太狠,根本来不及阻止。
林沁月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林永康,“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她绝不会让玲秀白死。
林永康冷笑,“记下又如何?一个贱婢而已,死了就死了。
侄女若是心疼,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做人。”
小贱蹄子!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沁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来人,将人带回秋水苑。”
“慢着。”
林永康冷笑拦住去路,“主仆一场,二叔替你清理门户。
来人!
把这贱婢剁碎了喂狗!”
今日定要好好挫挫这野丫头的锐气!
看她还敢不敢骑在他头上!
“你敢!”
林沁月抱着玲秀的尸身抬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秋水苑的人,轮不到外人做主。”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骇人,林永康心头没来由地突突直跳。
该死的!
差点儿叫她唬住!
林永康强压下不安,拂袖转身时,撂下狠话,“侄女可要长记性,下次就不是打死个丫鬟这么简单了。”